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馬屁的話也能當真？
黃飛陷入了艱難的糾結之中。
在他看來，肖章就是一個憧憬武功的富二代，出手非常的大方，自己在中環買房的夢想，很有可能在肖章的手中變成現實。
但問題在於，黃飛早已被生活磨平了稜角，沒有以前那麼天真了，他很清楚這樣出手大方的富二代，如果花了錢卻沒有達成目的會怎麼做。
弄死自己都是輕的。
然而這樣的機會，一個人的一生，又會出現多少次呢？
自己真的要一直留在這間生意並不好的酒吧里，每天表演用啤酒瓶砸自己的頭，掙無論存多久都不夠買房的工資嗎？
已經是人到中年的黃飛，在心中怒吼出聲：我不甘心啊。
「我之前就聽說過你。」
肖章出聲說道：「聽說，你在這間酒吧里用腦袋磕碎的啤酒瓶，可以把整個香江島圍成一圈。」
「沒有那麼誇張的老闆，不過確實不少。」
黃飛解釋一句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緩和情緒，盯著肖章手中敞開的手包說道：「我可以教你鐵頭功，但這些錢並不夠，而且，我不能保證你可以練成。」
肖章不是冤大頭，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拉上了手包的拉鏈。
這一幕讓黃飛失落無比。
其實類似的情況下，之前也發生過，只是之前沒有人比肖章出手更大方，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砸了幾十個啤酒瓶，已經給了他二十多萬。
但結局終歸是一樣的，他無法保證教別人練成真正的鐵頭功，那就沒人會願意花錢。
「沒關係，價格不合適的話，我們可以再談。」
肖章起身說道：「當然了，學費這方面，我們也應該好好談談。」
黃飛注意到肖章起身的動作，眼神略微有些慌亂。
「怎麼談，老闆你給個明白話。」
「你在這裡，一個月工資多少錢？」
「八千。」
「我給你兩萬，管吃管住，你什麼活都不用干，只需要教我武功就行了。然後，根據我練功的進度，我給你階段性的獎金。」
黃飛並沒有被兩萬的工資沖昏頭腦，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其實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資。
「獎金有多少？」
「明勁10萬，暗勁50萬，化勁100萬，罡勁500萬。」
黃飛皺眉說道：「老闆，有一說一，你這個獎金實在是太少了。」
肖章笑了起來，繼續說道：「鐵頭功，一千萬，如果你還會類似的武功，只要是同級別的，每一門，一千萬。」
一千萬？
要說罡勁非常難練，能夠練成的都是真正意義上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但鐵頭功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速成的方法。
黃飛又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老闆，如果練鐵頭功的過程中，需要你花很多錢買名貴的中藥呢？」
肖章提起了自己的手包。
「只要是用在我身上的，而且是有效的，那無論多少錢都算我自己的，獎金不變。」
黃飛心動了。
他想到了他的幾個師弟。
二師弟的旋風地堂腿、三師弟的金鐘罩鐵布衫、四師弟的鬼影擒拿手、五師弟的大力金剛腿、六師弟的輕功水上飄。
如果自己讓眼前這個富二代，學會了這六門武功的話，豈不是能夠直接拿到六千萬現金？
不行，旋風地堂腿、鬼影擒拿手、大力金剛腿、輕功水上飄這四門武功都需要很深的內力，而內力沒有那麼容易練成。
最重要的是，五師弟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傳這個富二代武功。
那就……用特殊的方法，讓這個富二代學會少林鐵頭功和金鐘罩鐵布衫？
兩千萬？
「考慮的怎麼樣了？」
肖章做勢欲走。
「好。」黃飛的氣質突然間有了明顯的變化，說道：「那我就收了你這個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當徒弟。」
「不不不。」
肖章笑著搖頭說道：「我不是你的徒弟，我也不會拜你為師，我只是你的老闆而已，懂？」
剛剛有了奮發氣質的黃飛，又蔫了一下。
「懂了，老闆好。」
「鐵頭功你好。」
「老闆，我叫黃飛。」
「哦，黃飛你好。」
說話間，酒吧里又走進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挺著啤酒肚耀武揚威的喊道：「鐵頭功，廁所打掃乾淨了嗎？我告訴你，要是沒打掃乾淨，我就讓你給我舔乾淨。」
黃飛下意識的就謙卑回道：「老闆，我打掃乾淨了啊，保證非常乾淨。」
酒吧的老闆冷笑道：「是嗎？那你去倒一杯馬桶里的水，喝給我看一看。」
黃飛又是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去廁所，但卻突然看到了肖章，於是愣在了原地。
「唉……」
肖章嘆了一口氣，沒有問黃飛這些年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而是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老闆是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肖章拍了拍自己的手包。
黃飛的雙眼瞬間就紅了。
酒吧的老闆也注意到了肖章的存在，還在想為什麼這個陌生人說他是黃飛的老闆時，就突然聽到了一聲嚎叫。
「啊！」
「你叫你……」
酒吧老闆看到是黃飛在嚎叫，當場就要怒罵出聲，但表情卻在瞬間轉變為驚恐。
黃飛已經面向了他，雙眼赤紅一片，就像是得了紅眼病一樣。
「老子撞死你啊。」
最後一聲啊傳開時，黃飛已經低下了頭，兩條短腿爆發出了很多年都沒有爆發過的力量，整個人嗖的一聲就撞向了酒吧老闆。
兩個人接觸的瞬間，酒吧老闆就已經倒飛了出去。
哐當幾聲。
桌椅被撞倒。
以肖章的眼力能夠清楚的看到，酒吧老闆在倒飛的過程中，臉部皮膚因為衝擊力而產生了波紋，張開的臭嘴裡面，有內傷的血漬混合著亂七八糟的嘔吐物噴出。
噁心。
肖章繞了路向酒吧門外走去，同時從手包里掏出了兩疊錢，扔向了酒吧老闆所在的位置。
「醫藥費我給你了，要是你不懂事的話，下一次就是你家裡人拿喪葬費了。」
沒有暈過去的酒吧老闆，看到兩疊錢的時候，身上傳來的痛苦仿佛減輕了很多，但眼神裡面卻全是驚恐的情緒。
這個時代的香江，有錢人想要他這種人的命，實在是太容易了。
上百個社團，二十多萬古惑仔，加上那些真正的犯罪組織成員，想要拿命換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黃飛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看到酒吧老闆面前的二十萬現金，覺得有些可惜。
但此時肖章已經走到了酒吧門口，也只能拿起剛才肖章給他的錢，快步跟了出去。
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黃飛腳步一頓，轉身對著還躺在地上的酒吧老闆喊道：「那些酒錢和打壞的東西，從我的工資里扣，剩下的我過幾天回來拿。」
這說的是剛才他表演鐵頭功時，砸的那二十多瓶啤酒。
已經走到門外的肖章，聽到了黃飛的這句話之後，笑了起來。
有一些底線，但總體比較貪財。
真不錯。
……
……
ps：感謝不上班在家裡（100幣）、ZEL2021（100幣）兩位老闆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