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諸侯共聞,世間神明同鑒!」

在威嚴宏大的聲音之中,朱山之神宣讀完了手中的封國詔令,聲音深入人心,一字一句響徹寰宇。

隨著朱山之神宣讀完畢,他手中的那份封國詔令,表面散發出耀眼的金光,一股特殊的規則力量從中蔓延出來,溝通了天地規則,然後封國詔令上的內容,化作了一枚枚金色的大字,在虛空之中鋪開。

朱山之神見此,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下的徐瑾,對著徐瑾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身上燃起火光,接著身影消失在了高台之上,而台下的一處位置火光閃現,朱山之神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那裡。

此時徐瑾突然間感覺到,在虛空之中,仿佛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同樣其他來觀禮的人,也都有這樣的感覺。

當眾人抬起頭望向天空的時候,這種感覺變得更加清晰了,其中修為比較高的人,他們甚至恍惚間看到了一幅畫面。

在一座華麗威嚴的宮殿之中,一個身上籠罩著神光的身影,正高坐在王座之上,目光注視著這裡,看著正在進行著儀式的眾人。

許多前來觀禮的諸侯國的使者,這時候都齊刷刷地向著天空一拜,因為他們很清楚,此時看著他們的這道目光,正是大盛的盛皇。

儘管對方沒有親自到來,但是通過封國詔令,盛皇此時依然將目光投到了這裡,等於說這場儀式,全程在對方的見證之下。

感受到盛皇的注視,徐瑾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隨後把目光望向了眼前的高台,接著一步步的走上了高台。

隨著徐瑾的腳步,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到了高台之上,此時從眾多觀禮的使者視線的角度看去,太陽升起的高度,正好就在高台所在的高度,徐瑾一步步的踏上高台,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霞光,整個人也多了一種無形的氣勢。

在高台之上站定,徐瑾對著天空行了一禮,隨後轉過身來,將目光望向了周圍的眾人,接著開口說道。

「吾名徐瑾,受盛皇冊封,開國建祀,自今日前,建國為徐,吾為徐國國主,列於天下諸侯國之中,血脈源頭,自吾起始,國祀傳遞,自吾起始!」

徐瑾聲音沒有之前朱山之神的聲音那麼宏大,不過他所說出的話,就讓在場所有人感覺到,似乎更加有力量,所有人能夠從徐瑾的話語之中,聽出一種決心與氣魄,在場的眾人,心中此刻不由的生出了一股激動之情。

在徐瑾的話音落下之後,田瑜雙手向前伸出,手中出現一個托盤,然後雙手舉著托盤,一步步的走上了高台。

他手中的托盤之上,放著的是一方大印,這是今後象徵徐國國主權利的大印,是由徐瑾自己親手煉製而成的,也是他自從得到了煉製神明之寶的辦法之後,所做的第一件練手之作。

在這方大印之上,明顯蘊含著一股淡淡的法意,就是徐瑾自身的殺伐法意,不過和徐瑾自身的法意有略微有些不同,畢竟煉製神明之寶,不是簡單的將自身的法意賦予神明之寶就可以了,最終煉製出的神明之寶,多少會和煉製者的法意有所不同。

徐瑾雙手拿起托盤上的大印,然後將其翻轉,將底下刻有字的那一面向著天空舉起,接著運轉體內的神力,將其注入到手中的大印之中,一道金光從大印之上飛出,化作一道印記,飛入到了虛空之中。

「此為徐國國璽,自今日起,為國主行權倚仗!」

徐瑾開口朗聲說道,接著將手中的大印放下,目光再次望向了高台之下,齊央這時候手捧著一個托盤,也一步步的走上了高台。

在齊央手中的托盤之上,放著的是一艘小舟,正是地游舟。

在齊央來到台上之後,徐瑾從對方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了地游舟,將其握在手中,然後又一次朗聲開口道。

「吾本是陳國之民,今日開國建祀,往日陳國之民,今後都為吾會下百姓,往日陳國鎮國之寶,如今為徐國國寶!」

徐瑾說完之後,又將手中的地游舟放回到托盤上,接著,田瑜和齊央兩人後退到高台的角落,微微躬身站立。

鄭宏這個時候上台,他的手中同樣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放著的是一面旗幟,旗幟上面的形象,就是一頭仰天怒吼的朱厭形象,甚至他拿來的這面旗幟,乾脆就是徐瑾的朱厭旗。

「自今日起,徐國以朱厭為圖騰象徵,為徐國旗幟!」

徐瑾再一次開口朗聲說道,說完之後,又是相同的動作,將手上的朱厭旗放回到托盤之上,鄭宏也退到高台的邊緣。

此時太陽的位置升得更高了,正好在巡檢的頭頂上方,徐瑾整個人好像立在太陽之下,好像整個天地,自發的為其加持了一層威儀。

「百姓朝拜!」

站在高台下方的韓晃和南遂兩人這時候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上前一步,朗聲開口說道。

隨著兩人的聲音響起,在高台周圍的所有人,齊刷刷地向著高台上的徐瑾一拜,同時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拜見君上!」

「拜見君上!」

「拜見君上!」

這聲音不斷的響起,剛開始第一聲的時候還有些雜亂,可第二聲就變得整齊了,到了第三聲響起的時候,聲音已經是齊刷刷的了。

在場屬於徐瑾麾下的人,他們幾乎是吼著發出聲音的,剛才心中的激動,到了此刻,終於有了宣洩的渠道,所有人都把心中的那種激動之情,化作了此刻最為大聲的吶喊,對著徐瑾叫喊道。

等到三聲過後,徐瑾袖袍一甩,那如同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然後徐瑾的聲音響了起來。

「自今日起,寡人,為徐國國主!」

這一道聲音威嚴而又宏大,比起之前的朱山之神,還要更加具備威嚴。

在徐瑾這道聲音響起之後,頭頂的虛空之上,一道金色的光芒也亮了起來,接著一個有些虛幻的巨大身影,出現在了虛空之中,那身影的形象,正是大盛的盛皇。

這道身影出現之後,並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中,對著徐瑾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露出一個微笑,接著這道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也隨著這道聲音的消失,一同消失了。

盛皇身影的出現,儘管沒有做任何的事情,可對方這個時候出現,那就是對這場儀式的認同,對於徐瑾,乃至於新生的徐國的認同。

許多普通的百姓對此可能並不明白,可是那些前來觀禮的諸侯國的使者,他們卻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對於徐瑾成為一位真正的諸侯國主,也發自內心的認同了。

儀式就如此簡單的結束了,不過之後的慶典才剛剛開始,在宣布了正式立國之後,今後有了歸屬的領地百姓,他們才開始真正的慶祝,被邀請前來觀禮的諸侯國的使者,接下來也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他們。

這件事情,並不需要徐瑾這位國主操心,田瑜等人會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而這些前來觀禮的諸國使者,他們也不會在這樣一個日子,故意去挑主人家的刺,所以整個過程,都進行的非常的順利。

整個徐國的土地,都陷入到了一片歡騰之中,只不過原本就屬於徐瑾的領地,那種歡騰的氛圍要更加濃厚一些,而原本屬於杞國的土地,歡騰的氛圍則是稍微單薄一些。

儘管歡騰的氛圍有所差距,可如今這些土地上的百姓,都已經是屬於徐國的百姓了,今後他們到了外面,他們的身份與歸屬,那就是徐國的百姓。

在這種歡騰的氛圍之中,那些原本屬於杞國的官員,其中有一部分人,心中感到頗為不是滋味。

儘管如今杞國已經滅亡了,可是親身經歷了改換國籍,從此成為他國的百姓,還是讓他們有一種不適之感。

好在經過這兩個多月,這些杞國的百姓都已經接受現實了,曾經的杞國,終究是已經不在了,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還是要把目光往前看。

在一座山峰上,閆儉背靠著一棵大樹,目光有些複雜的望向遠方,口中輕聲自語道。

「君上,他今日建國了,從今往後,我們這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身份就變成了徐國之人,今後再有十多年的時間,等到百姓換一代人,往日大家對於杞國的記憶,就會逐漸被沖淡,今後在這片土地上,再也沒有杞國了,有的只有新生的徐國!」

閆儉話說到這裡,一陣輕風吹過,他頭頂的大樹之上,落下了幾片附著著光芒的落葉,隨著輕風飛向了遠方。

那樹葉被吹動時發出的聲音,讓閆儉從有些複雜的心情之中擺脫了出來,他看著頭頂的大樹,伸手撫摸了一下樹幹,隨後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再次輕聲自語道。

「也是時候,在新的國家之中,為自己找到一個位置,日子還要往前走,人活著,總要找一些事情做的!」

閆儉說完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然後身影一躍,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遠方。

早在杞國滅亡之前,尤箜其實就已經交代過,等他死後,讓閆儉向徐瑾效力,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閆儉並沒有選擇這麼做。

如今,新的國家已經建立,經過這段時間田瑜等人的治理,杞國的地盤,也被徐瑾消化的很好,這讓閆儉更加看到了徐瑾麾下的潛力,所以他決定,正式接受徐瑾的招攬,從今往後為徐瑾效力,畢竟人活著,總是要有一些事情做的。

徐瑾立國之後,經過了一天的慶祝,前來觀禮的諸侯國的使者,就紛紛告辭離開了,而關於徐國建立的消息,也在這一天時間內,傳遍了一眾諸侯國。

許多並沒有前來觀禮的諸侯國,通過一些手段發來了賀信,這讓慶典結束之後的第二天,田瑜等人變得更加忙碌了。

在慶典結束的第二天,徐瑾還召開了徐國建立之後的第一場朝會,朝會的主要目的,就是對於田瑜等人,進行了正式的冊封。

他們的官職,自然是如今徐國之中除徐瑾之外最高的,而對於鄭宏等人,也同樣給予了高位,還有其他的一種修行者,徐瑾同樣沒有忘記他們的功勞,都予以了冊封。

在獲得了正式的官位之後,眾人的幹勁變得更足了,一時之間,剛剛建立的徐國,充分展現出了一個新生國家的活力,各種事務的處理,效率高的可怕,所有的官員,幾乎都是拼盡全力,在處理目前自己手中的事情,想要做出一些成績,證明自己配得上如今的位置。

而閆儉和一些杞國修行者隨後的加入,對於剛剛建立的徐國來說,又是一個好消息,能夠做事的人變得更多了,做事的效率也就變得更快了。

建國之後的慶典只舉行了一天,可是歡慶的氛圍,卻足足持續了五天的時間,在這五天的時間內,徐國之中都是像過節一樣,等到時間過去之後,眾人又回歸了平靜的生活,日子和以前相比,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可是徐國的百姓卻覺得,自從立國之後,日子和以往相比不一樣了。

他們的生活之中,多出了一種東西,那種東西叫做踏實感,也是一種歸屬感。

從亡國之人,到如今重新擁有了自己的國家,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其中可貴。

剛剛建立的徐國,一切都在快速的走上正軌,有了閆儉等人的加入之後,很快大家處理事情的效率慢了下來,不過處理起事務的流程,卻變得更加規範了起來,這也是制度的一種體現,同樣也是一切走上正軌的一種標誌。

而徐瑾這個新鮮出爐的徐國國主,這一段時間雖然也比較忙碌,不過相比起其他人,徐瑾已經顯得比較輕鬆了,因為他要做的,主要是把控大局,在處理事務之餘,徐瑾正常的修行時間並沒有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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