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蘇茜十分貼心的煮了苞米粥,還烤了幾個紅薯。

連慶很早就過來了,眼睛底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臉色晦暗,一看就是沒睡好。

知青們都起來了,在灶屋吃早飯,蘇玉還沒過來。

快九點的時候,知青們都去上工了,蘇玉才過來,過來進灶屋拿了個紅薯,就急急忙忙對連慶道:「我們走吧,這裡去縣城還有老遠,去晚了,趕不上火車。」

連慶沉默的點頭。

再在這裡住下去,只會讓他更加痛苦。

蘇茜也不挽留,嘴裡說著客套話,「你們這麼遠過來,也沒有好好招待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走吧,我送你們到村口。」

蘇玉用力瞪著蘇茜,「你什麼意思,你不給我們找輛車去縣城?」

蘇茜無辜的眨眨眼,「哪有車,咱們隊里窮,連拖拉機都沒有,只有幾輛驢車,可驢車也要出工。」

「真沒什麼辦法,只能走。」

蘇玉用力的跺腳,「這裡到縣城幾十里路,你讓我們走著去?而且我們也不認識路!」

來的時候,他們是在縣城找的一輛騾子車,給了人家一塊錢,人家將他們送到村口。

蘇茜滿臉為難的樣子,「姐,我只是一個知青,生產隊的驢它也不歸我管。」

蘇玉還要說什麼,連慶出聲道:「算了,她說的也是實情,我們走吧,我記得路。」

「一會兒路上再看能不能搭順風車。」

連慶提著旅行袋往外走了,蘇玉快步跟了上去。

蘇茜不遠不近的走在兩人身後。

到了村口,蘇茜停住腳步,「真不好意思,我還得上工去,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

連慶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過了許久才幽幽的道:「蘇茜,你難道打算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小山村嗎?」

蘇茜慢慢的道:「我才十六歲,我的人生有無數種可能。」

「未來會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在哪裡,我都會努力讓自己過好。」

連慶深深的看一眼蘇茜,轉身大步走了。

蘇玉卻沒急著跟上去,她盯著蘇茜,滿眼惡毒,「蘇茜,我這次來你對我做的一切,尤其是你打我的一巴掌,我都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跟你算這筆帳。」

蘇茜淡淡一笑,「好啊,我等著。」

蘇玉快步去追趕連慶了,蘇茜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小路上。

她慢慢轉身,不慌不忙的朝廖家走去。

廖叔在家,他看到蘇茜過來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蘇茜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廖叔旁邊,好奇的問:「怎樣?」

廖叔神色認真起來,「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運氣這麼衰的人。」

「這個女孩子有命無運,按理是活不過十八歲的。」

「是你潑天的福運讓她躲過了生死大劫,這往後,她的性命是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運勢依舊平平,勉強能夠過著比普通人要差一些的生活。」

廖叔摸摸下巴,忽然嘿嘿一笑,「但是我這次幫了她一把,她還有半年到一年左右的好日子過。」

蘇茜挑眉,不解的看著廖叔。

廖叔壓低聲音,「昨晚,我換了她的符。」

「你不是說她現在借的是她親生父母的運嗎?我這道符能讓她吸運吸得更快更狠點。」

廖叔眯起眼睛,「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一年之內,她父母所有的好運都會被她吸干。」

蘇茜眨眨眼,「吸乾了會怎樣?」

廖叔嘿嘿一笑,「吸乾了好運,等著他們的就只有噩運。」

「這蘇家,用這種陰損的法子害你,正好讓他們自食其果。」

「等著看吧,不出一年,蘇家必敗!」

蘇茜長出一口氣,臉上綻開笑容,「廖叔,真是太謝謝你了。」

蘇家是她的一塊心病,蘇家不倒,她的處境堪憂,女配死得不明不白,她覺得就是蘇家乾的。

想到女配的死,蘇茜又有些擔心,「廖叔,我感覺蘇振國要是發現運勢下降,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想辦法的。」

「很可能會將我弄回京城去,方便他們再次動手腳。」

廖叔眯起眼緩緩點頭,「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不用怕,他們要是真讓你回京,我陪你一起去。」

「蘇玉的那張符紙我看了,畫符的人道行應該不如我。」

「只是——」廖叔摸摸下巴,「這又過去了十年,現在就難說了。」

看蘇茜滿臉擔心的樣子,廖叔笑笑,「放心,你廖叔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護住你。」

蘇茜越發擔憂了,「廖叔,真有那麼兇險的話,您真不必要為了我——」

廖叔擺擺手打斷蘇茜的話,「說是這麼說,不一定就會到拚命的程度,我做事一向會先考慮到最壞的後果。」

廖叔見蘇茜還是擔憂,哈哈一笑,扯開話題,「這一段休息好了沒,休息好了,咱們再跑一趟連省。」

蘇茜忙點頭,「行,我這裡隨時都可以走。」

廖叔想了想,「那就三天後出發,你準備準備。」

蘇茜從廖家出來,也沒去上工,回屋繼續織毛衣。

中午大夥下工回來,田小卉問,「你姐姐和姐夫走了?」

蘇茜點頭,「走了。」

田小卉眼睛一亮,剛要說話,蘇茜笑道:「知道了,吃兔子,今天就吃。」

田小卉蹦起來,「太好了,我茜姐真的太好了!」

她跑到袁剛他們那屋,拿了只熏兔子出來,趙婷婷麻利的將兔子剁成小塊。

熏兔子的肉有點干,趙婷婷放了作料用油翻炒到差不多熟了,然後放水燉在了煤油爐子上。

牛建國在旁邊做飯,香味一陣陣往他鼻子裡飄,他忍不住問:「你們又吃肉?你們哪來那麼多肉啊?」

田小卉剛要說話,趙婷婷搶在她前面道:「就是上次分的野豬肉啊,因為是我們打的野豬,肉分得也多,我們沒捨得吃,拿鹽腌了,熏乾了,一直留著呢。」

牛建國嘆了口氣,默默咽下了口水。

等到飯菜都熟了,大家圍攏來吃飯,田小卉一邊吃著香噴噴的兔子肉,一邊道:「今天七排那邊放電影,你們沒忘記吧。」

(本章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