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最後見那李三是真的不知那女人是誰,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信息了,就放了他。

惹的水溶事後埋怨道:「廢了這麼大勁,你怎麼說放了就放了呢。」

「要不怎麼樣,難道還殺了他?」晴雯道:「他也不是主謀,不過是貪財罷了。」

「那他這也算是圖財害命了。」

晴雯雙手一攤道:「那你怎麼還同意放了他?」

「唉!他確實是貪財,不過也是為了他老母,眼瞎了多年,現在還癱瘓了。也算是個孝子。」水溶道:「不過你不怕他告密,打草驚蛇麼?」

晴雯搖搖頭,「我猜他是個聰明人,畢竟他還沒生齣兒子來呢。」

水溶一聽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笑得停不下來,「你這嘴這太損了吧。」

晴雯狡詐的一笑,道:「小女子謝公子誇獎。」

水溶笑夠了,告辭道:「我也該走了,你好好養傷,下次有空我在登門拜訪。」

晴雯點頭道:「今日多謝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成,真別說,就咱們辦事這默契,真合脾氣。」

話說水溶走後,又找了一趟狗販子,讓他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此地,這才放心的離開。不過這事他沒打算告訴晴雯,晴雯一直都不知道。

這陳家兩位嫂嫂,知道晴雯被狗咬了,起坐不方便,總是來幫忙。

弄得晴雯還挺尷尬,「不用,有團寵幫我就行。」

「她一小孩子哪有勁啊,萬一再摔了,這傷啥時候能好啊,本來天熱了,傷口就不愛合。」

「可……」晴雯說不出話來。

陳家大嫂一臉的擔心,「真麼了?是扯到了,太疼了?」

晴雯尷尬的道:「不是,我……我被看著,上不出來。」

這樣子,把陳家大嫂逗的,哈哈大笑,「敢情你是害臊了?咱們都是女人,你害什麼臊啊?」

晴雯就差沒有個地縫鑽進去了,都賴這時代沒有馬桶,要不哪用這麼尷尬?

見晴雯臉癟的通紅,陳家二嫂貼心的道:「人家還是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呢,可不臉皮薄麼?大嫂,咱們頭轉過來,不看她。」

「行行,」陳家大嫂故意打趣道:「那有聲咋辦啊?我們把耳朵堵上?」

「大嫂!」晴雯大叫。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快上吧。要不你也買個恭桶吧,雖說貴點,可也省的你這一天天的,也不敢喝水。這一天比一天熱的,別在中暑了。」

陳家大嫂的話讓晴雯豁然開朗,是啊,怎麼忘了恭桶了呢?雖說不比現代馬桶那麼方便,但可以坐上面啊,不用人攙扶,圍觀不是?忙喊團寵去買,還交代不怕花錢,要坐著舒服的。

「去錢盒子裡拿,要是不夠,送來時在給他們,別不捨得。」

團寵在鄉下長大,沒聽說過恭桶,晴雯交代了好幾遍才明白過來,「哦,姐姐,原來方便來能坐著呢。」

團寵嘴裡的方便,指的就是……這是晴雯教的,說的太明白不雅。

「你真是個好人,這哪是買個丫頭啊?分明是養個妹妹。」陳家大嫂笑道:「這寵的,要是別人家,和主人說話都得低頭哈腰請示的。」

「都是窮人家出身,整那樣幹啥?」晴雯道。

「要不咋說你是個好人呢?」陳家大嫂道:「那咱們街酒館媳婦買個丫頭,那給收拾的,那丫頭出門都不敢用正眼看人,就用眼睛撇,一會看左面,一會看右面的。」

晴雯笑道:「真的假的?」

陳家二嫂道:「真的,那樣子看的人怪心疼的。」

「唉,至於麼?」晴雯正感慨著,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抓住陳家大嫂的手,著急的道:「大嫂,你剛才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大嫂奇怪的看著晴雯。

「你想想,你說了。」

大嫂想了想道:「我就說你是個好人,對小團寵好。」

「不是這一句,下一句。」晴雯道。

「我說……對了,我說酒館那媳婦也買個小丫頭,對她一點也不好,弄得小丫頭都不敢正眼看人。怎麼了?」陳家大嫂一臉的疑惑。

「對,就是這個。」晴雯嘴裡嘟囔道:「難道是她?」

陳家兩位嫂嫂相互看了一眼,「誰啊?你想起什麼了?」

晴雯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可能猜出是誰害我的了。不過,我還得試探試探。」

「有需要你就叫我們妯娌倆,我們別的不行,有的是勁。」

晴雯滿口答應,「知道嫂子疼我,就像我親嫂子呢。」

「親嫂子不成了,你親口拒絕了。」陳家大嫂打趣道:「怎麼?難道是後悔了?」

「嗯,我後悔沒生個男兒身,要不現在就直接給你娶了去當我媳婦。」晴雯故作懊惱。

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油嘴滑舌!」

等陳家兩位嫂嫂走了之後,晴雯仔細回憶著,越想越是她,她就有這個動作,是常年在主子身邊伺候落下的習慣。其實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沒注意到的習慣,可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晴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晴雯自言自語道:「我一定要弄明白!」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雙手捂著頭道:「有抹額賣麼?」

「有!你自己在那個筐里找找,我腿腳不方便。」晴雯等那人轉來,心道:真是老天爺都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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