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的爸爸指了指五哥手裡的文件：「你好好看看，看看人家是不是你能隨意拿捏的，再和人家好好學學，看人家是怎麼做事的。」
五哥的媽媽坐下來：「五，你又惹什麼事了？你爸現在就挺累的，就別在給你爸添事啦。」
五哥說：「媽，我真沒有，我現在老老實實在單位報道，也沒出去混了，就是蹙麼機會掙幾個錢。」
五哥的爸爸擺了擺手：「你也不用管了，讓他自己折騰吧，我在位置上也不能不管，我要是下來了也就清凈了。」
五哥的媽媽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兒子：「到底什麼事兒啊？五啊，看給你爸氣的，趕緊給你爸道個歉，有什麼事也別弄了。」
五哥說：「爸我錯了，您別生氣。這事兒也不是我張羅的，就是跟著摻了一腳，我馬上和他們說我不摻合了，行不？爸。再說也沒做什麼呢，就是試了一下。」
五哥的爸爸出了一口長氣，緩和了一下情緒，說：「五子啊，你是老小，從小我和你媽就有點慣著你，把你慣了一身毛病，你腦子比你幾個哥哥強，但是毛病太多，太浮，這怪我，從小沒好好教你。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你記著，你爸和你哥也是凡人，也有管不了的事兒，咱們家做不到一手遮天，盯著的眼睛多著呢。
以前小打小鬧的，就當孩子不懂事兒淘氣，大夥也是一笑了之，沒誰真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不同啦，上面的事你也知道一些，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把這份文件好好看看，這都是明面上的東西，你真當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沒有批條官威就辦不成大事兒？如果你能和他們交上朋友能合作，我還真高看你一眼。
吳家的，劉家的，杜家的，最小那幾個，現在正和人家合作，你做不到嗎？還是別人的消息比你靈通？你就是習慣了。」
五哥問：「爸，這事兒，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吧？怎麼捅到您這來了？」
五哥的媽媽也看向丈夫，五哥的爸爸又點了根煙，說：「你們叫去遼東的，光明正大的去官面上查人家，真當人家官面上沒人哪？沒有支持怎麼做那麼大？一群沒腦子的東西。
還是打著我的旗號。顧書記親自給我打了電話問我怎麼回事。
人家背後站著七個政局委員九個正部，全是現任，公司總經理的老子就是大部長，辦公室就在我隔壁，還要不要我給你數數副部長級的？」
五哥目瞪口呆：「爸，就算有這事兒，也不至於直接把電話打到您這裡面對面吧？這也不像是您這個級別的人乾的事啊？」
五哥的爸爸說：「老顧算是我的戰友，還是有幾分香火情在，這也是把我當自己人不見外。而且說明什麼？人家心裡底氣足，敢光明正大的站出來支持，明白嗎？
人家敢用黨性拍胸脯，敢光明正大的要求中央派調查組去查，你們這些人誰敢？要不要我豁出這張臉派個調查組下去證明一下給你五少爺看看？」
五哥訕笑了一下：「爸，您這是說什麼呢。那個，這事反正也沒張羅起來，我馬上把人叫回來，離他們遠遠的，行吧？」
五哥的爸爸說：「去和人家見一面吧，收收你的性子，能人多的是。我到是希望你能和他們交往一下，這也是個機會。他們下一個目標應該是海南，正好把你那些爛攤子收拾一下。」
五哥說：「行，我明兒個就聯繫，這次我一準兒不給您丟臉。」
五哥的媽媽說：「這不就好了，你們爺倆以後有事兒就這麼說說多好，小五還是挺懂事兒的，老張你也少發點脾氣。五啊，今天在家吃不？媽給你包餃子。」
五哥有點兒猶豫，老張說：「算啦，還是咱們兩個對付吧，你看他這個樣兒，在家能呆住？趕緊滾蛋吧，把事兒給我處理好，要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
五哥答應了一聲，拿著文件出去了，老張在後面嘆了一口氣，五哥的媽媽站起來去給老張捶肩：「都多大年紀了，別那麼大火氣，小五就是淘氣點兒，不壞。」
老張哼哼了幾聲，卻也沒在言語。
五哥從院裡出來上了車，想了想，拿起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拿起電話按照上面的號碼撥號。
小偉和陳輝正和侯團長坐在指揮部辦公室里說話，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了看了看，不認識。順手接通：「喂？」
「你好，是張偉吧？我是張五，那個，啥，不好意思啊，你那邊這幾天的事兒是我哥們弄的，我剛讓我家老頭子罵了一通。那個，你明天有沒有空？我擺一桌，咱們聚聚，我讓我哥們給你們道個歉。」
小偉愣了一下：「你好，呃。我是張偉，張五是吧？行，明天我們等你電話。」
張五說：「痛快，別耽心哥們，我是誠心和你們交朋友，以前不對的地方咱們明天酒桌上算，行吧？明天我安排好了給你們電話。那就這樣，我掛了啊。」
掛斷電話，小偉還在迷糊，抬頭看向陳輝：「解決了，明天約咱們吃飯，說是給咱們道歉。叫張五。」
陳輝說：「那就去唄，看看是啥人。等我問問。」
想了想給自家老媽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放下電話說：「組織部家的。」
小偉說：「那就不可能是鴻門宴了，算了不想了，能解決最好，也省著讓侯哥這邊鬧心。明天去見識見識吧。」
這邊五哥回到景山前街的院子，進門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坐下點了根煙：「把人叫回來吧，這事就這麼的了。明天懷遠和長青跟我一起去請他們吃頓飯認識認識。」
幾個人都看向張五：「五哥，怎麼了這是？」
張五用舌頭舔了舔牙幫子：「捅我爸那去了。讓誰去的遼東？打我爸旗號，結果那邊一把直接給我爸打的電話。這事算了，明天我去給道個歉。」
「這麼硬？沒感覺出來呀我靠。」
「人家爹就是大部長，辦公室就挨著我爸，不用我說了吧？你們誰家能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