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穎心中做了極大的盤算和準備,更是想著待會兒該如何寒暄。

可門口值守的宮女卻是沖兩個人福了一福。

「閆側妃,五公主和七公主去了平安縣君和陸小姐院中,還不曾回來,也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竟是去了蘇玉錦和陸雯靜那裡?

閆思穎一怔後,笑道,「原來如此,那我不打擾了,待得空再來。」

「閆側妃慢走。」宮女再次福了一福。

無妨,五公主和七公主不在,還有別人。

到底這五公主和陸家關係更近,也是尋常事,不必強求。

閆思穎這邊想著,到了兩位郡主的院子跟前。

敲門後,有宮女出來應聲,「閆側妃,安寧郡主和康樂郡主去了平安縣君和陸小姐那裡用晚飯,大約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閆側妃若是有事,可跟婢子說上一說,待兩位郡主回來,婢子再行轉告。」

閆思穎,「……」

兩位郡主竟是也去了蘇玉錦那裡?

閆思穎強壓著內心的不滿,臉上勉強擠了笑容,「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想跟兩位郡主聊聊天,也看一看兩位郡主這裡有沒有什麼缺的,碰巧兩位郡主不在,那我往後再來吧。」

「是。」宮女送了出去,「閆側妃慢走。」

閆思穎咬了咬牙,又分別到了楚昭儀和韋婕妤的那裡。

得到的依舊是一樣的回答。

「楚昭儀/韋婕妤去了平安縣君和陸小姐的院子裡用晚飯,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閆思穎原本白皙的臉,此時陰沉成了鍋底,忿忿不平地咬了咬牙,「怎麼都去蘇玉錦和陸雯靜那裡吃飯!」

她們那裡,有什麼好的!

「小姐不要動怒,這次來春搜的所有女眷之中,唯五公主地位最高,五公主和賀家、陸家交好,難免會拉攏其他人。」

裴媽媽勸道,「其他人看在五公主的面子上,少不得一些表面應付,只是第一天晚上而已,往後時間還長的很。」

「嗯。」閆思穎咬著牙,忿忿點了點頭,「先回去!」

見閆思穎雖然十分惱怒,但還是聽了她的建議,裴媽媽頓時鬆了口氣。

自家的這個小姐,是她看著長大的。

自小錦衣玉食,眾星拱月,學的是琴棋書畫針織女紅,樣樣都不落下,小姐要強,夫人老爺更是力爭上遊,以至於小姐成了面上規矩不錯,但實際上驕傲蠻橫,容不下分毫不如意。

尤其在賀家婚事求而不得,又不得不嫁入大殿下府上做側妃,更是將她的驕傲摔了個粉粹,裴媽媽一度有些擔憂小姐會因此自暴自棄,變得越發性子乖張暴戾。

眼下看來,小姐雖然脾氣依舊,但面上還是刻意收斂了許多。

至少,還是聽她話的。

那就還有希望……

幾個人往回走,途中經過蘇玉錦和陸雯靜住的院子。

院子的門是虛掩著,能聽得到裡面說笑聲陣陣,十分熱鬧的模樣。

而且,聞到了濃郁辛香的滋味。

這個香味……

閆思穎愣了愣,張口詢問,「她們這裡額外供應了飯食?」

說話時,有吞咽口水的細微咕嚕聲響。

但更多的語氣中的不滿。

倘若如此,那便是故意欺負人!

隨行的獵苑宮女急忙解釋,「婢子聽說,平安縣君和陸小姐的院中並未要廚房供應的飯食,只要了一些生肉和各種菜蔬,說是自己要做麻辣火鍋來吃。」

麻辣火鍋?

是了,聽說這蘇玉錦醫術不俗,廚藝也頗為出眾。

閆思穎也一度懷疑,這蘇玉錦之所以能夠成功勾/引到賀嚴修,大約是因為先給他用了迷魂藥,接著用美食將賀嚴修徹底套牢!

而現如今,又想用這樣的手段,拉攏其他人。

打的一手好算盤!

那些人也真是,各個不是出身皇宮便是出身王府,論起來皆是自小錦衣玉食,竟然還惦記著外頭市井吃食。

當真沒見識!

閆思穎氣鼓鼓地跺腳離去。

臨走時,沒忍住抽了抽鼻子。

蘇玉錦這裡熱鬧,皇上秦毅澍那裡也毫不遜色。

剛剛抵達獵苑,秦毅澍有心要將所有人叫到一起吃杯酒,自己也好好地放鬆一番。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頗為骨感。

到底也是四十來歲的人,成日操勞國事,這身子骨到底不及年輕之事,這兩日的車馬顛簸,到了這會子竟是覺得渾身乏力,兩杯酒下去後,已有昏昏欲睡之感。

果然是上了年歲的人熬不得夜!

秦毅澍有心無力,但又不想掃了那些年輕人的興致,只好自己回去歇息,只讓其他人在這裡繼續喝酒說笑。

沒有皇上在跟前,其他人自然是輕鬆許多,尤其每每來春搜隨行之人,皆是年輕一輩,年歲差不多,話自然也就容易聊到一起。

但聊得來是表面上的,實際上還是很快分成了兩個派系。

以秦霈垣為首,秦霈鳴和武家追隨的大皇子派,以秦霈佑為首,賀嚴修及陸家用戶的三皇子派。

座位上相對而坐,言語上難免也有些明槍暗箭。

但到底是陪同皇上出來春搜,且後面便是皇上寢殿,眾人皆是不敢過於造次,即便說了兩句重話,也都是打著哈哈給圓了過去。

但這樣的虛與委蛇,所有人皆是十分清楚,各自眯著眼睛審視對面的一波人。

秦霈鳴捏著手中的酒杯,沖賀嚴修舉了舉,「早就聽聞賀侍郎雖為文官,卻是身手不凡,想來明日必定會拔得頭籌,方不辱沒陸家門風呢。」

言外之意,便是若不能出彩,便是給陸家抹黑。

畢竟賀嚴修自小在陸家長大,滿身的功夫又得定國公親傳,陸家同輩子弟中,沒有一個能與他比的。

這話看似說的隨意,卻又有將賀嚴修放在架子上烤的意思。

「世子說笑了。」賀嚴修往一旁歪了歪,滿臉的玩世不恭,更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絹帛來,衝著秦霈鳴「唰啦」一下抖開。

秦霈鳴不解其用意,先是一愣,待看清上面的所寫的字還有蓋著的朱印時,又是一怔。

片刻後,頓時惱怒地咬了牙。

這個賀嚴修,竟是特地請了這樣一道手諭,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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