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端乃是張人鳳的字,雖然身為當朝首輔張海瑞獨子。可少年時便被送往『崑崙劍派』習武。自然而然的,張人鳳並未像那些京城裡的紈絝子弟的惡習。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少年拜入『崑崙劍派』這一名門正派習武的經歷。在性格上,張人鳳也嚮往著江湖中人的快意恩仇。

如今聽到自己父親張海瑞的話語,算得上是文武雙全的張人鳳豈能聽不出,想要從官場上扳倒賈精忠這位東廠都督恐怕辦不到了。

誠如其父親張海瑞所言,張懷恩的死。已經不單單只是張家一家之事。已經逐漸成為文官集團與宦官集團的交鋒。

文官與宦官之間的爭端,由來已久。似乎歷朝歷代就是如此。尤其是到了本朝。自明太祖朱元璋創立廠、衛檢察天下百官後。這種爭端更是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文官集團與宦官集團的全面衝突爆發。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以賈精忠為首的宦官們,之所以膽敢顛倒黑白,連朝廷從四品命官都敢暗殺。其仰仗的,自然就是那九五之尊當朝天子的寵信罷了。沒了天子的寵信,不會武功的賈精忠,豈能如此囂張跋扈?

如今天子,人到晚年。對於賈精忠這個從潛邸開始便跟著他的宦官越發信賴。換句話說,只要他賈精忠不是謀反叛逆。即使拿到證據,張海瑞也能猜到。當今天子絕對不會對賈精忠過分苛責。大不了就是被撤掉東廠都督一職罷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被復起。即使從新換上另外一名宦官來擔任東廠都督之職。文官與官宦之間的爭鬥。依舊會延續下去。

憤憤不平的張人鳳想了想,開口說道「既然爹您為難,不如就讓孩兒率領師門長輩同門。替堂叔報仇雪恨!閹賊賈精忠竟然能不按規矩,咱們也能暗殺他!」

「子端,你如果真這麼做了。為父雖然能夠保住你,但『崑崙劍派』上百年的傳承,也就毀了!賈精忠雖然欺君罔上為非作歹。但他始終是天子家奴!一任東廠都督。如若被江湖中人所殺。到時候朝廷的大軍可不是擺設!」張海瑞沉聲告誡道。

攥緊拳頭的張人鳳也知其父所言非虛。賈精忠在如何欺上瞞下橫行不法也好。始終都是東廠都督。同時也是當今天子從潛邸裡帶出來的人物。

這樣的人,倘若以江湖手段。將其暗殺。被打了臉的天子,又豈能善罷甘休?

好歹身為當朝首輔之子,張人鳳也了解一些朝堂與江湖之間的微妙關係。畢竟明太祖朱元璋就是曾經的明教出身。這一點對於現存的江湖名門大派來說。可不是什麼秘密。

「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難道就讓堂叔一家數百口白死了麼?」心中怒火難平的張人鳳低聲說道。

「唉,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天子年事已高。也越發念舊情起來。對於這賈精忠越加信賴。只能等新君登基,我等方能有機會將賈精忠一黨打垮!不過賈精忠雖然暫時不能動。但你可率同門前往江南。為父推斷,你堂叔滿門被滅,以賈精忠的精明。他絕對不會命東廠直接出手。多半是招攬一群江湖敗類所為。那什麼陝西馬家不過是被他推出來的替罪羊罷了。」張海瑞輕聲說道。

雖然無法直接手刃賈精忠這閹賊,但如若能剷除掉東廠網羅的那些江湖敗類。也算是剪除的東廠羽翼。雖心有不甘,但張人鳳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拍了拍張人鳳的肩膀,張海瑞輕聲說道「記住,子端你乃我張海瑞之子。為父將你送往『崑崙劍派』習武,一則是為了完成你祖父遺願。另一則是為了能令你強身健體,真到了緊要關頭,也不至於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但你此去決不能好勇鬥狠貿然行事。江湖畢竟是江湖,只有廟堂仕途才是治國正道!等解決了江南的事情,子端你就回來,安心讀書。考取一個功名!」

「孩兒明白」張人鳳點頭應道。

這場蘇州知府張懷恩滿門被滅的風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偃旗息鼓』。

以至於當跟這件事有關的奏摺呈送到當朝天子眼前時,看到惡首已經伏誅。當朝天子也就沒有過多過問。

但官場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絕對沒完。

不過這一次,以賈精忠為首的宦官們所展露出來的勢力。著實將滿朝文官嚇得不輕。

隱忍三年,不動則已。一出手就一夜之間,滅掉了從四品知府張懷恩滿門數百口。這等血腥無比的手段,又豈能不那些時常上奏彈劾賈精忠橫行不法的文官、言官們心驚膽顫?

經過了這件事後,幾乎每一個朝廷大員。都開始提防賈精忠那等雷霆一擊的暗殺。於是不約而同的網羅江湖高手進府以保護自身家小安全。

朝堂之上雖然陷入了詭異的平靜。可江湖之中。卻隨著張人鳳一行『崑崙劍派』高手的到來。掀起了腥風血雨。

這一切暫且不提,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鄭凡一行此時已經返回京城。賈報國那份五萬兩,鄭凡已經命人捎給他。

至於其他那些從張懷恩府上搜刮來的銀兩。鄭凡則讓脫脫出面,找到京城首富張大鯨的管家。

因為上次替其滅掉『群盜一陣風』追回了那批珍貴藥材所結下的關係。

通和錢莊的楊管家十分識趣的並未過問這批銀兩以及金銀珠寶是從何而來。估價一番後。便直接換成五十八萬兩銀票。交給脫脫。

作為京城首富,若真論起來。他張大鯨的背景。可是能夠上達天聽的人物。收下這數十萬兩銀子以及那些金銀珠寶自然不在話下。

書房內,數著一萬兩一張面額銀票的脫脫抬頭朝著鄭凡笑道「義兄,七十萬兩銀子的缺口補齊了。並且還剩餘不少。」

看著這一桌子通和錢莊的銀票,鄭凡笑道「是麼?那就數出一百萬兩來。讓福伯明天給賈精忠送去。」

「義兄您不是說,等事情辦妥了再付剩餘的一百萬兩麼?」脫脫詫異道。

親昵的揉了揉脫脫的腦袋,鄭凡開口說道「之前因為錢不夠,不得已而為之。你可知,我當時讓福伯跟賈精忠所談的條件中。除了先付一半外。我也要留在京城!如今錢湊夠了。又替他賈精忠拔掉張懷恩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咱們『慶王府』也算是跟賈精忠同一條船了。即使把錢都付清給他。他也不會拿錢不辦事的。要不然,我怎麼帶你去闖蕩江湖?」

那晚血洗張府滿門之時,利用《吸功大法》竊取了那十八名『崑崙劍派』高手的內力後。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對於每一名武者而言,就如同戒不掉的毒藥一般。

鄭凡口中的闖蕩江湖,脫脫自然知道是什麼事。一想到未來能夠跟鄭凡二人策馬江湖,脫脫便俏臉一紅。弱弱的說道「義兄您想好去哪了沒?今天可是聽福伯說,張海瑞的兒子張人鳳,帶著『崑崙劍派』不少高手在江南武林殺了個風聲鶴唳。」

對於張人鳳這個心機boy的所作所為,鄭凡笑而不語。想了想開口說道「咱們修煉的《吸功大法》,在那些名門正派眼中。絕對是邪功!在尚未大成之前。不可輕易示人。所以我準備,在傳授完徐剛他們《狂風刀法》後。就帶著你去西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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