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宮已經知曉,也已經送信給了垣兒,讓垣兒在外打點周旋,看如何為衡兒開脫。」

皇后亦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垣兒和衡兒自小一起長大,衡兒又一心輔左垣兒,本宮亦是將衡兒視若己出,必定不會任由衡兒被人汙衊至此,你且放心就是。」

見皇后如此說,賢妃心頭更是一輕,但一想到秦霈衡此時正在天牢受罪,這鼻子酸楚無比,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皇后娘娘。」

皇后拍了拍賢妃抓著她床榻的手,慢條斯理道,「只是眼下皇上還在氣頭上,萬事不能太過於操之過急,你昨晚前去請罪已是火上澆油,此時本宮也不能貿然去求皇上,只能安排人在旁邊多說上幾句。」

「這樣,你暫且不要過於著急,先行回宮去好好歇一歇,本宮也想一想應對之策,也好安排人去應對。」

眼看賢妃有些遲疑,皇后再次咳了幾聲,接著道,「本宮知曉你惦記衡兒,本宮也心疼衡兒,但衡兒眼下還得仰仗咱們,咱們萬不可再亂了分寸,若是咱們火急火燎的去做事,反而將此事鬧得再無轉機,衡兒便當真走投無路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若是這會子過於衝動的話,反而是得不償失。

賢妃明白這個道理,但此時滿心擔憂秦霈衡,怎麼也不能安穩地回宮歇息。

但此時她還要仰仗皇后和大殿下去救衡兒,若是因為性急再將這條路給堵死……

思索了片刻後,賢妃抽噎著起了身,「嬪妾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嬪妾知曉該如何去辦。」

「只是此事還得皇后娘娘費心……」

話說到一半,賢妃哽咽地再也說不出來。

皇后安慰了好一陣子,又講了許多的道理,直到賢妃情緒略有些平穩之後,這才打發人安排了轎輦送她回宮。

待賢妃走後,皇后這才鬆了口氣。

一改方才滿臉的倦意和疲憊,就連句僂著的身子也慢慢挺直,皇后拿帕子擦拭了一番剛才硬擠出來的幾滴淚水,不耐煩道,「吩咐人擺飯。」

剛睡醒,一大早地便被這樣一番鬧騰,她此時肚子餓的厲害,心情也有些煩躁。

「是,娘娘。」一旁的侍女應聲,吩咐人去擺飯,自己則是幫皇后起身穿衣。

將一件件繁瑣的宮裝往皇后身上套,侍女試探性詢問,「娘娘可要派人去給大殿下送信,讓大殿下聯絡朝中大臣為二殿下說清?」

「信是要送的。」皇后微微眯了眯眼睛,「不過聯絡朝中大臣到是不必了,只讓垣兒不必為二殿下說情,也不要有任何動作,只當不知此事便好。」

想了一想後,皇后又道,「對,交代垣兒,若是從前做過什麼不妥之事,尤其是針對那秦霈佑的,盡數都推到秦霈衡身上去。」

皇后這段時日對賢妃和秦霈衡可以說十分不滿。

賢妃日日打扮地像只花蝴蝶,有事沒事兒地便去崇陽殿,不是請安便是送湯羹,皇上去她宮中的次數也比從前多了許多。

最關鍵的是,皇上常去她那裡,卻並不記得來中宮。

她還在病中,皇上便如此不記得,可見賢妃並未提醒皇上來看望她,甚至還想趁著這個時候多鞏固一番她自己的恩寵。

而秦霈衡那邊,也是越發的不安分。

聽佑兒說,秦霈衡近日做事過於有自己的主見,甚至私底下還經常和越王見面,問他與越王見面所為何事,秦霈衡給的答覆是閒聊吃酒而已。

這人活在世上,做任何一件事情必定都是帶著一定目的的。

秦霈衡不尋旁人閒聊吃酒,偏生只去尋了越王,焉知不是想拉攏越王支持他?

大約也是看淑妃和秦霈佑,便也覺得他們母子二人有爭一爭儲位的資格和本事?

呵,也不瞧一瞧,自己配不配!

什麼東西!

自己私底下有著那麼多的小心思,又做出想要弄死秦霈佑的驚人舉動,結果事情敗露,便想著喊這個幫,喊那個撈的,當真以為旁人都是傻子?

再者,秦霈衡出了這樣的事情,依皇上的性子來說,必定是會將其身邊的人查個清楚,勢必也會查出一些什麼。

若是到時候牽連到秦霈佑,那便是大大的不妥。

眼下秦霈衡已是難以翻身的棄子,那就乾脆讓這顆棄子發揮最大的作用。

能替將來的太子,未來的君王做一做擋箭的盾牌,已是秦霈衡三生有幸!

侍女聽皇后這般說,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這樣做的話,只怕……」

過於陰險了些。

但這話侍女並不敢說出口,只道,「只怕到時候二殿下不會承認,反而會攀咬大殿下,賢妃又是個愛子心切的,若是她惱怒起來……婢子怕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此事不必擔憂。」皇后不以為然,「秦霈衡已是這幅模樣,哪怕不將這些事推到他的頭上,他也依舊是會被重罰,但若是此事牽連了本宮和垣兒,那朝中便真真是無人再給他們母子二人講情。」

「此事受屈並不打緊,只要垣兒此時無事,待垣兒被封為太子,日後繼承大統,還怕沒有將秦霈衡救回來的時日?」

「若是秦霈衡和賢妃明白這個道理,那就應該對本宮此舉感恩戴德,若是秦霈衡是個聰明的,也該將這些事情盡數攬在身上,表一表忠心。」

「倘若這母子二人是個湖塗的,那本宮和垣兒也就不必再理會他們母子,只由著他們自生自滅就是。」

「娘娘所言極是。」侍女點頭,「婢子這就命人給大殿下送信兒。」

「去的時候將本宮宮中小廚房做的棗泥山藥糕一併送一些過去,武氏雖然月份已經不小,可害口實在害的厲害,旁的不惦記,偏生惦記本宮這裡的棗泥山藥糕,送一些過去也好讓她解解饞。」皇后笑道。

「是。」侍女也跟著笑,「婢子雖然年輕,卻也聽人說過,說是這害口啊,並非是孕婦害口,而是因為腹中的孩子貪嘴,既然大皇子妃喜愛吃棗泥山藥糕,到是足以看來這未來的小太孫像極了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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