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秘冊】？」
江九霄有些納罕，卻很快反應過來。
張光沐指的，應該是被自己視作【天賜之物】的【武道日記】吧！
他敢保證，自己寫日記的時候足夠小心謹慎，不可能被任何人看到。
所以……
張光沐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這些姑且不論。
通過剛才張光沐的反應，江九霄至少看出來了一點。
「你……你居然沒有【天賜之物】！」
江九霄瞪圓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張光沐：「你現在的一身實力，只是靠的是個人天賦？」
他本能地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古往今來，都沒有出現過天賦強到這種程度的人物！」
嘴巴上說著「不可能」，實際上，江九霄內心深處已經有些將信將疑了。
哪怕張光沐全程沒有多說半個字，只是一些細微的眼神變化，也足夠讓他信念動搖。
通過張光沐的眼神、肢體動作和微表情，江九霄就立刻做出判斷——這人是真的將透骨烏龍騅當成了賭注，並沒有和自己相似的【天賜之物】。
至少……
在張光沐的內心深處，透骨烏龍騅就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看著江九霄的反應，張光沐就知道，自己在【演技】上總共投入的那5個能力點數，沒有白白消耗！
如今的張光沐，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都能根據不同場景、劇情的需求，讓人從中品味出孤寂、無敵、霸道、洒脫、心酸的不同感覺。
江九霄猛地搖了搖頭，咬緊牙關，拔出隨身佩劍，指向張光沐。
「拔刀吧！」
之前的他，根本沒有勇氣向張光沐出手。
可是現在，情況大不相同！
剛才寫完那一次日記後，江九霄就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瘋狂暴漲，距離武道第三境也只差一線了。
面對【狂風大佐】那樣的對手，江九霄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完全可以以力破之，輕鬆擊潰！
憑境界壓人，是最爽的！
現在和張光沐對上，江九霄也有了十足的信心。
「你的道路，我並不贊同。」
張光沐看向江九霄的佩劍，就像是看到了稚童的玩具木劍一般，語氣平靜道：「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對夥伴拔刀的習慣。」
「從你手中奪取【武道秘冊】，徒手足矣。」
語畢，他將佩刀插在樹旁的泥土之中，空著雙手，向江九霄緩步走去。
話說的漂亮，實際上卻是因為江九霄這個掛逼現在實力暴漲，戰鬥力比之前的【狂風大佐】還要強出許多，張光沐和他戰鬥，雖然用刀也能贏，但肯定贏得很勉強。
徒手應對的話，就會輕鬆許多。
畢竟張光沐的【刀法】是2，而【帝國鍛體術】是16，玩冷兵器的水平和徒手搏殺的差距，從直觀的數據上就能看的出來。
見張光沐空著手朝自己走來，江九霄面上浮現出一抹不忍之色。
這一刻，他手腕微微動彈，甚至產生了一種將佩劍丟掉，與張光沐空手搏殺的衝動。
幸好，江九霄憑藉自己強大的意志力遏制住了這股衝動。
「男人就是要心狠手辣。」
「成大事者，必須不擇手段。」
「自古以來，那些梟雄都是如此。」
江九霄說的這些話，與其說是為了向張光沐解釋什麼，不如說是在自我說服。
他拔出長劍，看向張光沐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
「此戰之後，我會廢掉你的功力。」
「夫善游者溺，善騎者墮，備以其所好，反自為禍。」
這話的意思是——善於游泳的人容易淹死，善於騎馬的人常會落馬摔傷，他們各因自己的愛好特長而招致災禍。
江九霄並不是在拽文，而是因為古文更短，能節省時間，如果想說的話都用大白話說出來，估計張光沐都已經懟到他臉上了。
「擅長殺戮，征戰沙場的人，沒有幾個能夠得到善終的！」
江九霄看向張光沐，語氣真誠又決絕：「即便你我今日反目，我也希望你能壽終正寢！」
「所以，為了你好，我會廢掉你的功力，讓你不能再習武！」
聽到這話，作為當事人的張光沐倒是沒什麼表現，只不過……
漂浮在空中的小白團們卻忍不住評頭論足起來。
「找死啊！」
「什麼叫『老壽星吃砒霜』啊？江九霄為咱們現身說法了！」
「行叭！啥也不用解釋了！各就各位！樂隊提前做好準備——可以開始吹嗩吶了！」
「兄弟姐妹萌，準備吃席！」
「我有一種預感，這一幕看完，我特麼能下線連吃三管營養膏！」
「不至於，不至於，江九霄高一個大境界，張光沐拿頭打？」
「【狂風大佐】海野夕輝也是這麼想的，那人後來死的老慘了。」
「劇情主角能跟小反派比？」
「在？為什麼不用刀？江九霄的病情真就出現人傳人現象了唄？張光沐竟然也會在關鍵時刻心軟？不捨得砍曾經的戰友？」
「不是心軟吧？感覺這算是天光堡主的老毛病了……他啥都好，就是……過分享受拳拳到肉的戰鬥了。」
「哎！張銱又他娘犯病了！這是惡習啊！也不曉得啥時候能改掉！」
「每次面對強敵的時候，張光沐都是這德行——手裡有武器也不用！就特喵離譜！這怪癖不改，就坐等他翻車車！」
「沐子哥，對不起！這次我決定押江九霄！他開的掛實在是太大了！」
「直接從初入武道第二境提升到距離【武道之實】只差一線……這次導演給江九霄的金手指確實離譜，不過，沒關係！沐崽就算被廢掉功力，也肯定能很快練回來！」
張光沐只是一眼掃過，就將小白糰子們的發言看了個七七八八。
真正無條件相信他的鐵粉還是少數。
大部分觀眾都覺得，張光沐恐怕不是江九霄的對手。
不遠處，江九霄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見張光沐一副死都不用刀的模樣，索性不再糾結，直接一劍刺出。
這一劍，江九霄明顯是有所保留。
他周身氤氳著淡淡的內力霧氣，只有眉心處浮現出水墨花朵圖案。
「好好睡上一覺吧！」
江九霄劍出如風，自信不論是面對之前的狂風大佐也好還是現在的張光沐也罷，都能一招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