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讓謝予慕的以後能順遂一些,唯一的途徑就是嫁給墨深白,讓他順理成章的成為墨深白的繼子。

墨深白雖然性格冷漠,可是人品還是有的,不用擔心將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會苛待慕慕。

「我若想護他,即便不是我的繼子,這墨城也無人敢置喙,我若不想護他,他就是我親生兒子也是無用。」

沉默的墨深白開口,言簡意賅又一針見血。

雲幼微終究是不了解他,不明白對於他而言,什麼親情,什麼身份關係都是無用的,唯有成為他在意的人,才能受到他的庇護。

雲幼微眸光泛起波瀾,唇瓣微張抿了下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理解你作為一個母親出於對孩子的愛所做的任何決定和選擇,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和認同。」許呦呦纖長的睫毛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清澈又真誠,扭頭看了一眼墨深白。

「我和大白可以照顧慕慕,對他好,前提是不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活;而且你這樣做也會讓慕慕誤解,他還太小,不明白大人之間的關係,將來會以為是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我是入侵者。」

但她明明才是大白的老婆,是與他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雲幼微神色微滯,唇瓣蠕動,到底沒說出一句話來。

不可否認許呦呦說的話很有道理。

大人之間的事一旦過於複雜,孩子不理解就很容易造成誤解,埋下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墨深白清冷的眸子在看向她時多了幾分欣賞和讚許,她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沒有善良到同情心泛濫。

自始至終沒有讓雲幼微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病房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和哀傷,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子宮癌晚期的女人。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許嘉鹿率先開口打破沉重的氣氛,「連自己還能活幾天的人都不知道,還瞎操心什麼!」

「我還能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安排好慕慕,否則——」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嘉鹿打斷,「你現在安排好有個屁用!」

「就算你如願嫁給墨老狗成為墨太太,他成為墨老狗的繼子,你以為就高枕無憂了?沒有人敢再輕視他,可你能保證他這輩子會無病無災,不會碰到天災人禍?說不定他哪天就嗝屁了,你現在這些有什麼用?」

雲幼微被他一番話懟得無法反駁,貝齒輕咬著唇瓣不語。

「你現在好好配合治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能多陪他一天是一天!」許嘉鹿擰著眉頭,一本正經地教育她,「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要真嗝屁了,以後有墨老狗和我,謝予慕那個小混蛋不說全國,至少墨城橫著走行了吧。」

許嘉鹿性格桀驁,但說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他既然決定管他們女子定會管到底。

除了為呦呦排憂解難,也是可憐這對母子,誰讓他偶爾也想做點好事呢。

雲幼微看著他們,鼻尖驀然一酸,眼淚猝不及防地就滾了下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自己生命最後的時光,會是他們陪著,安慰她,給她承諾。

「行了,別哭了。」許嘉鹿抽了張遞給她。

雲幼微接過紙巾擦了下眼淚,抬眸看向他們,微微鞠躬,「謝謝你們。」

「謝我就行,不用謝他們!情侶狗不靠譜。」許嘉鹿扯著嗓子道。

雲幼微睨了他一眼,又看向許呦呦和墨深白,「我還是想跟你們說聲抱歉,之前傳言的事是我讓人放的,對不起!」

為了讓他們分開,她的確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但沒想到毫無效果,還讓全城的人都知道墨深白有多愛許呦呦。

「唔——」許呦呦想了下,大方地伸出自己的手,「我接受你的道歉,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許呦呦!」

雲幼微怔愣,沒想到她這麼大方,竟然接受了自己的道歉,視線落在面前的小手上。

遲疑幾秒,握了上去,「你好,我是雲幼微。」

「以後我們也算朋友了,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忙的一定忙!」許呦呦眼眸彎了下,不放心的補充一句,「除了借我男人。」

雲幼微被她逗笑了下,「放心,我不借了。」

她不是那種愚蠢無腦的女人,在知道墨深白和許呦呦情比金堅後還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許嘉鹿說得對,她現在最應該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能多活一天就是多陪慕慕一天。

「你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許嘉鹿下了逐客令,「我一會送她回去。」

許呦呦和墨深白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下頭。

許嘉鹿送他們出去。

在等電梯的時候,許呦呦按耐不住地問,「哥,你是因為雲幼微生病可憐她,不是真的喜歡她要跟她結婚吧?」

「不知道。」許嘉鹿回答的模稜兩可。

「什麼叫不知道啊?」許呦呦皺眉,不悅。

「一開始我的確是想讓她別纏著你們不放,後來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又可憐她。」許嘉鹿撇了下唇瓣,「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她需要一個男人照顧,我想照顧她,送她最後一程。」

「可是蘭蘭——」

許呦呦剛開口,「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許嘉鹿睨她,「蘇蘭絮怎麼了?」

電梯從上面下來了,站了不少人在等著他們進來。

許呦呦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沒什麼,我先走了。」

她低著頭,鬱悶的走進電梯里,墨深白跟進去,將她個人群隔檔開。

許嘉鹿看著電梯門關上,轉身腦子裡還在想呦呦最後的話,蘇蘭絮怎麼了?

腦海里一閃即逝昨天的畫面,兩道劍眉慢慢擰到了一起。

昨晚蘇蘭絮想幹什麼來著?

那畫面,那氣氛,該不會是想跟我告白吧?

這個念頭從腦海一閃而過,許嘉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搖頭,把這個荒誕的想法甩出腦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吵了這麼多年,除非那丫頭是個自虐狂,否則絕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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