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慢點,別噎著,喝點酒。」

燕王府,東院荷塘邊涼亭中,趙煦和醇王相對而坐。

此時,醇王正對著滿桌飯菜狼吞虎咽。

「香,實在是香。」醇王手中拿著燒雞,滿嘴油膩。

在荒村這幾天,他吃不好,睡不好,吃盡了苦頭。

一到燕城,他便讓趙煦給他準備一頓豐盛的飯菜。

雖說這桌子上擺著的雞魚肉蛋不如京師的精美,也沒有京師的鮮美,但他現在就覺的好吃。

「嗯嗯,喝,喝,啊」醇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發出滿足的嘆息。

「賢侄,不得不說,你釀的酒真是好啊,在京師都賣瘋了,你皇叔我也屯了一千壇,現在招待客人,不拿出這酒,實在沒臉面。」醇王啃了口燒雞,打量了眼四周,「要說,你又是賣冰,又是賣酒的,也賺了不少銀子,這王府也修繕修繕,不能失了皇家的風度。」

趙煦笑了笑,「雖說賺了不少銀子,但侄兒的花銷也大呀,燕郡可謂是一窮二白,王府又為了收攏人心,收以薄稅,可以說燕郡上下的支出都是王府的。」

醇王點了點頭,「賢侄的確不容易,不過若不是賢侄有此氣度,也的確難以在燕郡站穩腳跟,對此,皇上也是認同的。」

燕王在燕郡的舉措如今已傳到京師。

對燕王花銀子從豪族手中賣取土地的法子,不少人都認為傻。

但在他看來,這正是這種傻,救了燕王。

「哦?是嗎?」趙煦心中鬆了口氣。

不過趙恆認同他這麼做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那個帝王都希望天下莫非王土。

而不高興的估計就是朝中的勢族了。

因為這種法子無疑會削弱他們的力量。

「嗯,這是皇上親口說的,不過就是有些費銀子。」醇王笑起來,「不過以賢侄的聰明才智,似乎已解決這個事,來時的路上,我可是聽到不少商人說燕郡商行的事,否則也不會靈機一動,讓人送信去商行。」

「侄兒不過有些小聰明而已,不過生意貨物雖重要,但人脈同樣重要,否則這生意就做不下去,所以希望皇叔回到京師後,能對侄兒的生意多加照顧。」

「好說,好說,你救了我一命,這點小忙還是能幫的,誰敢在京師找你們的麻煩,你只管讓你的人來找我。」醇王拍了拍胸口。

趙煦聞言,舉起酒杯,「那就多謝皇叔了。」

兩人又對飲幾杯,醇王終於吃飽了。

這時他想起了此行的正事,「秋生說聖旨你也看過了,此行就這麼兩件事,一,你斬殺北狄人有功,皇上特許你將王府親軍擴充至三萬人。」

「第二件便是軍需單的事,今年朝廷把那什麼補血丹從軍需中剔除了,換成了你的秘藥,一共八十萬兩銀子,你現在便向燕關送貨,貨一到,朝廷的銀子不久就到。」

「八十萬兩。」趙煦暗叫一聲,一陣激動。

這可是軍需單,只要他的藥得到認同,這筆生意就穩了。

以後只要朝廷需要,就會給他送銀子。

而大蒜素的成本可謂是十分的低廉了,簡直一本萬利。

最重要的是,這給他打開了一扇通往軍需貿易的門。

這次他能賣藥,今後說不定還能賣其他的。

「這自然沒問題,侄兒已經令人準備了一批,今日就讓人送往燕關。」趙煦道。

醇王點了點頭,「正好,我隨這批貨一起去吧。」

「皇叔為何走的這麼急,難道是侄兒招待不周?」趙煦聽醇王剛到就要走,面露不解。

醇王苦著一張臉,「這次是皇上非要我走一趟,實在不是我所願,現在我只想把事情辦妥了,趕緊回京師享樂去。「

趙煦頓時哭笑不得,原來關於這位皇叔的傳聞真是一點不假。

他道:「既然如此,侄兒就不挽留皇叔了。」

醇王點了點頭,「記得多派些人保護我去燕關,這燕州太危險了。」

趙煦啼笑皆非,叫過一個家丁令他去北大營,叫呂昌帶一千人馬過來,護送醇王。

醇王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個呂昌不錯,是個悍將。」

接著一頓,他道:「只是這次張家勾連北狄的事真的不需要同皇上說嗎?」

「不必了,宋崖已死,空口無憑,而且侄兒不想打草驚蛇。」趙煦道。

回來的路上,他已想到了對策。

張家要勾連北狄人除掉他,那麼他就利用這次機會做局,讓北狄人損兵折將,順便再解決了張家。

「嗯,如此,賢侄便多多保保重了。」醇王拱手。

下午的時候。

送往燕關的秘藥便好了,趙煦將醇王送到北門。

目送醇王離去。

「此番宋崖綁了醇王,卻給殿下送了個人情。」燕郡的官員和趙煦一同出來送人。

見醇王的身影消失後,徐烈笑道。

趙煦搖了搖頭,「你想多了,醇王的態度不過是皇上的態度而已,若有利益紛爭,他才不會顧念此次本王救他一命。」

「最是無情帝王家,原是如此。」劉福微微一嘆。

他博古通今,自然清楚歷史上帝王家血腥事。

常威自始至終冷著臉,待其他官員散去,他道:「殿下,讓末將帶人抄了張家吧,此等狼心狗肺,數典忘祖,與敵寇齲齒之人,留之何用?」

他最恨裡通外敵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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