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吳邪半睜開眼睛,裝出剛睡醒的樣子,故意咳嗽了一聲,睡眼朦朧的問向老癢,「老癢,幾點了?」

話語傳出。

瞬間。

正在『聚精會神』打量青銅樹枝的老癢,演技狂飆,『嚇了一跳』,連忙將青銅樹枝藏到身後,然後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多----多了。」

「哦,」吳邪應聲,裝作沒有發現老癢嚇了一跳,揉了揉鼻子,坐了起來,「那該換崗了,你睡覺吧。」

「好……」老癢支吾著回應吳邪,同時,輕輕動了動已經藏到背後的右手,想要將右手裡抓著的青銅樹枝,塞進旁邊的背包里。

吳邪瞧見,什麼也沒說,自顧自起了身,表現的像是想要舒緩一下手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悠閒的朝老癢走去。

見吳邪走近。

擁有影帝級別的演技的老癢,又被『嚇了一跳』,猛地加快了將青銅樹枝塞進背包的動作,同時,故意一直塞不進去……

『真尼瑪,神了,』丁澤眯著眼睛,望著這一幕,胸膛里涌動的佩服之情,根本止不住,噌噌噌,上漲了許多。

這時。

半點都沒有意識到老癢其實是在演戲的吳邪,到了老癢身旁,表現『自然』的,彎腰俯身,裝作要從老癢背包里拿東西……

頓時。

老癢抓住機會,表情狠狠一變,果斷將緊張二字,無比清晰的寫在了臉上。

跟著,老癢動作非常圓潤的,右手縮了一下,讓手裡的青銅樹枝脫手而出,朝吳邪腳邊滾去…..

骨碌骨碌。

滾動的聲音響起。

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癢用影帝級別的演技,給碾壓了的吳邪,低頭看著腳邊的青銅樹枝,懵了,愣住了:「o((⊙﹏⊙))o」

吳邪反應倒也挺快,只愣了那麼一瞬,便回過神來,表情作驚訝狀,語氣也帶著驚訝意味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棍子?」

吳邪說著,伸手就準備撿起青銅樹枝。

老癢看見,當即反應無比激烈,臉色唰一下,慘白無比,大吼一聲,「不能碰!」

吼聲激盪。

吳邪猝不及防,被狠狠嚇到,整個人再次愣住。

同一時間。

這齣互飆演技戲碼的高超,果斷登場。

只見。

老癢瘋了似的,身子一動,狠狠沖向吳邪,乾脆無比的給吳邪來了一個頭頂,硬生生將吳邪頂得連連後退……

吳邪始料不及,哪裡想到老癢會突然發難,一臉震驚,被撞得連退了十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嘭!』

屁股與地面重重的來上了一次親密接觸的聲音,略顯沉悶。

聲音入耳。

丁澤知道,是時候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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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雖然大家都是在演戲,但,該裝的樣子,就還是要裝裝的。

於是。

丁澤先翻了個身,才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開口,語氣儘可能迷糊的說道,「什麼聲音?出了什麼事?」

話語出口,不等吳邪或者老癢來得及回應,丁澤便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同時,眼睛睜大了一些,急速看了一遍面前的兩人。

「嗯?這大半夜的,你們兩大眼瞪小眼,在幹什麼?」丁澤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

吳邪聽見,扭頭瞥了丁澤一眼,沒吭聲,視線一動,目光立即又回到老癢身上。

「老癢你特娘的到底在幹什麼,你特娘的差點把老子撞到篝火里去!那根破棍子究竟是什麼東西?老子看一下,能要你的命嗎?」

吳邪怒了,破口大罵,罵咧聲里的怒意,濃厚的一塌糊塗。

老癢聽見,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繼續狂飆演技,『愣』了一小會兒,才變了變臉色,眼神閃爍的開口道,「這---這是我家---家傳的寶貝,是不----不能給外人碰的。」

蹩腳的理由,傳入空氣……

吳邪:「(•́へ•́╬)!!!」

這一刻,吳邪硬是被氣得眼角嘴角,一陣瘋狂抽抽……與此同時,拳頭緊握了起來。

丁澤注意到吳邪的表現,沒說話,只保持著旁觀者的姿態,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著一根。

香煙剛剛點著。

見吳邪不說話,只瞪著自己,老癢『尷尬』的笑了笑,補充解釋道,「老吳,我—我沒騙你,這是真的。這東西是----是我姥姥傳給我的。」

聞言。

剛才就已經處於發作邊緣的吳邪,到底還是繃不住了,果斷怒吼,「我可去尼瑪的!!老癢,你特娘的把老子當成白痴是嗎?你姥姥把寶貝埋在秦嶺……」

吳邪一通怒吼,吼著吼著,手臂一揮,指向老癢不久前挖出青銅樹枝的地方。

見狀。

老癢的臉色,『唰』一下,簡直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臉上表情里,心虛緊張的意味,逼真的過了分。

老癢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結巴道,「老吳,原來你----你都知道了,哎,慚---慚愧,我----我其實不想瞞著你的……」

「呵呵!!」吳邪正在氣頭上,聽老癢這麼說,當即冷笑一聲,「什麼叫不想瞞著我?我特麼逼你瞞著我了?」

老癢撓了撓頭,表情無奈:「你---你別急,這個事,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我給你解釋。」

吳邪:「好!你說!不過我可先跟你說清楚了,要是讓我發現你的解釋,特麼的還是在騙我!我兩從此就是陌生人!」

兇狠的話語甩出。

噌!

老癢的表情,再度變化,表情里,有了很明顯的惱怒意味。

吳邪瞧見,下意識移動視線,望向丁澤,眼神裡帶著點緊張。

丁澤叼著香煙,知道吳邪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便輕輕點頭,不墨跡,伸手按在腰間的手槍槍柄上,示意吳邪不用擔心。

看到丁澤的動作,吳邪明白了,便移回視線,再次直直盯著臉色十分陰沉的老癢。

丁澤也看了過去。

只見。

老癢沉著臉,不說話,直愣愣看著吳邪。

窩棚里,就這樣,又一次安靜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好半晌……

老癢才像是穩定住了情緒,收起了臉上的陰沉意味,伸手從背包里拿出了兩瓶燒酒,先扔了一瓶給吳邪,隨即,自己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兩口燒酒下肚。

老癢動了動嘴巴,語氣帶著點委屈的出了聲。

「老胡,我---我們這麼多年---年的交情了,我還以為沒----沒有什麼事能---能破壞掉……」

「你----你這樣說我,我真---真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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