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孫濤五個被帶回縣局，張局長讓人把銬子下了，讓孫濤去洗洗臉。事得辦，但自己也不至於再得罪一道。
等幾個人洗了臉回來，張局長說：「孫濤，你姐夫能找他爸給你說句話不？」
孫濤看了看張局長：「我姐夫還不好使唄？」
張局長搖了搖頭：「不是你姐夫，他爸也不好使。要是他爸能出來幫你說說，讓他去求下董書記，讓董書記來找張處長，估計這事也就了了。要不然怕是你真得進去呆兩年，別想著保外，沒戲。」
孫濤臉上抽抽幾下：「他誰呀？誰家的呀？」
張局長想了想說：「我這麼和你說吧，前兩天他結婚，咱們省所有地市的一二把都到了，省里幾個老闆也到了，還有吉北龍江的，來的都是一把。明白不？我這樣的去的資格都沒有。」
孫濤愣了一下：「我肏，這麼猛？」
張局長說：「你拉那倆，一個是他姐，一個是咱縣夏老大家丫頭，獨生女。這會兒估計還不知道，知道肯定得來，你感覺你能掰過夏老大不？還有張處長的媳婦兒，省府辦公廳的，他爸是咱省建設廳副廳長，你能碰動哪個？」
孫濤說：「我找人去找找省廳不行嗎？省廳的面子他得給吧？」
張局長搖了搖頭：「你要是找啊，直接找省里還有用，找廳里沒用。我這麼和你說吧，廳里要是知道你調戲他姐，處理的得比他這還狠。人家可是拿過公安部獎章的。」
孫濤眨了眨眼睛說：「那我這，就是沒轍了唄？這點兒事至於嗎？」
張局長說：「我說了，去找董書記，這個面子他應該能給。還有，他和部隊上關係好，結婚幾個將軍都到了的，你要能求上也行。」
孫濤臉一抽抽，從張局長桌上拿了根煙點著：「我特麼這是撞了什麼運了呀我肏，得罪這麼大個佛。」
張局長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想了一下，說：「還有個道兒，杯溪電業你熟不？劉主任去給你說說應該有點兒用，他家和電業關係特別好。」
孫濤問：「真的？市裡都不一定好使一個電業主任能行？」
張局長點點頭：「只要你真能找上，真替你說話，肯定行。別的你不用問。我也就能幫你這樣，別的我也不能說太多。還有，這事悄悄的，別把我帶上，那我就兩頭不是人了。」
孫濤點了點頭。
張局長這會兒想的是，也沒多大個事兒，都是氣頭上，真要是孫濤能找准人把事解決了，他這也算是雪中送炭落個人情，對小偉這邊也沒什麼損失。小偉這邊站太高了，他夠不著。
張局長說：「那就行了，我也不銬你們，去邊上屋呆著吧，別想著跑，那不能行。餓了喊人，我安排人給你們弄吃的，水屋裡有。今天我壓一下，你趕緊辦，明天我得往上報了。」
張局長站了起來，頓了一下又說：「跟你說，市局李局長也是他那邊的人，你別去瞎弄。」
孫濤說：「他也太牛逼了吧，也。這還有活路嗎？」
張局長笑了笑，說：「在咱省，他要有點事，我們和部隊肯定是二話不說先上的，你心裡有譜就行。我這已經有點兒不地道了，我是感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大著你這稍微嚴重一點我都不敢，肯定是馬上抓起來送上去。」
孫濤說：「合著，公安廳和部隊就成了他家了唄？」
張局長說：「你要是這麼說也行，還有電業。你下面那些場子哪個不是用電大戶？他一句話你家一個字兒都用不著，肯定掐了，找誰都不好使。」
孫濤把煙頭掐在煙灰缸里說：「張哥，我賠錢行不？讓他喊個數。」
張局長笑了，說：「人家稀得要你錢，你有多少？他隨手給媳婦兒零花都是三四千萬，這事兒上面都是當笑話說，你能給多少？
他這人哪，重情義，你還是趕緊想法找人吧，實在找不著也沒辦法了。反正，你遭罪不至於，在里呆兩年跑不了。去那屋去吧，我看會兒文件。」
孫濤起來和那四個往外走，到了隔壁屋。這是間休息室，有張床，有幾把椅子。
孫濤坐到床上想了一會兒，從里懷拿出電話撥號。
「姐，我惹著人了，姐夫那邊方便不？」
他姐問：「咋了？惹誰了？吃虧沒？」
孫濤說：「和你說也沒用，你還是找下我姐夫吧，我和他說。」
其實他姐也根本不是李鐵鋼的媳婦兒，是情人，算是做小吧，不過也買了房子置了產業，和過日子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主要好在他姐是正路人，是文化局一個副主任科員，正兒八經高中畢業分進來的，要是野路子估計也沒這待遇了，了不得是個玩物。
隔了一會兒，電話里傳來一個男聲：「小濤？你惹誰了？」
孫濤把張局長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姐夫，我這也是倒霉催的，實際啥也沒幹，你看能不能求一下董書記，或者電業劉主任。張局長說了，咱們這頭也就他倆好使，要不就得去省里了。」
李鐵鋼樂了，說：「小濤你現在真是牛逼了，我得換隻眼睛看你。現在市裡這些誰不知道縣裡出了個大佛呀，你還敢往裡闖？你沒感覺現在大夥都很少往那頭跑了嗎？
這事啊，我要不幫你，你姐得怪我，事也不大，可是特麼我和人家對不上啊，我爸去見人家都得看人有沒有空，明白不？我找找劉飛吧，董書記那邊你不用想了，要是劉飛這頭不行你就安心進去呆兩年吧。」
電話被掛斷，孫濤是欲哭無淚，拿著電話坐在床上發獃，想著自己是不是得找個廟去燒燒香。
小偉他們在這邊接著玩兒，秦雪梅也被逼著唱了兩首歌，唱的楊玉營的歌，唱的相當不錯。
幾個丫頭和陳得剛劉斌嘻嘻哈哈的唱歌玩鬧，小偉和劉曉冬坐在一邊說話。是劉曉冬找小偉說話。
「地產肯定行，我也在做。現在福利房沒了，單位廠礦都不蓋了，也就政府單位這邊還在起集資房，但這點兒房子也不對外，蓋不蓋意義不大，房子將來肯定是硬性需求。
其實我對普通住宅這塊興趣不大，如果你要搞的話，我給你搭個橋。現在這時候啥也弄不了了，等你結婚吧，我把董書記或者李市長給你約出來嘮嘮。
你這邊吧，我提幾個要求，一是工程質量，這是必須保證的，二是拆遷這塊，該怎麼拆就怎麼拆，別打歪主意，要是你感覺能做到，這忙我就幫，錢不夠我也可以借你周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