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的不明生物,一頭白色長髮,眉心殷紅,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唧唧,我們把她抬回來,會不會被發現?」

幾隻魂獸對視一眼,最肥的那隻爪子撓了撓腦袋。

「不會吧……要不是看到她還有一點生機,我還以為她是死的。真奇怪,在魂界,怎麼可能有這種狀況?要是活的……不應該魂力充足嗎?要是死的,不應該直接潰散嗎?」

幾個小傢伙圍著地上的人,轉了幾圈。

他們感覺到地上那人身上有股他們十分喜歡的氣息,所以才抬了回來。

可是看著沒有動靜的人,幾個小糰子疑惑。

外面潮水上漲,拍打海岸的聲音,讓幾個小糰子眼皮不由越來越沉。

漸漸的,幾隻糰子就趴在地上那人的身上睡著了。

河岸對面,一隊人提著燈籠。

「奇怪,剛剛還感受到魂力波動的?」

「老大,這黑河一帶,魂獸不是早就滅絕了嗎?不會是魂獸盤壞了吧?」

領頭的魂修皺著眉頭,煩躁的看著羅盤上胡亂轉悠的指針。

「剛剛還好好的!算了!我們還是去六河那邊看看!」

「好!」

黑暗的洞穴內,黑色肥糰子蹭了蹭,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白皙纖長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仙界

炎聖看著滿天星辰,視線落在那個漆黑的地方。

原本那裡,有一顆十分亮的星辰。

可是現在,卻徹底淹沒了。

炎聖不由嘆了口氣。

果然,世間天道法則,無人可以撼動!

錯亂的,也將最終回到原點!

而那些偏離軌跡的星辰,也會在最後歸於寂滅!

最亮的已經熄滅,剩下的幾顆,又待如何?

余家和時文遇收到消息的時候,都沉默了。

時文遇坐在道文山上,看著遠處那滿是道紋樹的山。

突然周圍的空間一陣波動。

余家老祖踏空而來。

時文遇臉上波瀾不驚,似乎早就料想到余家老祖會來。

倒是余家老祖余海有些憤怒,一般抓住時文遇的衣領。

「時文遇!你為什麼把那個方法告訴沉清一?!你不知道會害死她嗎?!」

余海的眼睛有些猩紅,看得出他十分憤怒。

時文遇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一把拂開余海的手。

「你以為,你讓她偷渡到仙界,就是救她嗎?進了仙界,於她而言,或許才更是生不如死!」

畢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門好友在戰鬥中死去,而她自己一個人苟活於仙界。

以沉清一那樣的性子,才會更加痛苦。

余海被氣笑了。

「生不如死?!那至少還活著!現在呢?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連痛都沒有了!你身為道文山的掌管人你會不知道?若是活著,才有機會報仇,才有機會談未來!」

時文遇沒有說話,沉默的坐在桌子旁邊。

余海深吸一口氣,眼神冷冷的注視著時文遇。

「原本,我以為你……會挺喜歡她的。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你打著為她好的名頭!不過是掩藏你自己的私心罷了!沒有動搖到你的利益時,你是可以為她好,可是如今呢?你是不是又為了你所謂的道義,心中所謂的大愛,親手放棄了她?!」

時文遇勐地抬頭,看向余海,眼裡的溫度也漸漸褪去。

余海不怕時文遇的眼神。

他此刻心中十分不舒服。

不僅僅因為余家的一些希望,還有一個私人原因。

他隱隱覺得,沉清一的母親很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分魂誕下的子嗣。

當年,他妹妹渡仙人三衰劫,被人迫害,為了保住自己的魂魄,便投下幾縷分魂下界。

可是後來,她還是渡劫失敗了。

那些回來的分魂也跟著一起消散於世間。

余海一直對自己的妹妹懷有愧疚之心。

尤其是她仿佛沒有留下任何留戀,徹底消散天地間的時候,那種愧疚就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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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到沉清一的事情,他們余家的人調查了很多。

可是余家嫡系的血脈,向來稀薄,而且魂殿那邊都有記載。

他無意接受後,越查就越疑惑。

最後排除種種,他覺得沉清一是他妹妹分魂的子嗣這件事情,占了七成可能!

好不容易找到她留下的一點東西,如今卻又再次沒了!

余海痛恨那些壓迫在身上的東西,也痛恨時文遇這些虛偽的人!

「時文遇,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老是說著所謂的大義大愛!可是到頭來,你們做了什麼?你們的那些大義大愛只不過是壓在別人身上!要別人犧牲罷了!你們呢?你們只會冷漠的看著,裝一裝樣子!然後事後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噁心!」

時文遇勐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睛也有些猩紅。

「那你說,你要我怎麼做?讓我明明知道方法,不告訴她?讓我讓她一人逃離,放棄整個盤空界?還是讓我放棄道文山,跟著一起反抗?」

他當然想義無反顧的活著!

可是他不能!

有時候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不能自己做主!

從老友們相繼離開後,他就更不能了!

知道盤空界雲澤大陸是封印地的那一天,他也是震驚的。

當知道血色怪物出現時,他也猶豫掙扎過。

但是盤空界不能出事!

因為那裡若是封印地……那麼很可能與道源山那邊有些關係!

他是喜歡沉清一,可是……再喜歡,他……還是會選擇盤空界。

其實他也承認自己有些無恥。

把那個方法告訴沉清一,讓她自己選擇?

對於選擇的人而言,才是更痛苦的。

他……的確虛偽!

兩個人的爭吵,被結界擋開,外面的弟子也絲毫不知道。

等余海離開後,時文遇勐地癱坐在凳子上。

身上的氣息有些亂。

伸手揉了揉眉心。

當初說好的要護著那個小姑娘啊!

可是他沒有想到,最大的變故,最大的危機卻在這裡!

魂界

躺了一百年的人這一天終於醒了。

耳旁的呼嚕聲,讓她下意識的看過去。

一直毛茸茸的東西枕著她的脖子。

胸口上也有些悶,在抬眼,又是一隻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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