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很大。」混元魔神咽了口水。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了。
但，魔神麼，誰還不是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過來的？
「二麼，退軍求和，順便討好他，尋求一個結交那位先魔的機會。但，我估計，這一選擇，很難。畢竟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除非大出血，不然這個機會，我們是不可能得到。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個青蘿和帝耶。」
荒海魔神緩緩道，「所以，第二個，本尊建議放棄。我們應該放手一搏。說不定能搏出另一片天空。」
「說得好！」混元魔神贊道。
「堂堂魔神，只當如此。」柒霄魔神同樣贊道。
見此，荒海魔神微微點頭，道：「所以，你們選？」
「我選二。」
「我選二。」
混元魔神和柒霄魔神同時說道。
荒海愣了愣，神情極其憤怒，然後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著兩位魔神。
「幾個意思？」
混元和柒霄對視一眼，分別咳嗽一聲，「就明面上的意思。一，有機會。二也有機會。而且幾率相差不大，一可能要高點，但死亡的機率更高。因為先魔的手段，我們已經無法想像，說不定在我們動手之際，人家隔著無數個大世界就能在宇宙中出手，我們到時候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畢竟，先魔隨便派個人，都能收走天冥河，這等手段，我們之前也沒想到。」
「所以選二，還是不作死了。」
柒霄魔神點點頭，一樣的想法。
見此，荒海魔神更為憤怒的看著這兩位魔神。
都是老牌魔神，一點衝勁兒和魄力都沒有！
「既然這樣…」荒海魔神冷冷的看兩位魔神一眼。
柒霄和混元見此，心中紛紛暗道，這是要和他們決裂了吧？
「我也選二…」荒海魔神說道。
「……」
――
「退兵了？」
處於環形水流中央的王楓，看著遠處的魔艦迅速撤離。
雖然天冥河水形成的環形水流很龐大。
但實際上魔神的艦隊，數量更多。
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完全消滅殆盡的。
除非是整個天冥河水出現，浩浩湯湯數十萬里，才能輕鬆掩蓋大部分魔艦。
神禁空間施放出來的，可能連十分之一都沒到。
「看來沒打算選擇硬剛。」
王楓倒也是鬆了口氣。
用這種方式控制神禁空間，對精神力消耗很大。
「原來之前魂妖聖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天冥河消失之事，就是你將天冥河水收走了吧？」
在王楓旁邊的銀月，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你就是用這個收走天冥河水的？這是什麼？」
銀月看向王楓手掌中的那枚不規則半透明的多面體。
「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王楓說道。
「你的語氣很不好，是對我的身份產生了質疑嗎？」銀月眨了眨眼，「我還以為，以你和銀龍王的交情，以及對她的了解，應該已經猜到了一些了呢。」
銀月輕笑一聲，緩緩道：「我麼，我是銀龍王慾望和情感的意識體，所形成的生命。你離開虛元空域後，她深知自己實力不足，便打算在神界尋個地方，繼續修煉。可惜，你不在身邊。她吸收了那滴龍神精血後，雖然修為大進，但隨著修煉逐漸深入，諸般慾望得不到發泄。」
「原本你是可以幫她壓制那滴龍神精血產生的副作用的。誰讓你後來離開了呢？因為這股慾望已經在她的靈魂中誕生了新的意識和人格。她控制不了這股慾望，也為了不被這股慾望控制。便將我分離了出來。」
「這樣，她好，我也好。」
「我是她，她也是我。我是她慾望的集合體，她將我分離出來後，實力修為大進。她原本的實力就在一級神祗巔峰。如今實力已經堪比龍神了。」
「只是麼，有個副作用。」
銀月說道這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極其的魅惑。
笑得時候，眼兒還蕩漾著一股宛若勾人的媚意。
王楓覺得這笑聲，有些不太對勁。
他心中確實對銀月的來歷，有些猜測。
但還是有些出入。
「什麼副作用？」王楓問道。
「銀龍王將我分離出來的時候，連情感也被我帶走了。她如今已經不具備多少情感，不不不，或者說，她原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情感是怎樣的。現在麼，就完全沒有了。」
銀月說道，「你如果站在她面前，她會認識你，也知道你是王楓，也熟悉你。但可能看你的眼神，就可看陌生人一樣。簡單來說，她沒有了情感，所以能毫無阻礙的修為大進。如果吸收了金龍王的本源，她甚至能超越龍神，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
聞言，王楓哦了一聲。
「那挺好啊。」
「嗯？」銀月詫異的看著王楓，「你不對勁。銀龍王的情感沒有了，你聽不懂嗎？」
她本以為對方聽到這個消息，會很憤怒，很氣。
「沒有就沒有了…能修為大進，這不是好事兒嗎？她活了那麼多年，本來也沒有多少情感吧？」王楓說道。
這下輪到銀月一臉再次震驚的看著王楓。
「你果然不對勁，那我說的再清楚點。」銀月盯著王楓說道，「是銀龍王對你的情感沒有了。」
「？」王楓有片刻的愣神。
銀龍王對我有情感？
等等，我和銀龍王發生了什麼？
王楓心中一凜，糟糕，好像沒有什麼記憶啊。
這時，王楓才猛然驚醒，銀龍王在他的記憶中，就是一位他找來去神界的幫手而已。
「嘖，男人果都是寡情薄義之輩。」銀月見此，眼神又是失望，又是氣憤，「看來你對銀龍王也沒多少感情。難怪聽到這消息，一點反應都沒有。要說完全沒有，你剛才有出手幫我，又說不過去。」
王楓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談論，趕緊說道：「她的慾望情感不是在你身上嗎？」
「不然呢？」銀月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跑到暗魔界這個鬼地方來？為得什麼？她自己的情感和慾望如此強烈，強烈到已經驅使我來暗魔界找你。只是，真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不是啊，你和她本就是一體，有什麼區別呢？」王楓想要補救一下。
「呵，男人，不僅寡情薄意，還真是貪得無厭。」銀月聳聳肩，「怎麼，你還想要雙份快樂嗎？做夢。」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的情感沒有消失，只是在你身上而已。」王楓解釋道，「你不能和她融為一體嗎？」
「不可能。我不是分身，是真正的生命，是獨立的個體。」銀月看了王楓一眼，「是銀龍王對你的慾望和情感才誕生了我，我可以說是因你而生。但我是完整的生命，已經擁有自己的靈魂和意識。她還為我造了一具肉身，怎麼可能隨意融合？」
「強行融合，結果只能是她修為倒跌，實力下降，雙魂一體，擁有兩種人格。她不願意，我也不願意。」
聞言。
王楓眼前一亮。
那不還是可以融合的嗎？
「怎麼，你很期待嗎？」銀月看著王楓的眼神，不由冷笑，「畢竟，這已經不是雙份快樂了。是雙重快樂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