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俊美的五官上沒有什麼神色，鳳眸意興闌珊，淡淡的看著樓下熱火朝天的氣氛，突然一股窒息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都沒有。
以前每次過聖誕什麼的，好像都能碰到蘇蘭絮，兩個人可以從見面就開始抬槓，然後吵架，一直到結束。
熱鬧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孤獨？
許嘉鹿仰頭一飲而盡喝下酒杯里的酒，然後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翻了許久才翻到蘇蘭絮的微信。
在輸入欄輸入一句話：在國內嚯嚯還不夠，跑國外嚯嚯，丟不丟人……
指尖頓住，猶豫了下，一個字一個字刪掉，重新輸入。
——上次的事是個誤會，我不應該跟你動手，你……
不行，不行！這輩子老子還沒跟誰道過歉！憑什麼跟你一個瘋丫頭道歉！
再一次刪掉。
許嘉鹿握著手機一臉煩躁，一度將手機丟擲一旁，慵懶的癱在沙發上，抬手揉眉心。
忽然腦子裡靈光閃現，他拿起手機，在對話框里輸入了四個字。
——聖誕快樂！
瘋丫頭要是問起來，自己就說是群發的。
「老子就是牛逼，這種辦法都被我想到了。」
許嘉鹿為自己的聰明機智驕傲，手指點了下發送。
然後，笑容瞬間凝固。
螢幕上赫然浮現一句系統提醒。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而對方不會收到任何的提示。
蘇！蘭！絮！
***
許呦呦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又能見到秦思雨。
不同於昨晚酒吧的性感尤物，秦思雨今天化了一個淡妝，穿著一件呢絨大衣，長度到腳踝，藏藍色的長髮飄飄，吸引了無數男生的駐足觀望。
「漂亮姐姐。」許呦呦輕盈的腳步走向她,「你怎麼來我們學校了？是有什麼事？」
秦思雨被她一句「漂亮姐姐」喊得心花怒放,「有事,找你。」
「嗯？」
「外面冷，上車說。」秦思雨側頭示意她上自己的車。
許呦呦看到路邊停著的悍馬，心尖一顫,不愧是颯姐，開得居然是悍馬。
秦思雨拉開副駕駛的門,等許呦呦上車,這才上了駕駛座。
「我知道你畫畫好,所以想請你幫我畫一張畫！」秦思雨開門見山也不藏著掖著，非常爽快道：「至於收費你按照市場收,沒關係。」
「啊！」許呦呦一呆，「你找我畫畫？」
秦思雨點頭，「你別想謙虛,我可是搜過你,拿了金筆杯冠軍！」
許呦呦臉頰微微發燙,被颯姐誇讚了呀！
「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幫你畫！」
「現在就去？」
「嗯？」
許呦呦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思雨就發動引擎,一邊駛入主路一邊說：「反正你下午也沒什麼事，對吧？」
許呦呦點了下頭，「是沒事,不過……」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思雨打斷，「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你一定要收錢，要是讓你白畫,回頭墨總該跟我算帳了。」
「不會的。」許呦呦被她的爽快弄得不太好意思了。
姐姐不但颯還很爽，比蘭蘭還要直來直去,要是蘭蘭在,肯定會跟她交朋友，義結金蘭之類的。
秦思雨的車技不錯,一路上開車穩，還時不時找話題跟許呦呦聊,不至於讓氣氛冷下來避免尷尬。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下,許呦呦下車跟著她進電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自己好像來過這裡。
等電梯升到了地面許呦呦才反應過來,這是之前來玩密室逃脫的商場。
不會那麼巧剛好是在傅漸沉畫廊那一層吧？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許呦呦跟著秦思雨一起走出電梯。
原本靠在走廊欄杆抽煙的傅漸沉冷不丁看到從電梯里走出來許呦呦,下意識地低咒一句,「艹。」
自己都產生幻覺了？
許呦呦看到也是一怔。
離了大譜，不是？！
傅漸沉回過神來，想到她是來找自己的，連忙將指尖的煙蒂丟地上用腳尖碾滅。
心裡抑制不住的歡喜還沒有漫上眉梢，許呦呦已經和秦思雨從他面前，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傅漸沉：？？？
臉色驟然一黑。
許呦呦在心裡暗暗祈禱：別叫我，別叫我，千萬別——
「許呦呦！」
身後傳來男人陰仄仄的聲音。
許呦呦步伐一頓，低頭懊惱地咬唇，默默腹誹：你就不能裝不認識我嗎？
她轉過頭，露出訕訕的笑容，「好巧啊……」
秦思雨回頭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流轉，似乎在思索什麼。
傅漸沉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牙齒磨得滋滋作響，「剛裝沒看見我,現在裝什麼巧？」
「我那不是怕你不想搭理我麼！」許呦呦努力找補。
「呵。」傅漸沉冷笑一聲，我信你個鬼。
「是我邀請她來我店裡有事,沉爺要是想敘舊改天。」
秦思雨及時開口，扣住許呦呦的手往自己的店裡走。
她的店跟傅漸沉的店沒隔多遠,一進屋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正在理貨的女孩，扎著馬尾辮看起來也沒多大，笑著說：「思雨姐，你回來了。」
「嗯。」秦思雨點了下頭，脫下外套掛衣架上，「我下午在店裡，沒什麼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新開的店生意沒那麼好，所以她一個人看店足夠了，還能省點人工費。
「好。」女孩將手裡的事幹完，脫下圍裙拿著自己的包包外套走了。
許呦呦打量著她的店鋪，裝潢很小資，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瓶子，精緻又好看。
「這些都是香水？」許呦呦不確信地問。
秦思雨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點頭，「都是我自己調的，所以買的人不多。」
現在的人都追求大牌，這些純手工調香，不怎麼受歡迎。
「我覺得挺好聞的，是大家還沒有發現這塊寶藏！」許呦呦不是寬慰她，而是真心這樣認為的。
秦思雨剝了顆話梅糖丟嘴裡，「我想讓你幫我畫幅自畫像，掛那邊你覺得行嗎？」
許呦呦看了一眼她說的位置，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這麼漂亮，為什麼不掛藝術照，反而找我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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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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