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漸沉站在客廳,雙手插在口袋裡,俊朗的五官上漫著明顯的不爽。

許呦呦端了一杯水遞給他,笑容比外面的太陽還燦爛,「你怎麼有空過來呀?」

傅漸沉接過杯子,黑眸涼涼掃過她,「我要是再不來,你怕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怎麼會!」許呦呦聲音輕悅,「我這不是在度蜜月麼!」

「你見過誰度蜜月一度就是一個多月,電話不接,微信每次就嗯嗯嗯!」傅漸沉越說越氣,額頭的青筋都跳起來,「你要是不想當畫家趁早說,也省得我浪費時間精力幫你做宣傳。」

「做做做,怎麼會不做呢!」許呦呦知道自己玩的有些久了,他生氣也正常,扯了扯他的袖子,「別生氣了,中午我給你做好吃的,嗯?」

傅漸沉直接將她的手指甩開,「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吃。」

「這裡的魚很不錯,我讓大白去買一條,中午給你做糖醋魚!」許呦呦再次開口,在巴黎的時候每次傅漸沉跟她生氣,一條糖醋魚保准哄好。

傅漸沉眼神微變,板著臉道:「一條不夠。」

「兩條,兩條好吧。」許呦呦立即回頭給了墨深白一個眼神。

墨深白意會,拿起旁邊的黑傘出門,去村頭養魚的許伯伯家買魚。

傅漸沉的臉色勉強好轉了一些些。

「我雖然在度蜜月,但也沒有閒著的。」許呦呦電視機旁的柜子里拿出自己這些天的畫作。

「這些你自己看著辦吧!」

傅漸沉放下杯子,打開畫一張一張仔細的看,緊皺的眉頭都鬆開了。

「這些都是最近畫的?」

「當然啦!」

傅漸沉滿意的點點頭,「畫的都很好,比以前更進步了。」

「所以,你不生氣了吧?」許呦呦歪著腦袋看他,眼睛裡滿是笑意。

傅漸沉小心仔細的將畫起來,又板著一張臉道:「以後每個月給我五張畫,你就是跟姓墨的上火星我都不管你!」

「五張!」許呦呦瞳仁陡然放大,「你在開玩笑嗎?以前誰跟我說,以後我想畫什麼畫什麼,不用被商業綁架?」

「你是想畫什麼都可以!」傅漸沉點頭,低沉的嗓音篤定道:「但每個月要畫足五張。」

「太多了。」許呦呦抗議道:「我最多一個月畫兩張。」

「四張。」傅漸沉頭也不抬道。

「兩張,不能再多了。」許呦呦耷拉著小臉,委屈巴巴道:「再多就是有數量沒有質量了,那我寧願不畫。」

「四張不能再少了。」傅漸沉抬頭看她,「你現在急需作品打開知名度,還有你那畫廊空蕩蕩的,不多掛點你的畫,你覺得好看嗎?」

「三張。」許呦呦舉起三根手指,「這是底線了。」

「四張!」傅漸沉堅持不讓步。

許呦呦氣得咬牙,「你中午還想不想吃糖醋魚啦?」

傅漸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為兩條糖醋魚退步,「三張就三張,少一張我就把你的地址曝光給粉絲。」

許呦呦:「……」

卑鄙!

傅漸沉起身拿著畫往外走,許呦呦愣了下,問:「你去哪?」

「把畫放車上,省得你給我弄壞了。」傅漸沉頭也不回的走向外面。

許呦呦撇嘴,輕哼一聲,「你現在就儘管壓榨我吧,等我生孩子了,你想壓榨都壓榨不了。」

傅漸沉走到門口的步伐猛地一頓,回頭看向她,眼神里滿載著詫異,「你懷孕了?」

許呦呦搖頭,笑盈盈道:「現在還沒有,不過遲早的事。」

傅漸沉長睫微動,低垂下來遮擋住眸底一閃即逝的情緒,什麼話也沒有說。

墨深白拎著兩條魚回來,見氣氛不太對,溫聲詢問,「你們在聊什麼?」

傅漸沉沒看他也沒說話,走出去了,墨深白疑惑的眼神看向許呦呦。

許呦呦上前攬著他的胳膊,眼神落在他手上的魚,「許伯伯養魚就是好。」

墨深白又問了一遍,「你們剛在聊什麼?」

許呦呦接過魚,進廚房前說了一句,「我就是跟他說等我有寶寶以後他就不能再壓榨我了。」

說完,就關上了廚房的門。

墨深白瞳仁里迅速閃過什麼,最終只剩下諱莫如深。

***

這頓飯傅漸沉一個人承包了兩盤糖醋魚,墨深白和許呦呦是一筷子都沒分到。

不過他們每天都可以吃到這麼新鮮的魚也不會跟傅漸沉搶。

吃過飯,許呦呦就犯困,墨深白讓她上樓休息。

許呦呦點頭,上樓前跟傅漸沉說,「你等我睡醒再走,我睡醒去摘桃子給你帶回去,這裡的桃子也好吃。」

墨深白去洗碗,傅漸沉在客廳坐了一會,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這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卻娶了自己最愛的女孩的男人,心情很複雜。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把墨深白當成大哥看,也無法跟他建立任何關係。

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

墨深白背對著他而站,後背卻像長眼睛,知道他站在門口,聲音輕淡,「她不會懷孕的,你放心。」

傅漸沉神色一滯,立即上前語氣凝重的幾乎質問,「你什麼意思?」

墨深白沒有抬頭,用著洗碗布輕輕擦掉碗上的油污。

「她之前幫我擋那一下,傷到了頸椎,醫生說她懷孕會有很大的風險。」

墨深白聲音低低的響起,伴隨著輕嘆,「她上次在湖水裡昏迷也是因為這個。」

所以,他是絕對不敢,也不會允許許呦呦懷孕的。

傅漸沉眸底掀起詫異,「你打算這輩子都不要孩子?」

「這輩子我有她就足夠了。」墨深白將碗放在另外一個池子裡。

「可是——」傅漸沉遲疑了下,「她怎麼辦?」

看許呦呦那樣子是很期待能跟墨深白有一個孩子,要是她知道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心裡該有多難過啊。

「我讓裴川約了手術,等做完再告訴她。」

比起孩子,他更在意能不能跟許呦呦白頭偕老。

「不會後悔?」傅漸沉也是一個男人,很清楚每一個男人都會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續,是一種傳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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