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哭的眼睛疼,腦袋重,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許遲沒辦法只能半扶半抱著她走向沙發坐下。

看到她腳上一隻腳穿著拖鞋,另外一隻腳踩在地上,腳心沾了灰塵。

他起身走到玄關處拿出一雙粉色的拖鞋,折身回來蹲下身子,輕輕地捏住她的腳踝,輕輕掰掉她腳底的灰塵,給她穿上拖鞋。

起身走開,一會回來手裡多了一杯水和一條毛巾。

今今低著頭還在掉著眼淚,他將杯子放在茶几上,站在她的身邊溫柔的擦拭著她潮濕的頭髮。

「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開這麼遠的車子,還弄成這樣太危險了,下次……」

不等他說話,今今忽然抬頭兇巴巴的語氣道:「不准教訓我。」

許遲一怔,隨之解釋,「我沒有教訓……」

「不准說話!」她又哽咽的吼了一句。

許遲直接噤聲,默不作聲的幫她擦乾頭髮,拿來梳子將凌亂的頭髮梳理好。

怕她還不想聽自己的聲音,直接坐在旁邊,側頭低垂的眼帘里有閃爍著的光和炙熱。

今今抬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放下杯子的瞬間聽到他輕聲細語地聲音問:「還喝嗎?」

她吸了吸鼻子,搖頭示意不要。

許遲見她情緒冷靜下來,這才解釋,「我不是要教訓你,是在擔心你。」

今今豈會不知道,只是在某個瞬間實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此刻懊惱自己亂發脾氣,又不好意思道歉,硬邦邦地語氣說:「我知道。」

許遲聞言,勾了下唇角,「所以,你還是在生氣我當初拒絕了你。」

今今側頭看向他,「為什麼?」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因為怕家長反對,怕別人非議,所以他究竟是為什麼拒絕自己?

許遲眼神深邃,明暗交雜,手裡的毛巾被捏緊又放開,低啞的嗓音緩緩響起,「今今,你那時候還太小了,我擔心你的喜歡就像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且那時候你的首要任務是學習。」

他可以確定自己對今今的情感,卻無法確定今今是否如自己這般堅定,如果她只是一時興起,如果有一天她玩膩了,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不是喜歡,只是對一個哥哥的依賴,那個時候他怕自己爬不出來。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不能長久?而且,談戀愛才不會影響我學習呢。」

「是嗎?」許遲眼底划過無奈,「是誰晚上偷偷不學習,期末考試成績直線下降,嚇得老師以為你早戀找小姑談話?」

今今:「……」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和談戀愛又不一樣。」

許遲一臉我還不了解你的表情,「你從小到大只能專注一件事的時候才能把那一件事做好,一旦分心就什麼也做不好。」

今今:「……」

再也沒有辦法反駁了。

心底卻還是不服氣,揚著下巴說:「那你後來怎麼就不怕影響我學習,現在不怕影響我工作了?!」

如果當初自己看了他的信,如果自己去了M國,那個時候他們應該就會在一起了。

「大學就是這個社會的縮影,你能進去就說明你已經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即便到時候談戀愛影響你學習,大不了期末考試前我給你惡補,保證你考試不掛科就是了。」

今今氣笑了,「我們都不學一個專業,你怎麼給我惡補啊?」

「你是在承認自己不能一心二用,還是在看不起我?」許遲敲了下她的額頭。

今今吃痛的揉了揉腦袋,暗暗懊惱,一時間忘記了他是個上學跳級的天才,從來都是過目不忘,不管哪門學科都能拿滿分,在這學校里是人人喊打的考神!!

許遲控制了自己手上的力道,知道打的不疼,但看她裝作很疼的模樣,還是拉下她的手,指尖輕輕撫摸剛才自己敲過的地方。

「雖然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當時我也還小,可能在處理感情這件事的方法還是不夠成熟,讓你傷心了。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對不起今今。」

額頭的肌膚在他指腹的輕柔下逐漸變得滾燙,她抬起的杏眸與他深邃又炙熱的眸光對視,心尖如觸電般輕輕顫慄。

側過頭避開他的手和燙人的視線,緋紅的唇瓣輕勾,「你說的輕巧,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告白被人拒絕,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許遲:「你不也拒絕了我,還不只一次。」

「哪有?」

「第一次拒絕我給你找好的學校去了澳洲,第二次你拒絕了我的告白。」許遲豎起兩根手指示意,「不能抵消嗎?」

「不能!」今今理不直氣也壯,「要不是你拒絕我,我怎麼會傷心的去澳洲,回來後怎麼可能拒絕你?你自作自受,不怨我。」

許遲被她強大的「邏輯」折服了,甘拜下風。

「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我知道錯了。那你現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今今哭過的眼睛裡還一片紅彤彤,看向他的時候帶著幾分羸弱和可憐兮兮,紅唇輕抿著沒有說話。

許遲又問了一遍,「可以嗎?今今……」

今今垂下眼瞼幾秒,輕咬著紅唇似乎在琢磨著什麼,故意拖慢語調道:「給你一次機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聽到小姑娘鬆口了,他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

今今舉起被抓得皺巴巴的信紙,「你要把給我寫的信,寫的卡片統統都讀一遍,就當是對你拒絕我的懲罰。」

許遲看到她手上的信紙,嘴角的笑意倏然凝固,眉頭皺得老高,商量的語氣問:「能不能換一個懲罰?」

今今立刻不樂意了,「你剛剛還說只要我不哭就認罰,現在連讀自己的信都不肯,果然是在騙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能上樹,男人的……」

許遲舉手投降,笑著點頭認輸,「好,我讀。」

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寵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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