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發愣,謝庭西眼底划過一絲不耐煩,「還不幫我脫衣服?」

脫衣服?

曲槐安立即搖頭,「謝、先生……我不做這些,你要是想讓人幫你脫衣服,我去幫你叫其他人。」

轉身要走。

男人修長的手臂伸出,輕便的揪住她的衣領,直接將她給拎回來。

曲槐安不停拍他的手,小臉再次漲紅,「謝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

謝庭西鬆開她的衣領,「你把我衣服弄濕了,難道不應該幫我脫掉拿去親手洗乾淨?」

曲槐安反應過來,「你、你就讓我脫襯衫?」

「不然?」謝庭西饒有深意的眸光盯著她,「難不成你還想幫我脫……」

「我沒有。」曲槐安連忙打斷他的話。

謝庭西斂去嘴角的淡笑,「那就快點,你也不想再幫我換第二次熱水?」

曲槐安有些不樂意,但還是邁動著僵硬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抬起的雙手都在顫抖,捏住他襯衫的扣子,磕磕絆絆的解開第一顆。

謝庭西神色沉靜,低眸看著她顫抖的指尖,心想:裝的還挺像的。

換個男人怕是要被她這副生澀的樣子騙過去了。

曲槐安解開第三顆扣子發現他的領口大開,不但胸肌映入眼帘就連腹肌也隱約可見。

她連忙抬頭移開視線,沒想到會與他視線對上。

一秒的碰撞,呼吸一窒。

靜謐的空間,一男一女,尤其是她現在正在給他脫衣服,氣氛多少有顯得有些曖昧。

哪怕心裡坦蕩也不免多了幾分波瀾。

她側過頭,避開他的眼神,指尖還在磕磕絆絆,因為沒看他的衣服,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

謝庭西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像是從喉骨里擠出來的,「繼續。」

曲槐安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將剩下的扣子解開,幫他脫下潮濕的襯衫。

謝庭西側頭睨了她一眼,玲瓏的耳貝紅的像是要滴血了。

「沒幫男人脫過衣服?」

曲槐安咬唇沒回答,低垂著眼帘,「謝、謝先生我先出去了。」

聲音緊張,磕磕巴巴說完,拿著襯衫,低著頭就往外跑,好像再不走謝庭西就會對她做什麼。

謝庭西瞧著她慌張而逃的模樣,菲唇噙起哂笑,一邊解開皮帶褪去衣服,一邊低聲道:「等會幫我送一件浴袍。」

曲槐安像沒聽到見「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而謝庭西已經踏進浴缸里,整個人沒入熱水中,閉上了眼睛享受著熱水的包圍。

曲槐安拿著他的襯衫站在浴室門口好一會,深呼吸幾口氣,感覺沒有那麼臊熱這才走出房間。

謝庭西的衣服都是高級定製,不可能機洗,只能幹洗或者手洗,自然晾乾。

她拿回房間,放在浴室里用自己的洗衣盆浸泡,搓洗,擰乾水掛在了陽台上。

想到出浴室前謝庭西的話,她又做了幾分鐘心裡建設,這才回到謝庭西的臥室。

衣櫃里掛著幾件浴袍,她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要關上櫃門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瞥到放在下面的內內。

唔,好像比一般人的大一些。

這個男人還真是……造物主的寵兒。

她敲了敲浴室的門,聽到男人說「進」這才推門,垂著眸子走進去。

「謝先生,你的浴袍我放這裡了。」

浴袍放在了衣架上,轉身就要走,生怕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站住。」嗓音低沉而威嚴。

曲槐安身子倏然緊繃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背對著他站立,沒有回頭,「謝先生,還有什麼事?」

「我肩膀有些酸痛,你過來幫我按按。」

曲槐安:?

「謝先生,我不會。」

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緩慢的睜開眼睛,縱然浴室里被熱氣氤氳了,但眼底那抹冷冽卻遮擋不住。

「過來,我教你。」

曲槐安:「……」

你這麼有錢就不能找個按摩師?

心裡這麼腹誹,還是轉身走過去,眼睛一直盯著地板,一眼都不敢看浴缸。

走到他的身後,餘光這才慢慢往浴缸瞥,這才發現滿浴缸的泡泡淹到他鎖骨,什麼都看不見了。

暗暗鬆了一口氣,白皙的小手遲疑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著。

謝庭西能感覺到肩膀上的雙手,軟綿綿的像是沒有骨頭,哪裡是在按摩,根本就是在撓痒痒。

「力氣再大一點。」

曲槐安像是沒聽到,依然是不輕不重的力氣捏著。

沒什麼技巧手法,純粹是胡亂的按。

她這是故意在惹火?

謝庭西忍不住回頭,眼神鋒利,「我讓你力氣大點沒聽見,還是沒吃飽飯?螞蟻咬人的力氣都比你大。」

曲槐安抬頭,「啊」了一聲,寡淡的五官上全是茫然,「謝、謝先生你說什麼?」

謝庭西額角的青筋跳了下,「你是結巴?」

「不是。」她搖頭,語速依然很慢。

「那你是聾子?」

曲槐安眼神里閃過什麼,咬著唇瓣沒說話。

謝庭西察覺到什麼,「你真是聾子?!」

她的眼神越發的黯淡,沾著泡沫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隻耳朵還有百分之四十的聽力。」

所以,要是聲音不大,她就完全聽不見。

謝庭西視線落在她的左耳上,「左邊完全聽不見?」

她咬唇,點點頭。

謝庭西眼底划過恍然,難怪她說話的語速那麼慢,語調跟普通人也不太一樣。

「為什麼不配一個助聽器?」

「太貴了。」她低下頭,語氣透著幾分自卑。

「我給你的薪水在墨城趕得上一個白領了。」

怕她聽不清楚,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

「寄回家了。」曲槐安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你不用特意這麼大聲。」

「不大聲你聽得見?」

小聾子。

「我看得懂唇語,所以你只要不在我身後或者背對著我小聲說話,我都能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唇上,所以知道他在說什麼。

「麻煩。」謝庭西轉過身,「繼續。」

說完想起來,她看不見自己的唇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曲槐安繼續給他按摩。

「大點力氣。」怕她聽不見,溫雅的聲音都快喊出來了。

------題外話------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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