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呦站在門口沒有著急進去，白皙的手指捏著薄薄的一張房卡，又覺得如命運般沉重。
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用房卡開門。
滴——
房門開了，房內光線很淡，像是瀰漫著一層厚厚的厭惡，是嗆人的煙草味。
許呦呦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沒有什麼效果便作罷。
往房間裡走了兩步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低著頭清雋的五官埋藏在黑暗裡，指尖夾著燃燒的煙蒂，猩紅忽明忽暗，白霧在指尖繚繞……
整個人沒有平日裡那般矜貴驕傲，反而瀰漫著頹然，疲倦的好像要枯竭了。
許呦呦心臟像是被什麼攥住了，提步輕輕走到他面前，抿了抿唇瓣，聲音有些顫，「墨、深白……」
墨深白沒有抬頭，肩膀明顯僵了下，然後緩慢的抬頭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明暗交雜的眸底閃過不敢置信……
「……呦呦？」
不敢相信，懷疑是在做夢。
小朋友明明是在墨城，在許家，與家人相聚。
許呦呦露出好看的笑容，軟糯的聲音道，「是我是我就是我，許呦呦。」
墨深白喉結滾動，聲音比電話里還要沙啞，「你、不是在家？」
許呦呦緋唇輕挽，「我覺得新年快樂這種事還是要當面說比較有意義。」
所以——
她在墨深白的面前蹲下身子，仰頭看著她，鹿眸里似是有星光閃耀，甜美的聲音道：「墨深白，我的男朋友，祝你新年快樂。」
墨深白呼吸一沉，深邃的眸光逐漸暗熱了起來。
胸膛被某種情緒劇烈撞擊著，激動的，熱烈的，亢奮的……
指尖的煙蒂滅了，俯身將她牢牢抱進懷中，埋頭在她的香頸中，感受她的體溫，她的氣息，一掃頹勢。
許呦呦感覺他抱的很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的骨頭給勒斷。
但她沒有吭聲，反而喜歡這樣被他抱著，好像……
他很依賴自己，很需要自己，自己的存在於他而言是必不可缺。
但是——
「咳咳……」他身上濃郁的煙草味嗆得她咳嗽起來。
墨深白回過神來，稍微鬆開一些，指尖觸碰她還是冰冷的臉蛋，「嗆到了？」
許呦呦咳的眼淚汪汪地點點頭，「你抽了好多煙哦。」
茶几上的煙灰缸里煙蒂堆積成山了。
墨深白原本還想要吻她的衝動摁下了，啞著聲音道：「你先去房間，我去洗澡換身衣服。」
許呦呦聽話的起身先去房間。
墨深白起身先是去開窗戶讓房間的煙味散去，然後去浴室沖了個澡，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走進房間。
許呦呦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手裡拿的是他之前的留在她枕頭下的紅包。
「沒打開看看？」墨深白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果汁擰開蓋後遞給她。
許呦呦搖頭，「著急來找你沒時間。」
墨深白眼神示意她打開看看。
許呦呦打開紅包，一疊嶄新的現金，還有一張粉色的卡片，翻面雋秀的字跡寫著——
許呦呦小朋友，新年快樂，好好長大。
墨深白。
許呦呦盯著這一句話反覆看了好幾遍，粉唇止不住往上翹，好奇地問，「為什麼是好好長大，不是快點長大？」
墨深白拉過旁邊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低頭溫熱的眸子盯著她，薄唇翕動，「你不用著急長大而去錯過一些美好的風景，不管你有多慢，我都會等你。」
許呦呦心底像是打翻了蜂蜜罐，甜的快要受不住了，羞赧的轉移話題，「你是塞了多少？」
「自己數。」知道她是害羞了，墨深白也不逗她。
「數就數。」許呦呦一張一張認真數起來，很小聲，嘴巴一動一動的。
墨深白一直低著頭看她，視線很難從她翕動的粉唇上移開，喉結滾動，暗暗吞咽了幾次，像是在極力抑制著什麼。
「五千一，五千二……」
聲音倏地頓住，抬頭看他，「你這是在跟我表白嗎？」
墨深白沒有否認。
許呦呦將現金整整齊齊放進紅包里，連帶著那張卡片，「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不是很在乎……」
「我在乎。」墨深白低啞的嗓音打斷她的話，「我沒有交往的經驗，又比你大九歲，可能很多時候不知道你們小女生的想法，別的做不到，那戀愛里必要的流程不能省略。」
「所以——」許呦呦眨了眨眼眸，「我是你的初戀。」
墨深白挑了下眉梢算是默認了。
許呦呦臉頰上的酒窩深了，雙手抱住他的胳膊，甜糯糯的語調道：「墨深白，謝謝你……讓我體會到原來戀愛可以這樣甜。」
以前跟林殷在一起，她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這樣甜蜜的快樂的感覺，她好像一直在追逐著林殷的背影，可他從來不願意回頭看她一眼。
墨深白指尖捏住她的下顎抬起來，墨眸里蘊滿熱欲，薄唇輕啟，「呦呦，我想吻你……」
許呦呦的臉頰騰的一下子燙起來，這種話幹嘛要說出來？
轉念想到自己喝醉後說的話，心跳不已，閉上眼睛緩慢點頭。
下一秒，粉唇上就被乾燥而滾燙覆蓋。
雖然他刷過牙了，但呼吸之間還是彌散著淡淡的煙草味。
墨深白怕她仰著頭脖子酸，大掌攬住纖細的腰肢把人抱進懷裡，這樣她就比他高了。
許呦呦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攥著他的浴袍，像是在掌控全局的那個人。
腦子暈眩，一片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墨深白的浴袍凌亂，領口大開，露出健碩的胸膛，肌肉勻稱，線條分明……
墨深白氣息微喘，指尖輕撫著她的唇瓣，「教了你幾次，還沒學會接吻？」
許呦呦腦子裡猛地躥過一個念頭，又羞又嬌，「你，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嗯？」他揚了下眉。
「那次你把漫畫拿走，說、說以後會有人教我。」許呦呦抿唇，眸色嬌嗔，「你那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喜歡我？」
最後三個字說的很小聲。
「不是。」墨深白低啞的嗓音否認。
不等許呦呦問是什麼時候，低音炮撩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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