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長說：「得，這事兒我也不勸你，孩子身上的事就沒小事，我理解。要是換我我得比你激動。這事算是哥哥對不住，啊，哪天咱倆見面我罰酒三杯，行吧？」
小偉笑著說：「你這是罰你自己還是罰我呀，明知道我是一杯倒。行了，我沒當什麼事兒，就是從你這來的，走了和你說一聲。我掛了啊，給那邊打個電話。」
掛了電話，爺倆也出了幼兒園大門，小偉走到車邊上打開車門，把貝貝放進去綁好，自己也上了車打開暖氣，問：「貝貝冷不冷？」
貝貝假裝抱著懷抖動了幾下，哈哈笑起來：「貝貝一點兒也不冷爸爸。我裝不來。」
小偉想了想，拿出電話本找了找撥了個號。
「劉哥，忙不忙？」
那頭是省委大秘劉金書，笑著說：「這要下班了，還忙什麼，你這是盼著我加班啊？」
小偉說：「劉哥，明天能不能給省委幼兒園那邊打個招呼？我孩子加個塞。」
劉金書說：「原來在哪念？怎麼這時候了才提呢？」
小偉說：「原來我送到瀋河區這邊了，今天和那個園長弄的不太愉快，離的近的也就是省委這邊了。能行不？」
劉金書說：「這算什麼事兒，你求我辦這事我都替你感覺丟臉。呵呵。明天直接去吧，提我就行。」
小偉說：「行，那我明天一早就直接過去。謝了啊。哪天閒著過來上家裡品酒，陳輝現在化身為痴迷品酒員了，天天得在酒窖里呆倆小時，估計你倆能整一塊兒去。」
劉金書哈哈笑起來，說：「那差不多，我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沒事整一盅。行，哪天我過去玩。」
放下電話，貝貝問：「爸爸，你把我弄哪去了？那邊有同學沒？」
小偉掛檔起動，說：「有，幼兒園裡都有那麼多小朋友。你膽子得大點兒，有什麼事兒就找老師或者和爸爸媽媽說，記著沒？爸爸保護你，咱們誰也不用怕。」
貝貝點了一下頭：「記住了。爸爸賊厲害，能保護我。」
這邊。
區長的秘書把電話打到了幼兒園。
「你現在怎麼這麼能耐呢？感覺能行了唄？誰都敢得罪。」
園長說：「咋了呀？你發什麼火呀？」
她是區長現任秘書的老婆，這學期才接的園長，家裡老爺子是區里某局的局長，也算是有點兒背景的。
「今天是不是有個孩子退園了？那是區長的關係你知道不？你感覺機關幼兒園誰家孩子都能進哪？哪個家裡沒點關係背景？你是不是作？」
「誰呀？就說是做買賣的，說媳婦兒在哪個單位，我也不知道啊，瞅著歲數那麼小。」
「是就做點買賣，那特麼也得看買賣做多大呀你個敗家娘們，事都不整明白你就敢下決定，你是不是準備得罪一圈完了不讓我乾了呀？」
「有那麼嚴重嗎？區長說啥了？罵你啦？到底是誰呀？說來我聽聽。」
「兄弟集團的大老闆，知道不？人家媳婦兒在省府辦公廳，老丈人是建設廳的副廳長，是趕不上我還是趕不上你爹？你個勢力眼的玩藝兒。」
「媽呀，這哪看得出來呀，那咋整？走都走了。沒事吧？」
「人家去省委幼兒園了，和區長說了一聲，區長也沒說啥。媳婦兒啊，你能不能省點心？孩子的事兒有小事兒嗎？今天這要遇上個不講理的我還有活路不？讓你在這是讓你交人的，不是讓你得罪人的。」
「真的假的，這都這前了，省委幼兒園想進就進哪？」
「就人家一句話的事兒，人家那是能隨時打一號二號電話的人，明白不？這麼個機會呀，你給我整沒了。」
「那那，不影響你工作吧？」
「人家稀得影響我？我在人眼裡連個屁都算不上。原來我還想著他孩子在這，找機會近乎近乎。啥也沒了。」
小二班的老師走進來：「二姨，走了不？我在中街看著條紗巾，肯定適合你。老好看了。」
園長扣上電話，看了小二班老師有五六秒：「你二姨夫電話，把我罵了。」
小二班老師一愣：「擁護啥呀？」
園長說：「剛才那個王寧。你呀，就給我惹事吧。就你護著那個靳局長家孩子，在人面前屁都不是。你二姨夫原來還想著孩子在我這和人拉拉關係呢，這下決了，還惹的區長不高興。」
小二班老師張大了嘴：「真的呀？啥人哪？家裡幹啥的？」
園長搖了搖頭：「算了，都過去了，後悔也沒地方哭。走吧。你以後啊，對孩子上點心，來咱們這的孩子哪有簡單的？誰也不能得罪，明白不？」
……
小偉爺倆直接回了家，半道上小偉下車給貝貝買了個大糖葫蘆啃，蹭的丫頭小臉上全是黃糖。
進了屋，小偉媽看了一眼就哈哈笑起來：「我的媽呀，這小臉，吃啥了呀這是。」
貝貝舔了下嘴唇：「糖葫呶。可好吃了，上頭還有還有桔子。」
小偉媽笑著說：「還糖葫蘆，你都快變成糖葫蘆了。」抱著去廚房洗臉去了。
小偉對小紅說：「明天貝貝送去省委幼兒園，這邊我退了。不去了。」
小紅抬頭看著小偉：「咋了？」
小偉說：「今天貝貝讓別的孩子搶玩具，把鼻子碰出血了。這事到是不怨幼兒園，但是那老師和園長的態度我不滿意，有點兒居高臨下的。
有沒有事兒是我們的感受和想法，她就給定了，說沒什麼事兒就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講理，這事兒就鬧起來也不值當，但是孩子肯定是不去了。我找的劉哥，明天去省委那邊。」
小紅就炸毛了，跳起來就去廚房看孩子：「完事兒個屁，我明天去找她去。」
小偉媽問：「咋了？」
小紅扒著貝貝的臉看：「讓人把鼻子打出血了。我明天去找去，這什麼老師啊這。」
小偉說：「算了，以後不去就完了，小孩子磕磕絆絆的不至於鬧大發。我就是對那園長和老師的態度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