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冷酷如冰山,內心實則燃燒著火焰的冷漠少年攙扶住許溪,像對待劍一樣小心翼翼

「你太孱弱了。」李尋幻一邊說,一邊咳嗽,使得這句話充滿令許溪哭笑不得的喜劇效果。

李尋歡神色悠悠凝望前方,臉上浮起一縷異樣的血色,煥發神采:「很久以前,我認識一個人。他和我們不同,他很強,強得令人尊重!」

許溪不以為然,像李尋歡這等絕頂高手,遊戲里自然是大把都是。但是,李尋歡的下一句話令他幾乎跳起來:「他非常有天賦,我甚至沒有教他什麼,他就領悟了飛刀絕技。」

「其實,你和他有些像。只不過,你比他更漫不經心,而他,仍然有牽絆!」李尋歡悠然嚮往:「最大的不同是,你太弱,而他太強!」

他說的是玩家?許溪只覺天旋地轉,有玩家那麼強嗎?強到連李尋歡都認可的地步,那怕是至少得2S級以上的高手。

談談笑笑中,來到城外。李尋歡指著城門笑:「到了,我們也該上路了。每個人的路,都要親自去走。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滿身傷痕。」

阿飛默默凝望許溪,毅然轉身便走!李尋歡等阿飛幾步,兩條並肩而行的身影,漸漸遠去!

許溪怔怔望著二人去的方向,李尋歡有一句話說中了他。他現在的確太孱弱了,他也的確玩遊戲玩得有些漫不經心了。遊戲也好,人生也好,原本都不該以漫不經心的態度來對待。

走進城裡,許溪在去醫館的時候,才驀然覺得遺憾。與李尋歡和阿飛兩大高手兩次相遇,居然愣是沒能從他們手上挖出武功,他玩遊戲,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敗,說到底,都是漫不經心惹的禍。

凝望天邊浮雲,許溪輕嘆:「不知七宗罪現在怎麼樣了!」

他這條小命當真是揀回來的,不想救了李尋歡和阿飛的好處居然會是得到小李飛刀一柄,以及阿飛的一次救命回報。

倒霉的縱橫幫肯定沒想到會被阿飛做掉,不過,做得當真太棒了。許溪巴不得阿飛多殺對方几次,殺到對方掉武功為止。

既然阿飛走了,接下來的路,就屬於許溪自己了。即使他當前缺乏內力,這一路向西北,是勢在必行。縱橫要想再次伏擊,也由得他們。這帳,就先記著好了,完成了任務,他自然就有大把的時間回去找麻煩了。

沒有人知道,許溪在表面看待一切都猶如浮雲的瀟洒態度下,其實有一顆非常敏感的心。無論對友誼,還是對仇恨!

許溪拍拍腦門,花重金買了匹駿馬,繼續趕路。

******

吁……駿馬口吐白沫,轟然倒在城門外。風塵僕僕滿是疲累的七宗罪躍下馬,粗眉如刀刁豎,化身一陣旋風衝進城中!

在他來之前,就已問清楚。縱橫幫此次南下的主要首腦都暫時在此小城落腳,他發了瘋似的在小城裡轉來轉去。在這不大的城市裡,他很快就找到了縱橫幫的房產!

轟隆一聲!七宗罪一腳把大門踢開,不顧阻攔,大步流星直闖入內。他像噴火的巨龍,鼻子噴出令人畏懼的粗氣,環顧廳中眾人一眼,怒吼:「為什麼?為什麼要針對西半球。」

「誰是西半球?」一票縱橫高層面面相覷,倒是立刻醒悟過來,紛紛喝道:「你又是誰,竟敢……」

七宗罪在縱橫幫不是什麼高層人士,他不是什麼武功高強的玩家。加上他參加幫會活動較少,認識他的高層幾乎沒有。此刻正好有一個,驀的制止其他人:「七宗罪,你不是應該在二千公里外做任務嗎?怎麼會突然來了這裡?」

沒有人知道,七宗罪日夜兼程,在短短五小時內就趕路二千公里(遊戲中馬的速度比現實快)。一路狂奔,甚至累死了三匹駿馬。

「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通緝西半球。」七宗罪怒睜的眼睛在每一個人面上掃過:「他是我的朋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他正不以為然的時候,身旁一位不屑道:「你的朋友,不等於我們的朋友。個個的朋友都要照顧,我們縱橫還要不要混,還要不要臉了。」

縱橫天下暗暗皺眉,他也張狂囂張過。不過,時間令他漸漸沉澱了性格。這句話明顯過火了,即便他對七宗罪也不以為然,也認為這句並不適合現在說。

七宗罪臉色大變,目光逼視唯一認識自己的朋友:「巧克力,這就是你們的看法?」

「七宗罪,如果你說的西半球是那個人,那你不知道他到底做過什麼,我現在給你解釋一下。」巧克力顯然很是看中七宗罪,耐心的解釋,描述了與許溪起衝突的過程。末了攤攤手:「大哥,那可是小李飛刀,就擺在我們面前。如果我們不去拿,那簡直就是對不起良心!」

「李尋歡和阿飛殺了我們幾個人,這筆帳,又怎麼算。他奪走小李飛刀任務,又怎麼算?我們給了他機會,他自己不把握,這又怎麼算?」鬧得灰頭土臉的零點勃然大怒,一掌擊得桌上茶杯跳起來。

「西半球說沒有得到,那就一定沒有得到!」七宗罪語氣斬釘截鐵:「他是我朋友,不論是對是錯,我一定保他!」

巧克力沉下臉:「老罪,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不是朋友?你在我們縱橫就沒有朋友?不要忘了,當初是誰幫你擺平那個幫會,是誰幫你擁有現在的一身武功。」

七宗罪憤然吼道:「就是因為兩邊都是朋友,你們又何必讓我為難,又何必為難他。西半球只是一個喜歡遊山玩水的玩家,你們又何必非要把他殺到白身!」

「你讓我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七宗罪的咆哮聲在廳中嗡嗡迴旋徘徊不去!

「如果是你有事,我一定義不容辭。」七宗罪看著巧克力,語氣稍稍緩和下來。蘊藏怒火的目光再一次掃過縱橫眾人:「我的身手不高,對你們的作用沒有那麼大,我知道不在乎我的立場。但是我在乎自己的立場。」

「說吧,你們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

巧克力無奈的退開,望向沉吟的縱橫天下。縱橫天下還未來得及開口,先前那出言嘲諷的人便又搶在前面開口了:「那很簡單,讓你朋友交出小李飛刀。你從此退出縱橫,我們不要胳膊向外拐的人!」

七宗罪不怒反笑,神情間藏住一絲悲哀與寂寞:「說到底,你們還是不信西半球,不信我。」

「我雖然身手不怎麼好,可尊嚴也不是別人可以輕易踐踏的。」

「我退幫!」七宗罪冷冷而失望的望著他們,浮現濃濃嘲笑:「我看不起你們,為了小李飛刀就發瘋。」

「既然你們把武功看得那麼重,我就一次全還給你們!」

話音未落,七宗罪骨骼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他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臉色時青時白。轉眼間便變做灰白色,口中緩緩流出一縷鮮血。

散功!巧克力大驚失色,上前抱住七宗罪:「老罪,快住手,你瘋了!」

七宗罪撥開巧克力,靜靜的拉出個人面板輕蔑道:「看清楚,所有武功都廢了。」

縱橫天下等望著那光禿禿的信息面板,果然是所有的武功都已自廢,不禁齊齊動容。

「你以為這就能算了嗎?」又是剛才那人,再一次刻薄的開口了。

這一句話,無論是巧克力還是縱橫天下,甚至零點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話既說出口,自然是用八匹馬都拽不回來,那人頓時被在場幾乎每個人的目光瞪住。

「放心!」七宗罪冷笑不已,配以嘴角那一絲鮮血,以及那蒼白似雪的面孔,更增壯烈氣息:「我說了一次性全了結,就是一次!」

翻手間,七宗罪掌中刀抹過脖子,剛烈無雙!

哧!一道猩紅的鮮血將青石板染得鮮紅如畫!一道白光衝破屋頂消散。

砰!巧克力拍案而起,茶案當場四分五裂,他怒視三番四次撩撥的那傢伙:「白衫公子,我忍你很久了,做人不要那麼過分!」

七宗罪的剛烈性格早已震驚在場眾人,心中黯然之餘,又是情緒激盪,此刻瞧著那白衫公子的眼神不免都帶上了一些鄙夷!

縱橫天下默然半晌:「事已至此,就算了。西半球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是他的運氣。」

「通緝令,取消吧!」

縱橫總部的城中復活點,七宗罪走出安全區,又是一刀自刎,臨死前大吼:「這是還給你們的!」

吼聲在空氣中震盪,似有無數回聲迎合!令人為之感到酸楚激盪。

一次又一次走出復活點,一次又一次的自刎,直到徹底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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