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深白性子寡淡,自然不需要雲幼微的感激,奈何她執著,加上小傢伙長大,學說話的時候怎麼都教不會「乾爹」這個詞,倒是「爸爸」喊的賊溜。

雲幼微糾正多次無果,而墨深白也不可能跟小孩子計較這個,隨著他叫,等他再大一點自己就會改口。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誤會!

小姑娘聽完,眼眶紅紅的,滿是愧疚道:「對不起,大白。」

墨深白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為什麼道歉?」

「他們很可憐,你照顧他們是因為你善良,我卻誤會你,還罵你是渣男。」許呦呦懊惱的垂下眼瞼,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這一次反應怎麼會這麼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墨深白聽到「善良」兩個字,眸色微怔。

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說過他善良,換做其他人說肯定是在諷刺他,可這個詞從許呦呦的嘴裡說出來,卻像是一種極大的肯定和鼓舞。

如果她希望他做一個善良的人,那他便做一個善良的人。

「呦呦,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我沒有相信你啊!」許呦呦氣惱的捶了下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我真的太不成熟,太幼稚了。」

「你不相信我,是因為你太愛我了,愛之深責之切!」墨深白握住她的小手,耐心與她解釋。

「你才二十歲,沒有什麼感情經歷,處理不好感情很正常,誰一生下來就是成熟穩重,做事周全面面俱到?」

話語頓了一下,薄唇溢出笑意,「而且,我覺得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嗯?」許呦呦一怔,囁嚅道:「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又哭又鬧,哪裡好了?

簡直是丟死人了。

「你知道我可能騙了你,沒有打電話分手,而是親自過來想跟我當面說清楚,不是嗎?」

許呦呦呆愣了一秒,緩慢的點點頭。

「雖然你還是誤會了,可你已經做到了在你這個年紀最好的處理方式。」墨深白像是獎勵般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呦呦,你一點也不幼稚,20歲的我遇到這樣的事,未必能處理的比你更好。」

20歲的墨深白如果遇見20歲的許呦呦,也許會心動,會喜歡,但一定用儘自己的理智戰勝情感,拒絕與任何人建立親密的關係。

可是29歲的墨深白遇到20歲的許呦呦,一次心動便是一生的沉淪,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掙扎。

也許是他孤獨了太久,冰冷了太久,所以在遇到許呦呦這個小太陽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掙扎,壓抑已久的情感一旦爆發便是排山倒海,地動山搖……

許呦呦臉頰再次紅了,垂下眼帘的時候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脖頸處,「大白,你真的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

真是,喜歡的要命!

縱使她還記得當初喜歡那個人的那種激情澎湃的感覺,可現在她對大白的感情更勝那樣的情感。

嗚嗚,她可能有渣女的潛質,但絕對不能讓大白知道。

小姑娘一句表白撩撥得墨深白心湖澎湃,再加上她此刻是坐在自己身上。

掌心炙熱隔著襯衫輕撫著她的後背,側頭在她耳邊低語,「只是……喜歡?」

許呦呦很羞赧,紅著臉表露自己的心跡,「我……愛你。」

很愛你。

如果不是鬧出這個大烏龍,她也不會知道,自己已經這麼愛他了。

墨深白忍不住親了下她的紅唇,深呼吸,轉移注意力的問,「你是怎麼知道謝予慕的事?」

「呃……」

許呦呦眼睛驀地睜大,神色尷尬又心虛,露出訕訕的笑容,咬唇不說話。

我就算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呀!

墨深白瞬間明白,「不能說?」

許呦呦小心地點頭。

「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不生氣?」她不安地問。

「不生氣。」墨深白回答,黑眸專注又溫柔的凝視她,「我也有處理不對的地方,我要是早點告訴你就不會引起誤會,所以我也要向你道歉。」

許呦呦連忙搖頭,「你不用道歉……」

話還沒說完,墨深白低啞的聲音含著笑意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也愛我。」

如我這般愛你。

許呦呦耳根子紅的滴血,羞赧的又埋頭在他的頸脖處,「大白,我以後會好好愛你,我會相信你,再也不懷疑你。」

軟糯的聲音鄭重其事的向他保證,像是一種承諾。

「我會快一點長大,更聰明一點!遇到事情不那麼情緒化,保持冷靜,好好溝通,不再賭氣。」

「你已經很聰明了,你教會我很多事。」

許呦呦「咦」了一聲,抬頭望他,「我教會你什麼事啦?我怎麼不知道?」

「比如……你教會我道歉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在得知是誤會自己的第一時間沒有辯解,沒有推卸責任,而是向自己道歉。

在這個開口說「對不起」三個字會死一樣的社會裡,許呦呦願意承認錯誤,主動道歉,是一件很難得的品質。

至少身居高位的他,從未想過要跟別人道歉,不管是不是自己錯了。

許呦呦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不由自主的扭了下身子,軟糯糯的聲音道:「這好像也沒什麼吧。」

墨深白呼吸一滯,眸色都深了,聲音緊繃的像是從喉骨里擠出來的,「呦呦,別搖了。」

許呦呦怔愣,「怎麼了?我壓到你哪了?」

身子往後退了下。

墨深白:「……」

大掌及時將她攬回來,「聽話。」

不過是電光火石的觸碰,許呦呦瞬間明白了,又羞又惱的瞪他,「我、我在跟你說正事,你怎麼這樣啊?」

墨深白慵懶的倚著大床的靠背,墨色的眸子裡難掩欲色,推卸責任。

「還不是你太會搖!」

許呦呦:「……」

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

墨深白被她幽怨的小表情逗笑,颳了下她的鼻子,寵溺的語氣道:「好了,睡吧!」

這眼睛紅得像個小兔子,委實嚇人。

許呦呦坐著沒敢動,怕碰到不該碰的,小聲嘀咕,「你這樣……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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