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等我命令。」

這場戰鬥已經一觸即發,葉南說話也越發的言簡意賅。

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部的集中在了前方的那個區域。

雖然確定那裡有人,但是到底有多少人,具體在什麼位置,葉南現在也不知曉,他需要有更進一步的判斷。

潛藏在黑暗中的對手顯然也聽到了泰山等人的靠近,甚至已經遠遠發現,不過他們也沒開槍,靜靜的潛伏著,等待著交手的機會。

雙方距離很近,一旦交火,絕對會有一方會全軍覆沒。

一群人就這般靜靜的趴著,彼此戒備著,誰也不敢輕易冒頭。

野牛靠坐在一棵樹上,也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神情也無比的緊張。

就這麼大約過了七八分鐘,葉南總算聽到了一聲輕響,應該是身體上的什麼東西輕輕撞在了石頭或者槍上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並不大,甚至泰山等人都沒有聽見,但是葉南卻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葉南如同蚊子低鳴一般的聲音輕聲說道:「目標在前方那從灌木叢和旁邊的石堆後,我會扔閃光彈,過後發起進攻,注意閉眼。」

葉南悄無聲息的從身上拿下了兩顆閃光彈,拉掉了拉環,然後一揚手,兩顆閃光彈輕飄飄的飛過了二十來米的距離,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石堆和那積滿積雪的灌木叢背後。

「砰砰!」

兩聲清脆的炸響,強烈的白光充斥滿了空間。

葉南早已經低頭閉眼,仍舊覺得眼前一亮,另外一側的泰山等人也全部瞬間站了起來,平端著突擊步槍,向著這邊沖了過來,同時手裡的步槍已經猛烈開火。

葉南也是急奔而出,他手裡握著手槍,急沖而出,當前方有人影冒頭,他的手槍便已經扣動了扳機。

「啪啪啪!」

「噠噠噠!」

一瞬間,林中槍聲大作,濃煙四起。

因為早就確定了他們的位置,眾人的攻擊都非常密集,再加上他們人全部被閃光彈給刺得目不能視,基本就是待宰羔羊。

四個人,瞬間全滅,身上全部冒出了濃煙。

葉南快速衝過石堆,再沒有看到其他人,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泰山等人也沖了過來,確保所有人都「死亡」,眾人依舊沒有保持鬆懈,成警戒狀態,槍口對準四周。

葉南蹲下身子,沉聲道:「他們還有一個狙擊手,我想現在應該已經登上山坡了,小心一點。」

葉南叮囑完畢後,這才轉身查看那四個隊員,看到這四個人那略矮的身高和略顯窈窕的身材時,不由愣了一下。

「獅子兔?」

一個女人掀開了面上的護目鏡,沉聲道:「你的聲音有點熟悉……」

葉南稍微湊近了兩分,臉上露出了苦笑:「蝶姐,我是風狼。」

這個女人竟然是之前和葉南一起執行過任務的獅子兔小隊長枯葉蝶羅文娟。

羅文娟眼光中流露出幾分驚訝:「原來是你,哎,想不到這次我們居然栽在龍鷹手裡……」

旁邊的一名女子成員無奈的說道:「恐怕回去又要被組長訓了。」

葉南略微有著兩分尷尬:「戰場比斗,不好意思了啊。」

羅文娟大度的笑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繼續吧。」

葉南看到羅文娟,心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之前山下那個狙擊手如此犀利,顯然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調虎離山,讓這幾個人摸上山,難道那個狙擊手是秦冰雁?

想到這個念頭,葉南不由苦笑,之前參加比斗之前,葉南曾經和秦冰雁這般說起過,如果雙方在戰場上遇到怎麼辦,秦冰雁的回答是要好好比試一下。

如今這是真遇上了?

葉南將手裡的狙擊步槍遞給了孔秋,然後拿起了野牛的突擊步槍,拿了擔架,想了想,又回到羅文娟等人的面前,微笑道:「我拿幾個閃光彈。」

羅文娟等人也不說話,把閃光彈都交給了葉南等人。

如果是真的戰場,葉南身上可就不會只有閃光彈了,像剛才,他已經明確的知道對方藏身的地方,直接兩個手雷扔過去,後面躲藏的幾個人直接全報廢,根本不用衝過去,也不用面臨他們的反撲,最是安全。

葉南轉身笑道:「我媳婦應該來了。」

孔秋驚訝的問道:「那個狙擊手是嫂子?」

葉南笑著看了一眼羅文娟等人,笑道:「可能是,對方狙擊很厲害,我去會一會她!」

泰山皺了皺眉頭道:「要不要我們跟你一起去?」

葉南自然明白泰山的意思,這是團隊比賽,可不單單是個人的私鬥。

葉南輕聲道:「論狙擊,我是不如她的,但是綜合作戰,在這漆黑的林子裡,我用突擊步槍,並不怕她的,人多未必有用,我媳婦的狙擊,真的有點狠,我們已經損失了野牛,不能再損失人了。」

泰山嗯了一聲,也沒多說,最清楚秦冰雁實力的人,在這裡自然是葉南,倒不是說葉南是秦冰雁的男朋友,而是葉南和秦冰雁一起執行過很多次任務了,自然而然對她的實力也是很清楚的,聽得出來,葉南對秦冰雁是非常忌憚的。

葉南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幾個人都聽出來了,葉南這是對自己等幾人不放心呢,不過說得比較委婉罷了。

葉南抱起突擊步槍,轉身向著林中摸了過去。

狙擊手自然不會像突擊手那般勇猛前進,他們更像是隱藏的刀客,藏在陰影里,在你不防備的時候,忽然攻擊,一刀了結你的性命。

這片林子頗大,葉南確定秦冰雁此刻肯定已經上了山峰,躲在某處,但是到底藏在某處,葉南也不知道。

葉南並沒有著急,他順著陰影前行了兩百米左右,便停下了腳步。

等!

和狙擊手對戰,除非你知道狙擊手具體位置在哪裡,否則貿然現身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麼近的距離里,就算葉南有強烈的直覺,也未必就能躲得過,更何況因為明知道是演習,不會死人,那種恐懼到背後汗毛豎起的感覺未必就會出現。

葉南在一堆枯枝的後方靠著一根樹幹坐了下來,全身都藏在了陰影里,雪白的吉利服和旁邊的雪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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