紀小五長相清秀,五官柔和。

現下擦了粉,稍微將眉眼勾一勾,再點上胭脂,分明就是個英氣的美人兒。

正好胡姬比較高挑,他偏瘦的體態沒有半點違和!

明微忍著笑,說道:「就是胸太平了。」

多福掃了一眼,拿起兩個糕餅:「這個塞進去就好了!」

「哎……」

明微滿意地點點頭:「去吧,表哥!」

紀小五「哦」了一聲,掀了帘子出去,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來。

算了,回頭再說吧。

紀小五半低著頭,走到那邊的雅座前。

安王的侍衛攔了攔,紀小五含蓄地沖他們一笑,學著胡奴的語調說話:「方才去換衣裳,來得有點遲。」

他的聲音還是少年式的清亮,掐著嗓音說話,還挺像回事。

兩名侍衛猶豫了下,退開了。

紀小五掀簾入內,正在高談闊論的安王往這邊瞟了一眼,眼睛一亮:「喲,這胡姬長得夠味!到本公子這兒來!」

楊殊正在喝果酒,抬頭看了一眼,忽然就嗆到了,咳了個不停。

安王不滿:「你這是幹什麼?難得叫你出來一趟,一直在做怪。」

「沒,就是喝得急了。」楊殊擺手。

紀小五一看,趁機擠過去:「公子,奴家給您順順氣。」

楊殊聽他說話的腔調,咳得更厲害了。

安王不開心了,說道:「怎麼,本公子比不得他俊俏,都圍著他是吧?」

楊殊趁機推了紀小五一把:「聽到沒有?去伺候安公子。」

紀小五才不去,一把拉住他,抓著手就往自己胸口按,口中喊道:「公子怎麼這麼不負責任?才摸了奴家,就將奴家推給別人。」

楊殊一按就按到了兩個糕餅,臉都黑了,想甩掉紀小五,卻被他死死纏著。

兩人一個推一個抱,旁人看不清,還以為玩鬧起來了。

安王看得樂不可支,哈哈笑道:「算了算了,既然你喜歡這個,我這當叔叔的就不跟你搶了。哎,瞧你這樣兒,是不是憋狠了?我家有個母老虎就算了,你這還沒進門呢,就給管起來了。今兒你隨意,叫多少美人都行,三叔請客!」

楊殊假笑兩聲,壓著聲音問:「你穿成這樣幹什麼?」

紀小五靠著他胸口回:「喲,你認得出來?」

楊殊皮笑肉不笑。

呵呵,以為他是明微那個臉盲嗎?這還用認?

他剛想問個清楚,紀小五大聲叫了起來:「哎呀,公子別急嘛!咱們到屋裡再……」

一邊叫眼睛一邊往外面瞟。

楊殊一個激靈。這小子,肯定有古怪。

當下不再留手,趁紀小五纏著自己,右手一摟,手指飛快地在他腰上一拂。

紀小五的聲音馬上弱了下來:「哎,你……」

楊殊趁機脫身,將他推給安王:「三叔,這美人也太急了,我不好這口,要不給你吧?」

安王見的美人多了,偏偏沒見過紀小五這種,正感興趣,聽他這麼說,假意道:「搶了你的多不好意思!」

「我今兒是真沒興趣,三叔不必客氣,來,美人兒給你!」他一推,紀小五一個踉蹌,就到了安王身邊。

紀小五被他點了穴,此刻軟綿綿的,一推過去便往安王倒去。

安王抱了個滿懷,興奮得眉毛都舞動起來了,湊上去深深吸了一口:「美人身上真香!」

紀小五差點吐了,眼睛拚命往楊殊那邊瞟。

哪知楊殊不但沒有救他的意思,還站起來:「三叔,侄兒就不打擾你了,先到外頭看看歌舞,你自便。」

「哈哈,好,好!」安王心急,摟著紀小五去要艙房。

嘿,這麼主動的美人,他還沒試過呢!

紀小五想叫喚,偏偏舌頭喊不出來,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眼見楊殊不理他,努力轉動眼珠往另一邊珠簾看去。

明微和多福分明就在裡頭,卻沒有出來的意思,紀小五隻能眼睜睜被安王拖進艙房。

去他娘的!他這會兒算是領會過來了。

明微一開始就是故意耍他玩,而楊殊把他推給安王不說,還點了他的穴。

兩個混蛋!

不行,他得趕緊解穴,不然菊花不保了!

對了,師父教過的,怎麼沖穴來著?

……

楊殊看著紀小五被拖走,看了看他最後目光投放的方向,過去掀起珠簾。

看到裡面的人,他就笑了:「就知道你也在這。」

明微瞟了他一眼,說道:「越王殿下不是正在風流快活麼,怎麼有功夫過來?」

楊殊在她身邊一坐,湊過來說:「剛才叫什麼風流快活,現在才是。」

明微推了他一把:「放尊重些,我可不是那些美人。」

楊殊摸摸鼻子,只能往後退了退,問她:「你就不擔心紀小五失身?」

明微輕笑,反問:「安王殿下有斷袖之癖?」

「以前是沒有,可說不準他今天發現樂趣了呢?」

明微就道:「那只能看錶哥的運氣了。他不是說自己練功勤奮麼?這樣都脫不了身,可見太偷懶了。」

楊殊哈哈一笑:「我點得不重,只要他加把勁,就能解開。」

「呵呵。」

她這樣皮笑肉不笑的,楊殊有點頭皮發麻,自己也笑不出來了。

「啊,你也出來看舞?這魚龍舞很好看吧?我本來不想出來的,都是三叔,他近日一直關著讀書,好不容易有了一日假,非要拖我出來玩……」

明微只斜眼看他,面上帶笑,笑得讓人發冷。

楊殊說著說著變小聲了,湊過去求饒:「真的就這麼一回,還是推不掉才出來的。剛才我很規矩,沒做什麼事……」

「是嗎?表哥剛才好像說,你摸他了……」

「沒有的事!」楊殊矢口否認,「他故意陷害我的,就他那兩個糕餅,有什麼好摸的!」

「哦,你還是摸了啊,不然怎麼會知道是兩個糕餅呢?」

「哎,那是他……」

明微叫來胡奴,結了帳,便出了船艙。

楊殊亦步亦趨,向她小聲解釋:「真的,你相信我嘛!」

「身上全是香粉,還好意思說。」

「那我去洗掉,全都洗掉!」

兩人下了畫舫,很快匯入人流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一身衣裳扯得亂糟糟的紀小五從艙房出來,急奔到廳中,撩起珠簾一看,裡頭坐著兩個陌生的男人,正摟著胡姬喝酒。

他氣得臉都青了。

「明小七,再信你我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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