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常將軍破費了。」

傍晚。

火鍋鋪三樓包廂,劉福舉杯對著常威,臉上甚是得意。

常威鬱悶地將酒一飲而盡,白天離開浮石村後,他們又去了其他村子。

雖然陳虎已有了解,當面對時而躲在地下,時而冒出來的鄉兵還是打的很不自在。

更甚者,他們耗時多了,附近村子裡的鄉兵竟然會趕來支援。

甚至形成多打少的情況。

趙煦也在,除了他外,陳虎等親衛軍將領也來了,甚至王應也過來了。

回到燕城,劉福鬧著讓常威請客來火鍋鋪嘗鮮,常威便忍著肉疼來到這裡。

趙煦覺得有必要做個統籌部署,於是又把重要的官員和將領都叫了過來。

這樣鬧哄哄坐了三桌。

「這還只是演習而已,如果是實戰,你們損失會更慘,因為本王還沒有把武器盔甲交給鄉兵。」趙煦正色道。

「殿下準備給他們什麼武器?」常威問道。

「盔甲和你們的一樣,還有弩。」

常威和陳虎一聽,都搖頭嘖舌。

這些東西若是給鄉兵,他們的戰力能上升一大截。

尤其弩,到時候真的會給敵人造成大量的傷亡。

「除此外,還有一件秘密武器。」趙煦得意道。

王應聽見,微笑不語,他是知道是什麼東西的。

其他人俱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是什麼?」陳虎覺得自己晚上回去要做噩夢了。

「這個暫時保密。」趙煦不打算現在說。

眾人聞言,頓時有種瘙癢難撓的感覺,只是也不再問。

正說著,這時門外一個侍衛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小竹筒。

對徐烈說了幾句,徐烈將竹筒轉交給趙煦。

眾人目光頓時集中在趙煦身上。

接過竹筒,趙煦抽出其中的紙條,看見上面的內容,趙煦的皺了皺眉頭。

這是炎衛送過來的情報。

徐克發現上次他跟蹤的人再次出現,而且去了張家。

同時,還有關於草原的情報。

他們發現草原的兵馬調動忽然有些頻繁。

將紙條收起,趙煦陷入沉思。

北狄的細作再次到來,同時草原又有動作。

這恐怕不是一種巧合。

望向眾人,他道:「本王剛剛得到消息,北狄近期有異動,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北狄異動?」劉福緊皺眉頭,「他們想幹什麼?」

「除了燒殺搶掠,他們還能做什麼?」常威冷聲道:「殿下,當派出探馬頻繁探查,以免出現意外。」

趙煦點了點頭。

他轉向王應,「王主事,王府親軍的武器盔甲什麼時候能齊備?」

「一個月內即可。」王應道。

趙煦又看向劉福,「這段時間,你繼續去鄉間落實監查,不能鬆懈。」

「是,殿下。」劉福應道,這個消息讓他不免緊張起來。

最後,趙煦對常威道:「新兵加緊訓練。」

「是,殿下。」常威抱拳。

分發了任務,趙煦又同眾喝了會兒酒。

回到王府,他立刻交代徐克嚴密監視那個北狄細作。

隔日。

常威又派出探馬刺探草原的情報,炎衛同時也有人員以商賈身份進入草原,探查北狄異動的原因。

數日後,各種情報彙集到王府。

劉福,常威和他都判斷出一個事實。

這次北狄秋狩的時間似乎要提前了。

往年,北狄基本上十月份,甚至十一月才會南下。

因為那時已過秋收,百姓家中都有存糧,正是劫掠的好時機。

而現在不過是八月中旬,即便北狄再準備一個月,也不過是九月余。

在眾人正為此感到困惑之時。

一道從燕關而來的信讓趙煦再次確認了這個事實。

「墨將軍說,他們派出的斥候發覺黑鐵王帳有異動,於是便派出騎兵深入草原,抓回幾個俘虜,從俘虜口中,他們得知今年的秋狩提前了,墨將軍讓我們提早應對,同時,他們還告知了袁家,上奏了朝廷。」

王府議事堂,趙煦展示了下墨翟的親筆信,緩緩說道。

「如此看來,消息無誤了。」劉福嘆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常威凝重的神色裡帶著興奮,「北狄年年入寇燕州,殺戮百姓,劫掠四方,以前燕郡一盤散沙,百姓只能引頸待戮,現在豈容他們再放肆,這次末將即便身死沙場,也要讓咬下他們一塊肉。」

趙煦將信放下。

自從醒來,北狄便如同一道烏雲,始終在燕郡的天空盤旋。

現在這片烏雲終於要落下了。

此戰,他如不能痛擊北狄,剿滅張家,今後將難以在燕郡立足。

但若是勝利,無論在燕州還是京師,他的地位和名聲都將得到極大的提升。

「來就來吧!」趙煦拍案而起,「如今,本王沒有退路,唯有死戰。」

劉福和常威點了點頭。

自從選擇了燕王,他們便決定同燕王一條道走到底了。

又商議了一些事,兩人各自回去。

接下來。

趙煦一面讓徐克盯住張家,準備隨時抓捕北狄細作,一面針對張家的計劃暗中謀劃。

同時,他又盯著兵仗司,三五日便催督。

一個月後,兵仗司的武器盔甲終於得以全部到位。

而這讓他大大鬆了口氣。

「殺!殺!殺!」

點將台上,趙煦和常威檢視著王府親軍。

現在,親軍士兵每人一套鮮亮的盔甲。

現在,他正排成整齊的隊列從他們面前一一走過。

排在最前面的是騎兵。

他們只訓練了不到兩個月,相比熟練的騎兵而言還顯得稚嫩。

不過在他們臉上卻洋溢著昂揚的鬥志。

這些騎兵,前面為一千穿著鱗甲的輕騎兵,後面五百則是穿著板甲,馬匹也套著裝具的重騎兵。

騎兵過後則是舉著長矛的步兵,隨後是刀盾手。

他們都穿著保護到牙齒的板甲,如同一道金屬洪流從他們面前走過。

最後的則是弩手。

這些弩手同樣穿著板甲,在戰場上往往不過臨陣三矢。

所以將弩箭射出後,他們就會像普通士兵那樣作戰。

三萬人的浩蕩軍隊從面前徐徐而過。

望著面前的雄壯威勢,趙煦心中熱血澎湃,「等著吧,終有一日,讓你北狄不敢過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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