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扯著小偉的袖子：「又要跑，這剛回來屁股沒坐熱就又合計著走了，你是不是煩我了？」
陳曉也問：「你倆又要去查乾乾什麼？」
小偉說：「王剛和李衛兵結婚，就下禮拜天。昨天才告訴我倆。」
陳曉看了看小紅的肚子：「小紅這，坐飛機應該沒事兒吧？」
小偉扭頭看向小紅：「感覺能行不？」
王繼偉說：「可行了，你們心真大，這個月預產期了這時候你們還敢叫她坐飛機去。老實兒在家呆著吧。」
小紅撅了撅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也沒感覺怎麼的呀，還興大夫判斷錯了呢。」
秦雪梅說：「日子在那擺著呢，怎麼可能錯了。你哪也不能去，就在這等著生。小偉你們趕緊去趕緊回，說不上哪天就生了。」
陳曉巴嗒巴嗒嘴：「行吧，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陳輝走進來：「過幾天大爺大娘王叔王嬸都能來，小紅你現在可是重點對像。」
小偉問：「洪亮怎麼說？」
陳輝說：「他去找農大的教授了，得請人家算算。不過，他說辦這個進牛羊不急，得先圈地養草，草差不多了才把牛羊引進來，要不然進來還得出去買草，夏秋還行，春冬不太好辦，花費挺大的。」
小偉點點頭：「也對，沒有草養個屁。現在好像草原上草也就那樣，還記著上回咱們去我哥那不？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場都露地皮了。」
王繼偉說：「放牧放牧，知道為什麼管蒙古人叫游牧民族不？放牧必須遊動起來，這是對草場的保護手段，今年在這明年在那，讓草場有個恢復休養的時間。
現在，從解放以後，那邊也是定居了，搞城市化，草場一年不如一年，破壞性太大了。由其是羊，現在養的羊許多都不是草原羊種，都奔著多出肉多出奶去。」
秦雪梅問：「不都是羊嗎？羊種還有區別呀？」
王繼偉說：「區別大了。就像咱們這邊，綿羊和山羊，養山羊的多，對吧？肉好吃，能賣上價。但是山羊啃草根，懂了吧？它們吃過了的地方就叫寸草不生。
咱們路邊的樹都刷那麼高的白灰，主要不就是防山羊啃的嘛。那東西對樹木草場的破壞力太強大了。養牛還好點兒，養羊啊，草場小了根本不行。」
小紅想了想：「那就是說，養牛的話，一畝地只能按半畝來算對吧？養羊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王繼偉點點頭：「差不多，牛羊可以混養，但是要規劃好草場，冬料區，休養區，放牧區，得算仔細才行，每年得封閉足夠的地方供冬料和休養。」
陳曉問：「現在養羊的不都是隨便趕出去就行了嗎？咱東北養羊的也不少啊，沒聽說過誰家還專門包地養草的，不都是隨便去哪山上吃嗎？又不收費。」
小偉說：「咱們不行，規模不一樣。他們那幾十上百頭頂天了，主要是靠買料來喂，咱們這最少幾百上千頭呢。而且長起來肉質出奶量都不一樣。專門的牧草要好的多，而且好牧草不便宜。」
王繼偉點頭：「對，是這麼回事兒。你們也吃過大哥那邊的羊肉，是不是比這邊的好吃些？」
陳曉說：「那到是，我店裡羊肉就特別好賣。哎喲，幹什麼都不容易呀，說道真多。又學著了。」
陳輝說：「牧場其實也能掙錢。城裡人肯定願意花點錢去看看草原，放放牧騎騎馬什麼的，住下蒙古包，嘗嘗正宗的蒙古美食，等草場弄起來咱們完全可以搞這方面的旅遊。」
大夥都感覺可以，點頭同意。
陳輝說：「草原上有野生的馬群和黃羊群，要是運氣好收幾批就賺了，那才是真正的草原種。」
王繼偉笑著說：「你就想吧，想的真美。過去是有，那都是哪個年代的事兒了，現在上哪找去。」
小紅問：「草原上狼是不是多？怎麼弄？」
王繼偉搖了搖頭說：「有，沒那麼多了。原來國家組織過打狼，打絕了，要不然草原也不可能荒的這麼快。狼沒了兔子就多，那東西生崽子快，對土地和草場的破壞最大。」
生態平衡是相當重要的問題。建國以後，開荒種田和聲勢浩大的打狼運動事實上是草原毀滅最大的原因，整個地區的物種生態平衡被打破了，兔子得到了飛速發展的機會。
而且耕種過的土地開始硬化板結，不再適合牧草生長，一點點的也就荒了。
城市化的過程更是破壞大自然的一個過程。牧民們被固定的房子固定在了一個固定的地方，放牧也就不存在了，然後延著城市化的地方草原開始退敗，留給人們的最後就只能是一片荒蕪。
去內蒙轉轉，原來的綠草藍天還存在多少？城市邊緣都是一望無際的半戈壁灘沙化地和逐漸枯萎的河流。
……
小雪給端過來一些餅乾小糕點，給幾個人換了咖啡，秦雪梅嘟著嘴剜了小雪一眼，小雪就抿著嘴兒笑。
小偉說：「小雪，過幾天二樓邊上這準備上個生日婚禮蛋糕定製，客人也可以在這自己動手製做，師傅我從奉天調過來，你這邊需要準備什麼不？」
小雪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什麼，現在加我五個人了，夠用了。」
陳輝說：「現在店兒交給你了，你不能只盯著這裡，得想想發展，買賣乾上了就干好，奔著做大去。你感覺這裡這個樣子，開分店能行不？
比如海淀那邊，學校多學生多，還有主城裡的商務區辦公區這些，你都琢磨琢磨。」
小雪說：「我感覺能行，地方弄大點兒肯定行。投資額控制在多少？其實我覺得可以往外國人多的地方發展發呢，外國人更喜歡這樣的地方。而且他們有錢。」
小偉說：「投資額度你不用管，你要是感覺哪兒合適就去考察一下寫報告找房子，開店的房子不租只買，都算你業績，等店兒開多了就成立公司，你來當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