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聚光燈似乎一瞬間都被剛入場的墨織雲吸引了,連同那些艷羨的目光。

墨織雲今天是代表靳氏集團出席的,身穿高定西裝,長發稍微做了下髮型,露出精緻立挺的五官,嬌俏的臉蛋上浮動著自信從容的笑容。

zf的負責人面對她時格外客氣,誰不知道墨織雲如今是墨城商業圈的新貴,更何況她還是墨深白的妹妹。

墨織雲在被一眾人擁簇的走過來時,眸光掃到輪椅上的陸鶴雲,步伐猛然頓住。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的某個點交匯,平靜而深沉,沒有半點的波瀾起伏。

察覺到異樣的負責人要說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陸鶴雲率先移開了視線,像是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墨織雲也收回了視線,恍若無事的繼續往前走。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兩個人的異樣,加上他們之前錯綜複雜的關係,都閉口不提,轉移話題。

墨織雲的身份尊貴,安排的座位自然是在第一排,而陸鶴雲被安排在了第三排,位置在她的斜後方,所以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的側顏。

整個交流會都進行的很順利,有好幾個富商和發展鄉村經濟的代表都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墨織雲倒沒有看上什麼好的項目,本來她的優勢就是在開發,今天就是過來露個臉,捧個場。

交流會後還有一個酒會,墨織雲回秘書定的酒店休息,順便換身禮服。

陸鶴雲上車後,雙眸緊閉,遲遲沒有說話。

陳靜已經知道交流會上發生的事,低頭道:「抱歉,陸總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主辦方也邀請了墨總。」

陸鶴雲聞言,緩緩抬起頭,一雙沉靜的眸子銳利的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穿了。

陳靜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不安的抿唇,「陸總……」

陸鶴雲斂眸,沒有去拆穿她的謊言,聲音波瀾不驚道:「跟負責人說我身體不適,酒會就不參加了,回山水鎮。」

陳靜眼底拂過一絲詫異,但還是點頭,「我知道了。」

行李都沒有放,一群人又風塵僕僕的趕回去了。

酒店房間。

秘書敲門,「墨總,酒會快要開始了,我們該動身了。」

墨織雲坐在床邊沒有動,甚至連放在床上的禮服都沒有換。

秘書不解,「墨總,是禮服有什麼問題嗎?」

「禮服沒問題,只是我突然有些事要處理,酒會你代表我出席,我就不去了。」

他應該不太想見到自己,酒會還是不去了。

秘書隱約察覺到什麼,但什麼都沒有,「我明白了,我會和負責人好好解釋。」

「辛苦了。」墨織雲起身,拿起手提包準備離開了。

……

山水鎮。

陸鶴雲下車的時候,月牙高掛,漫天的繁星,遠離城市的喧囂,小鎮的寧靜讓呼吸都像被放大了無限倍。

陳靜扶著他躺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的時候,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太對。

「陸總,你的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不舒服?」

陸鶴雲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神色疲倦,淡淡道:「沒事,就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陳靜體貼的幫他熄了燈,走出房間的時候,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借著朦朧的月色,隱約看到他躺下似乎要睡著了,輕輕合上門。

她回到房間也沒有休息,而是處理了一些工作,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凌晨3點,還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出了房間。

小心翼翼推開了陸鶴雲的房門,打開了床頭燈,看到陸鶴雲的臉時,心尖猛然一揪。

陸鶴雲臉色泛紅,滿頭的汗水,呼吸急促,看起來很是不舒服的樣子。

「陸總,陸總……」

墨織雲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反應,伸手就去探的額頭。

額頭燙得驚人。

他在發高燒。

陳靜起身準備去找鎮上的醫生,忽然手上多了一份滾燙的力量。

回頭就看到陸鶴雲半睜著眼睛,緊緊拉著她的手。

「陸……總……」她遲疑的開口。

陸鶴雲濃密如扇的睫毛下,深幽的眸光滿含著深情凝視著她,聲音孱弱又低啞,「織織,別走……」

陳靜心底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的疼,抿唇道:「陸總,我是陳靜,你在發燒,我去叫醫生。」

他緊緊扣住她的手不放手,幾乎卑微到塵埃里,「求你了……別不要我,織織……」

陳靜沉默片刻,低低的聲音,幾乎不可聞地回答,「好,我不走。」

他請求的是墨織雲,可答應他的卻是陳靜。

她反握住了他的手。

陸鶴雲像是聽到她的承諾,握住她的手逐漸鬆開了力量。

陳靜貪戀他肌膚的溫度,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裡。

轉身去給他請醫生。

陸鶴雲這場病來勢洶洶,接連好幾天都高燒不退,好不容易燒退了,可人還是懨懨無神,一直咳嗽,吃了一堆的藥也不見效。

醫生建議他去大城市做一個全身的詳細檢查,畢竟他的身體做過手術,比普通人要更加脆弱,也更需要小心仔細。

陸鶴雲不想去,但是陳靜態度堅定一定要他回墨城,讓之前的主治醫生為他做檢查。

他如果不同意的話,陳靜就立即聯繫墨總,讓墨總親自來一趟。

陸鶴雲最終還是妥協了。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陳靜幫他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花了半天時間回到了墨城,陸鶴雲也不願意回之前的別墅住,而是讓陳靜定了酒店的套房。

入住第一天,陸鶴雲沒有下去吃飯,讓酒店的人將午餐晚餐都送到了房間裡有。

陳靜幫他約好了去做的檢查,第二天一早空腹過去,做完所有的檢查已經是中午,因為有些報告要第二天出來,所以讓他們第二天再去。

陳靜送他回酒店,因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要去處理一個工作,沒有送他上去,先走了。

陸鶴雲直接去酒店的餐廳,打算直接吃完午餐再回房間休息。

隨意點了餐,等待的時候摸著自己的袖口發獃,不小心就把袖口弄掉了。

灰色的袖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好不容易停下了。

他操控輪椅過去,彎腰想要撿起來,看是指尖還是差一點距離。

袖口卡在盆景和牆體之間,輪椅也沒有辦法再靠近了。

他壓低了腰,指尖努力的想要去撿袖口,但總是會差一點。

額頭急得冒出一層薄汗,抬頭深呼吸一口氣,剛準備請工作人員幫自己撿……

身邊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彎腰輕而易舉的就撿起了袖口,遞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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