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呦和墨深白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要這樣說，但還是點頭答應。
許老太太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疲倦，精神不濟道，「我沒事了，你們都回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別在這兒杵著了。」
「奶奶……」
許呦呦剛開口就被打斷，「聽話。」
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那我改天再來看您。」
「改天也別來，年輕人就去做年輕人該乾的事，別整天圍繞我這個老婆子轉，浪費大好的青春時間。」
許老太太苦口婆心道。
許呦呦拗不過她，只能乖巧地點頭。
程瑩想留下伺候婆婆，也被趕回去了，老太太一生要強，從不願意拖累身邊的人。
即便是生病了也是如此。
幾個人站在病房外，許呦呦還不放心透過門上的窗戶往裡面看。
許建樹嘆氣，「你們的奶奶就是這麼固執。」
話語頓住，眸光看向許呦呦，擔心都寫在臉上了，但又無法啟齒。
墨深白忽然開口，「奶奶怎麼會知道網上的事？」
織雲第一時間刪帖了，許嘉鹿也一直在控制網上的輿論發酵，按道理老太太不應該知道。
許呦呦和許嘉鹿不約而同的看向自己的父母，墨深白問出了他們心底的疑惑。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程瑩回答，思忖了下道：「我聽護工說，老太太是看手機突然情緒激動，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奶奶的手機呢？」許呦呦問。
「在我這裡。」程瑩從包里拿出老太太的手機，因為擔心再刺激到她，所以打算這幾天就不讓她碰電子產品，避免再刺激到了。
許呦呦接過手機，因為許老太太老花眼，手機的字體設置成最大，點開微信沒有什麼奇怪的消息。
又翻看通話記錄，除了許建樹他們的電話，也沒有陌生人的電話。
最後查到簡訊記錄，許呦呦眸色一沉，「哥，你看……」
有一個陌生號碼給老太太發了條簡訊，內容是論壇上帖子的截圖。
難怪老太太會被氣得暈厥。
許呦呦是老太太心頭疙瘩，最忌諱提及當年呦呦的事，這不是往老太太心裡下刀子。
「這個人是誰？」許呦呦抬頭看向許嘉鹿，鹿眸依舊明亮有光，但不再那般純粹，有了一絲陰暗。
許嘉鹿伸手點了號碼，「好像不是境內的電話號碼，需要查一下。」
有許嘉鹿這個程式設計師，許呦呦倒不擔心查不出來。
程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的聲音問，「呦呦，你沒事吧？你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媽媽說，好嗎？」
最後「好嗎」兩個字滿載著小心翼翼。
許呦呦抬眸看向她，緋唇輕挽，清脆脆地聲音道：「媽，我沒事，你放心吧。以前的事我都忘記了，就是突然知道心裡有些難受，現在已經好了。」
「你、沒有想起來？」程瑩試探的問。
許嘉鹿拿手機的動作頓住，餘光忍不住掃向她。
許呦呦搖頭，「沒有呀。」
程瑩鬆了一口氣，「想不起就想不起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的記憶，這輩子都不用想起來。」
許呦呦乖巧地點頭，「嗯，所以你和爸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程瑩和許建樹對視一眼，點點頭。
許建樹看向墨深白，「呦呦的事，還要多謝你。」
如果沒有墨深白出面，校方不一定這麼快出面壓下這件事。
墨深白看向自己的泰山大人，不卑不亢的語調道：「不用客氣，呦呦的事就是我的事。」
許建樹和程瑩還沒品出他話里的意思，墨深白已經當著兩人的面牽起許呦呦的手。
十指緊扣。
許建樹怔住，程瑩眸露訝異，很快轉為驚喜。
許嘉鹿默默翻個白眼：真是狗媽媽開門，狗到家了！
許呦呦當著父母的面跟他牽手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的手掌真大，真溫暖啊。
捨不得鬆開。
「呦呦，以後就麻煩你了。」程瑩回過神來，既激動又開心，「有空就跟呦呦多回家來吃飯。」
這個半路撿來的女婿，她是越看越喜歡。
許建樹倒沒有很高興，眉心微斂，憂心忡忡。
墨深白頷首，「好。」
許建樹像是有話要說，幾次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改口道：「你們回去忙吧。」
墨深白跟岳父岳母告別，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向電梯。
許嘉鹿要跟他們一起去攬月居，還沒走兩步，衣領就被人拽回去了。
「媽，你幹嘛？」我不要面子的？
程瑩眼神飄了一眼女兒和女婿，又看向兒子，神神秘秘地問：「他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怎麼知道？」許嘉鹿一臉的不爽。
程瑩沒好氣的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這是什麼話？呦呦是你親妹妹，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她？有你這樣當哥哥的？」
許嘉鹿翻白眼，「你也說了我是她哥，又不是趴在他們床下偷聽的變態……」
程瑩倒抽一口冷氣，神色越發的興奮，「他們都發展到這地步了！」
許嘉鹿：「…………」
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程瑩激動的扯許建樹的衣服，「老許，我快要當外婆了！！」
許家父子：「…………」
這是重點嗎？
許建樹皺眉頭道，「你別胡說，呦呦還小，不著急要孩子！」
「就是！」許嘉鹿和老頭站一條線，「說不定過兩天呦呦就不喜歡他了，那麼老又那麼狗……」
「胡說什麼？！」程瑩又是一個爆炒栗子，「你不爭氣，不談戀愛不結婚不生孩子，還不讓呦呦給我生個外孫啊！不孝子！」
許嘉鹿摸著腦袋不服氣道：「我又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結什麼婚生什麼孩子？」
「傳宗接代的工具好歹有用，你這個用具壞沒壞也不曉得……」
許嘉鹿：「…………」
我他媽垃圾桶里撿來的吧？
「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許建樹作為一家之主把歪曲的畫風給掰回來，「呦呦的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查出來是誰幹的，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許嘉鹿回答。
許建樹點頭，「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不管結果如何，你要記住呦呦的情緒是第一位的，千萬別讓她受刺激，再讓她難受了。」
程瑩連忙附和，「對對對，你要照顧好你妹妹，否則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不孝子。」
這是為了許呦呦都要跟他斷絕母子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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