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足球？」
阿星猛然起身，一隻手提著酒瓶，一隻手拿著酒杯，雙眼之中出現了明顯的光彩，就像是裡面藏了兩隻螢火蟲一樣。
「你說的是……踢足球？」
「是的，我說的是，你教我踢足球。」
肖章並沒有驚訝阿星的雙眼會發光，因為他也會，只不過一個是黑色的光芒，一個是偏向於金色的光芒。
「我教你踢足球，就不算是教你功夫？」
「當然了，踢足球就是踢足球，功夫就是功夫，正經人誰會用功夫踢足球啊，你會嗎？」
阿星沉吟了起來，雙目之中的光彩歸於沉寂。
「我不會，但我教你的，你真的只會用來踢足球嗎？」
「當然了，你教我的，我一定只會用來踢足球。」
阿星不是笨蛋，所以抓住了肖章這一句話的重點。
功夫這種東西，一通百通，哪些算是教會的，哪些又算是自己學會的呢？
但他並沒有就這一句話進行辯駁，因為他很清楚辯駁沒有任何意義。
語言的力量是蒼白的，阿星從來不奢望別人和他一樣有原則。
「你為什麼，一定要學武功呢？」
聽到這個問題，肖章略微沉吟。
為什麼要學武功呢？
按理來說，他認識風叔這個修道的，這個世界也確實存在妖魔鬼怪。
這一次拳賽被他打死的阿虎，就因為某些原因而有了變成鬼怪的可能性，不過龍門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應該很有經驗，所以他並不擔心。
既然有比武功更為強大的力量，那就應該去追尋這些力量。
為了芝麻而放棄西瓜，這是非常不明智的。
可肖章的選擇其實非常明智，因為擁有超凡力量的存在，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風叔這麼好說話，和他還有一些老交情。
肖章確實是被風叔追殺落海而後沉睡了七十年的時間，可當時有一些誤會，也是他自己孟浪的原因。
七十年後醒來登陸東平洲，提前就算到這一點的風叔堵住了他，卻沒有因為正邪不兩立的原因而直接殺了他這個殭屍，已經算是很有人情味了。
換成其他人，就算是不直接殺了他，也很有可能會研究他為什麼會變異。
殭屍帶來的長生並不被超凡者們看重，因為變成殭屍之後就會失去靈智，可如果在變成殭屍的同時保持靈智，那又有多少人會想要變成殭屍呢？
在這種情況下，肖章需要有很多錢、權力，也需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夠保證在他追尋比武功更強大的力量時，不至於被人弄死或者是當成小白鼠進行研究。
所以，武功一定要學。
「因為……我看我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我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覺得與我有緣，把什麼武功秘籍，一百年的先天內力都傳給我，當然了，賣給我也可以。」
阿星面無表情的看著肖章。
「好吧，實話實說，因為我很喜歡武功，我覺得我也很有天賦。」
肖章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站起身來走到了甲板中央，一板一眼的打起了羅漢拳。
這一過程中，阿星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一邊看一邊小口的抿酒。
啪啪啪。
明勁的空響，以及暗勁的含而不發，都被肖章在演練羅漢拳的過程中展示了出來。
最主要的，還是被黃飛、田雞稱之為教科書級的少林羅漢拳。
「打完收工。」
肖章臉不紅氣不喘的穩穩站好，看向了阿星。
「不錯，你確實很有天賦。」
阿星認可出聲。
肖章笑了起來。
「那可以教我武功了吧？」
「不是說要學踢足球嗎？」
「一樣一樣，用少林功夫來踢足球，聽起來就很有搞頭啊。」
「確實很有搞頭，少林功夫也確實是好，真滴好，但是……」
阿星看著肖章，明明年齡並沒有肖章大，但表情上卻像是在看一個晚輩。
「很抱歉，我的功夫你學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有問題。」
我嗶嗶你個嗶嗶的嗶嗶。
風叔說我有問題，你也說我有問題，個個都說我有問題。
怎麼了？
殭屍就一定有問題？
肖章一時間有些氣憤了，恨不能抱著一挺重機槍射死阿星，然後去東平洲射死風叔。
讓你們看我不順眼，讓你們說我有問題，弄死你們，通通弄死。
但轉瞬間，他又想起來這些天抽空查到了一些資料中，關於殭屍的描述形容：殭屍，集天地怨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為天地摒棄於六道輪迴之外。
阿星感覺到了肖章的憤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和你一樣也有一些秘密，所以這並不是我不願意教你武功的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你學不會啊，無論我怎麼教，你都不可能學得會。」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肖章說出了一句至理名言：「做人如果連夢想都沒有了，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呢？」
阿星搖頭說道：「有些事情可以有夢想，有些事情卻只是幻想，恩……這樣說吧，你的身上沒有佛心，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練成我的武功。」
我一個殭屍要是有佛心了，那算什麼？
僵來佛祖？
「你可以教我一些不需要佛心的武功，說不定我練著練著就有了佛心，不是有句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雖然我手裡沒有屠刀，但我也可以拿起來然後再放下啊。」
「別開玩笑，因為這個玩笑很危險，對於你來說。」阿星的表情很認真的說道：「不需要佛心的武功，你也不需要我來教，你自己去圖書館找一找秘籍，然後持之以恆就能夠練成，或者是去那些拳館，香江會少林功夫的拳館不少。」
會如來神掌了不起是吧？
肖章並沒有放棄，但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成事的了，於是轉移話題。
「不教就不教，我自己學，不過，你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有多厲害嗎？」
換了個話題之後，阿星的表情輕鬆了很多，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再拿一瓶，不，兩瓶。」
「好嘞。」
兩瓶好酒奉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武功高，還是因為酒量好，阿星喝了不少也不見一點醉意。
「其實我也沒多厲害，就是達到了先天境界，會兩招少林大力金剛腿而已。」
呵呵，如來神掌不敢說出來，是怕丟人嗎？
肖章繼續提問。
「那達到了先天境界，能長生不老嗎？能飛升成仙嗎？能成佛作祖嗎？或者是破碎虛空？你聽說過御劍飛行嗎？這世上真的有如來佛祖嗎？」
一連串的問題被肖章拋了出來。
他沒有問黃飛、田雞這些問題，而是選擇了問不熟的阿星，只是因為那兩個武功被廢了，天賦和阿星差距也非常的大。
阿星也沒有辜負他的三瓶好酒，以及上萬個酒瓶。
「長生不老是相對而言的，以正常人的壽命和身體的衰老速度而言，勉強可以算是長生吧。」
「不能飛升成仙，也不能成佛作祖，因為我們是練武，不是修佛也不是修道的。但在傳說中，練武是可以破碎虛空的。」
「御劍飛行我聽說過，但我不會，也沒有見過。」
「如來佛祖……我師父說有，但我沒見過，所以我不能說有。」
肖章突然糾結了起來。
那自己是選擇風叔的飛升成仙，還是阿星的破碎虛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