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海瑞這成竹在胸的分析,張人鳳也十分信服。

江湖中,張人鳳是名滿天下的『參差劍首』。但作為張海瑞這位當朝首輔的獨子。文武雙全的張人鳳同樣知曉。自明太祖朱元璋開國至今。三朝元老常有,但手握生殺大權的東廠都督。絕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凡新君登基。第一件事便是將東廠都督這一舉足輕重的位置上。換成自己的心腹。

所以,東廠都督這一手握生殺大權的位置。看似風光無限。但能得善終者十不存一。

在張海瑞等一眾文官大佬們想來。一旦新君登基之時。一眾文官上奏彈劾賈精忠。又將其多年來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的罪證公諸於世。這對於急需穩定人心,又想裁換東廠都督的新君來說。賈精忠絕對是在劫難逃十死無生。

這也就是為何,在賈精忠命令曹鋒率領『黑石』一眾殺手。接連將陝西巡撫、陝西知府滿門屠戮後。文官一襲人馬,依舊沒有跟賈精忠徹底撕破臉皮的原因。

殊不知,張海瑞的計劃。理論上絕對是無懈可擊。其中考慮到了新君登基時,需要穩定人心以及更換東廠都督這一重要位置等諸多因素。

但實際上,張海瑞還是低估了賈精忠明知生死難料的情況下。放手一搏魚死網破的勇氣。以及最被張海瑞低估了的『朱鼒凡』這位『慶王世子』,還有那一心想著報仇而隱忍數十年的朱台浤。

隨著鄭凡、脫脫二人返回塞北『慶王府』。江湖上那些人人自危的各大門派掌門,都有些詫異。

因為『羅剎勾魂閻羅奪命』這對師兄妹。竟然自『落雁峽』一戰後。便徹底銷聲匿跡。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除了少數幾個知曉『羅剎勾魂閻羅奪命』這對形影不離的師兄妹真正身份的人外。江湖之中各大門派,都不會將風馬牛不相及的

『黑刀閻羅』、『冷羅剎』與『慶王世子』、『世子妃』二人聯繫在一塊。即便是張人鳳、張海瑞也是如此。

沒有了張人鳳的半路截殺。誰敢對賈報國這位東廠三檔頭下手?

沿途自然順利無比。六天後,隨著賈報國的到來。無疑給了鄭凡這位『慶王世子』的大婚,增添了些熱鬧。

只不過,將嘉靖帝賞賜的那一千兩黃金、一千匹錦繡綢緞、南珠、玉如意等物放下後。賈報國便跟『朱鼒凡』低聲交談了幾句便返程趕回京城。

因為現在就連賈報國都不知道那些個文官們會何時突然發難。所以作為東廠三檔頭,賈報國自然不能在外久留。

待到賈報國離開後,剛才還一副臥床不起命不久矣模樣的朱台浤,眼見愛子『朱鼒凡』走入書房。便笑道「怎麼樣?可是賈精忠那廝將事情辦成了?」

『朱鼒凡』點頭一笑「父王料事如神,剛才賈報國臨走時跟兒臣小聲說,兒臣何時繼承『慶王』爵位。就要看父王您何時『駕鶴西去』!」

「哈哈哈好!這『慶王府』為父早已呆膩了!這麼多年了,為父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還能掙脫這『牢籠』!你的婚宴也辦完了。為父後天就『駕鶴西去』!自此之後,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中氣十足的朱台浤朗聲笑道。

一切早已密謀多日,以至於王福這位『慶王府』大管家連壽衣棺槨都給準備好了。

當『朱鼒凡』這位『慶王世子』大婚第三天。『慶王府』便傳出那朱台浤故去的消息。

早已時刻留意『慶王府』消息的賈精忠,在當天下午便得知了這一消息。

於是趕緊連忙進宮,將這一『不幸』的消息告知人到晚年的嘉靖帝。

在賈精忠的趁熱打鐵之下,人到晚年而越發念舊情的嘉靖帝終於再次降下聖旨。讓『朱鼒凡』這位『慶王世子』世襲『慶王』這一藩王爵位。

有些事有些選擇,一旦錯了將會伴隨一輩子。廢『慶王』朱台浤便是如此。參與了當年正德年間的安化王之亂。亂臣賊子之名終將伴隨其一生。

這樣一來,朱台浤的喪葬規格。自然無法跟大明藩王一般。畢竟,朱台浤的謀逆大罪可是在正德朝發生的。如今嘉靖帝朱厚熜能夠下旨讓其獨子『朱鼒凡』繼承『慶王』爵位。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又豈會給朱台浤藩王規格的葬禮?

相比起盡掛白帆的『慶王府』,隨著朱台浤的『棺槨』入葬的當天晚上。一架不起眼的馬車便離開塞北。

此時,整個『慶王府』內。除了鄭凡、脫脫、王福、徐剛這四個知情者外。其餘時代侍奉『慶王府』的侍衛、僕役皆一臉悲痛。

書房內,一身孝衣的鄭凡與脫脫相視一眼。感覺到鄭凡那熾熱的眼神,欲拒還迎的脫脫羞澀一笑。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往常見慣了脫脫一襲西域裝扮,或者男裝的鄭凡。此時看著不施粉黛,卻顯得格外楚楚動人的脫脫,豈能沒有感覺?

「阿凡,別鬧了。我師妹到了。您不見一下她麼?」掙開鄭凡魔掌的脫脫柔聲說道。

鄭凡笑道「明天再見也一樣」

一夜魚龍舞。

翌日,緩緩睜開雙眸。感覺到動靜的鄭凡也醒了過來。

臉上掛著紅暈的脫脫想了想開口說道「阿凡,我那師妹雖然跟我從小一起學藝。彼此之間也算知根知底。但人心隔肚皮,咱們要謀劃的事。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所以我想,要不您就收了她?」

聽到這話,鄭凡不禁一愣。隨後釋然一笑。

在這個封建禮數根深蒂固的年代,即使是曾經的江湖女俠,一旦完婚後。也會選擇相夫教子。更何況,如今的脫脫還是『慶王妃』。所有考慮,自然都是為了『慶王府』跟鄭凡做打算。

所以,即使脫脫去信找來的這位師妹從小一起入門習武。但脫脫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危險的存在。

伸手颳了一下脫脫挺翹的鼻樑,鄭凡打趣道「你也沒問過你師妹,就將她推給我。再說你我新婚燕爾,你就不吃醋?」

脫脫白了一眼,「我那師妹名叫柳雲清,模樣身段都是一等一的。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只要你不吃醋,我當然沒關係!」鄭凡笑道。

「呸!你壯得跟牛似的。不找個人幫手。我還不累死?」脫脫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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