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長看了田園一眼：「你們對這家，福盈門公司，調查過了嗎？」
郭全貴說：「就是在奉天開了十幾家自選商場，到是弄的不小，那又能怎麼的？這東西咱們又不是不懂，地方租的，貨是壓的，能有多少資本？」
媒體總把95年做為國內超市行業的元年，其實不是。
早在80年代，國內像羊城，滬海，京都，奉天這些城市都有超市，只不過那會兒叫自選商場。
進入90年代，又叫大賣場，這個行業已經初露崢嶸了。只不過從95年開始才統一叫超級市場，也就是超市這個稱呼，或者說名字。
在90年代之前，自選商場裡的商品是以進口商品為主，售價要比外面偏貴，進入90年代，大賣場開啟後，價格開始下降，商品種類開始豐富，到95年，超市已經等於低價+方便。
95年上海聯華已經發展的有聲有色了，家樂福也已經進入國內。
便利店這種小巧的生活超市模式更是已經成熟。
所以這會兒人們對這種經營模式的內涵並不陌生。
……
高處長考慮了一下，說：「韓國人能主動提出五百萬美元收購的公司，能像你們嘴裡說的這樣不堪嗎？韓國人是雷風？你們見過外國人主動出高價的事兒嗎？」
田園訕笑了一下，看了看郭全貴：「辛董事說了，人家是為投資計劃考慮，想加快投資落地速度，所以，才給了高價，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的。
農心現在滬海那邊已經在建，明年就能投產了，琴島合同簽了資金也到了，開春動工，奉天人家要投一千五百萬美元建生產加工中心，開辦自選商場。
對於這樣的投資外商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以支持和幫助，這對國家對地方都是好事兒。一個多億的投資呢。」
高處長掏了根煙，郭全貴馬上拿出火機幫高處長點著，高處長點點頭把煙盒扔到桌子上：「公司是奉天的，韓國投資也在奉天，咱們沒必要參予吧？」
郭全貴說：「話不能那麼說，處長，事兒在咱們這發生的，咱們也已經參予了，要是處理不好白背個過失不是更冤嗎？您說是不？」
高處長想了想點點頭，到也是。
「咱們，不好弄啊，企業不在這，投資也不在這，怎麼辦？」
郭全貴說：「聯繫遼東外事辦合作唄。這事必竟涉及到外交了，他們也肯定願意。遼東那邊給點兒壓力，事兒也不大。
這會兒他們是井底之蛙，等並進農心進入跨國公司了，接觸到外面，以後還得感謝咱們呢。實在不行就封店處理唄，能怎麼的，還能翻起什麼浪花呀？」
高處長琢磨了一會兒，說：「你們有福盈門這邊負責人的電話吧？給我。」
郭全貴回辦公室把陳輝的聯繫方式拿了過來。
高處長看了看說：「行，你們先回去吧，安撫好農心那邊，我和他們聯繫一下。」
田園笑著說：「這點兒小事兒怎麼能麻煩處長您親自來呢，我們聯繫就行了，該說的我們也都說過了。這兩天我和郭哥就準備再和他們約談一次，把裡面的政策，輕重利害講一講。」
高處長想了想：「你們該幹什麼繼續，我到是對這哥倆有點兒興趣，打個電話又不費勁。你們去忙吧。」
田園和郭全貴對視了一眼，也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讓處長打這個電話吧？
等郭田兩個人出去了，高處長看了看陳輝的電話號碼，想了想走回辦公桌拿起電話。
「喂？有時間沒？幫我查一下奉天福盈門超市管理公司的資料，對，遼東奉天。」
「你一個涉外處的處長，關心遼東的公司幹什麼？閒的沒事啦？」
「你管我幹什麼，趕緊。有點兒急，越快越好。和我手裡一個案子有關係。」
「一頓羊羯子。」
「……，我就不信你這輩子沒事兒求到我頭上，行，羊羯子，我撐死你。」
放下電話，高處長靠在椅子靠背上琢磨了一下，拿起陳輝的電話看了看。他總感覺這裡面有點兒什麼事兒，沒那麼簡單。
把電話夾到筆記里，高處長拿過桌上的文件看起來。
做涉外工作看文件是工作里的重要一項，涉外關係無時無刻不處在動態之中，國家與國家之間就是在不停的較力，隨時了解關注是每個涉外工作人員的必備課。
……
「二鬼子，你還要不要我了？你給個痛快話。」
小紅抱著枕頭窩在炕角裝出一副委屈傷心的表情看著小偉。張樂樂裹在小被子裡睡的正香，兩隻白嫩嫩的小手不時的握幾下。
小偉去女兒臉上看了一會兒：「你又作什麼妖？」伸手去碰女兒的小手。
小紅過來推開他：「別動，我的。」
小偉笑了笑，在炕沿上坐下來：「這回你可高興了吧？其實我一直估摸著就是個丫頭。我其實也有點兒想要個丫頭，多暖心哪。
看貝貝那小樣，招人疼。
就是不知道將來長大了能像誰，我說性格。」
小紅瞪著小偉：「你就是說我性格不好唄？」
小偉說：「你要幹什麼？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人家做月子都是老實兒的躺著，你這可到好，就差上房了。」
小紅鼓著包子臉看著小偉：「你看看幾點了？從醫院回來多前了？你不想回來呀？」
小偉樂了：「我不是有事兒嘛，正事兒不幹哪？給你英國那房子安排經理呢，不得有人管哪？」
小紅揉搓著枕頭嘟囔：「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還我的房子，我連面兒都沒見過，還不是你說了算。」
小偉說：「房產登記的名字是你就行了唄，契照證件稅單不都給你了嘛。那邊佐治馬上回去上班，到時候除了約漢亞當大街這面，那三邊都出租，收益半年給你結算一次。」
小紅開始哼哼，拿個枕頭捶來捶去。
小偉伸手把小紅扯過來抱在懷裡：「你到底要幹什麼呀？」
小紅瞅著小偉說：「你。」
小偉愣了一下，在小紅嘴上親了一口：「可不行，至少得滿月以後，這可不是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