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佑才轉身看去,卻是一個四十來歲,皮膚黝黑,一身腱子肉,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別看這人一身正裝,但底子裡的匪氣卻難以掩飾。

總之,就差在腦門上寫上「社會」倆字兒了。

「說吧,你想怎麼著?」甄佑才撇了撇嘴兒,以前可都是他扮演壞人來著,沒想到兩年多的時間,竟然直接倒過來了。這讓甄佑才的心裡頗有幾分唏噓的味道。

換做以前,這四九城裡誰不認識他甄佑才?敢跟他嘚瑟的也就王家的王明陽,還有另外幾位,至於其他的,不是哥長爺短,就是蔫蔫的繞著走。

看來,人走茶涼真不是說著玩的!甄佑才心裡感慨了起來。

「這位朋友,咱們店兒雖小,但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那「社會」人,玩味的看著甄佑才說道:「不給個交代就想走,這恐怕不合情理吧?」

他們這家店在燕十分有名,一來裝修豪華,上檔次,飯菜味道好。二來也是因為背景強大,很多人慕名而來,其實也是為了給幕後老闆面子。

由於老闆身份高貴,飯菜又貴的離譜,這就導致在這裡上班的這些高管,各個都覺得自己高人好幾等,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

今天甄佑才他們敢在這裡動手,完全是在藐視老闆的權威。而且還把田少爺的嘴給縫上了,要是不討個說法,他們以後還怎麼立足?往後,誰還敢在來這裡吃飯?

花那麼老多錢,來這種不安全的地方。除非是個人傻錢多的主兒,否則他真想不出來,未來的生意怎麼做。

「要說法?」

甄佑才不禁莞爾,指了指那人,又指了指自己,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你找我要?」

說完,甄佑才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池家姐妹說道:「三位姐姐,聽見了沒有,人家要說法呢!」

池允兒本來也是暴脾氣,有人攔她去路,已經令她很憤怒了,現在居然還敢找自己要說法?

當下,她厲聲呵斥道:「我警告你,最好先把前因後果搞明白。不然,別怪我沒提醒你。」

聞言,當場那「社會人」就要開口呵斥,只是張了半天嘴,他竟一聲都沒坑出來。

這一刻,「社會人」徹底懵逼了,他沒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小娘們兒給嚇住了。

池允兒身上的殺氣連甄佑才都感覺不可思議,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社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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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打量著池允兒,發現這股殺氣中隱藏著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兒,可見,這個女人受傷沾了不是一條兩條的人命了。

「尼瑪,他們到底是誰啊?」這回,那社會人也開始糾結起來了。

雖然他暫時還麼弄清狀況,但這幾個人毫不留情,就把燕雲四大少之一的田少爺的嘴給縫了起來。可見,這幾個人也不是怕事兒的主兒。

畢竟,田大少背景深厚,後面可是有內衛撐腰呢。

這幾個人膽敢下這麼重的手,要麼是不認識對方,要麼就是背後的勢力完全不虛田少爺。

兩種可能性,隨便一種,這件事兒都沒辦法收場。

「開酒店,就應該好好的開酒店。算了,不跟你計較這些了。」說完甄佑才擺了擺手,而後帶著人離開。

等那社會人反應過來,哪還有他們一行的蹤跡。

「艹了,人嗯?」看著前面空蕩蕩的,社會人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覺自己會不會是撞鬼了?

這時,嗚嗚慘叫的田大少拉回了他的思緒。於是趕緊讓人打電話叫救護車,順便把酒店裡的常駐大夫叫了過來,先把嘴上的鐵絲弄下來。

「你們給我等著關門吧,居然不聽老子吩咐,把兇手放走,這事兒咱們沒完。」田少爺腫著嘴,說話呲呲的往外漏風。但這並不能掩蓋住他心中的憤恨。

「社會人」麵皮一抽抽,剛才他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出面,就是想賣田大少一個人情。不過後來的事情,就不是他能阻止的了。現在好了,人情是賣出去了,卻賣跑偏了。

此時,他還沒搞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田大少居然這般無禮,當場他就不高興了,「田少爺,你這話我不愛聽。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是你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嚴重破壞了我們這裡的秩序。這筆帳還沒跟你算了,你倒好先反咬一口,你覺得我們是個軟柿子嗎?」

說完,他轉身對著旁邊的保安隊長說道:「三兒,把今天的監控視頻弄出來,傳到晚上,先讓大家目睹一下咱們田少爺的風采。」

「艹,你敢!」別看田少爺說話漏風,但還是色厲內荏的吼了一句。

在這件事上,他本來就沒理。這玩意傳到網上,那些小噴子一人一口唾沫,都得給丫淹死不可。

而且,這事兒一旦傳開,他小田還怎麼在燕這個圈子裡混?

那些大夫可不管這些,他現在是傷員,趕緊上前將其摁住,好幾個人抬著那一大灘,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目送田大少離開,那個保安隊長卻是糾結了起來,「大哥,這樣是不是太絕了。那田少爺可不是普通人。」

「你傻還是我傻?只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社會人一拍保安隊長的帽子,冷聲道:「去,先把監控錄像封存起來,多拷貝幾個地方,網盤什麼都存上,說不定將來就用上了呢!」

聞言,保安隊長立刻去做。畢竟大哥吩咐,當小弟的只能服從。

天子腳下機遇多,但事兒也多。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一伙人就把酒店的大門給封了起來。

「是哪邊的人馬?」出了這種事情,社會人自然要先搞清對方的來歷。

他相信田大少不會那麼蠢,因為他的手中握著田大少的把柄。

至於幾個人他感覺同樣也不是蠢人,反正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再說這種事情也不光彩,估計也不會出去亂說。能來封門,無外乎是想看看他們的底蘊何在。

「是內衛的!來了四十多口子人呢,各個帶著槍來了。」保安隊長一邊說一邊擦汗,看的出來是真嚇壞了。

內衛的那些老爺兵們,殺人都是合法的。放在古代那就是皇帝親軍,其權利不容小覷。

「胡說八道,內衛會管這種小事兒?」社會人顯然不信,不由踹了對方一腳。

這也怪不得他,畢竟內衛那可是保護大老爺們的,乾的都是些天大的事兒,哪會管這種打架鬥毆啊?一下子四十多口子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雖然田少爺有內衛的背景,但社會人不認為他有能力三更半夜的調動這麼多人馬。而且,還都各個配槍。

想來是打著內衛旗號,下面的那些蝦兵蟹將們。

不過對方能扯內衛的大旗,也就證明,不怕人家追究。否則的話,也沒人敢這樣做。

既然人家來了,社會人身為管事,自然要出去迎接。

當他看到這些人的證件以後,這才發現,果然跟自己的猜測一樣。

不過這些人倒也規矩,只是要調取監控錄像,查那幾個打人的兇手。

「三兒,趕緊帶這位長官去調,記住,把硬碟給人家帶上,聽到了嗎?」社會人表現的十分配合。

身為這裡的管事兒,社會人心裡還是很明白的。反正事情已經搞大了,只要保護好自己這邊的安全就行了,至於其他事情用不著他們操心。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便拿著硬碟直接離開。

「大哥,剛才查錄像的時候,我瞧那位官老爺的臉色不是很好啊。」保安隊長對著社會人說道。

「嗯?」

聞言,社會人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臉色不好,只能證明他認識另外一撥人。看得出來,咱們這位田少要倒霉了。」

不過這樣也好,田少已經知道了人家的來歷,就用不著把屎盆子扣在他們身上了。

畢竟,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他們也不想透露幕後老闆。

老田來到醫院,見到兒子嘴巴腫的跟個饅頭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回事?」老天憤怒的吼了起來。

兒子小田在外面惹是生非,身為老子的老田又豈會不知?正是因為他知道兒子只是喜歡跟那些戲子胡搞外,從不胡作非為,所以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那些戲子的骯髒人盡皆知,所以也不擔心他們會出去亂說。

所謂的燕雲四大少,是一波不如一波。

以前甄佑才王明陽他們那會兒,還知道鬥智斗勇。現在好了,張口閉口就拼爹。

說白了,大人物不敢得罪,在小人物面前就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

「被人揍了!」

田少爺抽噎的道。

這一放鬆下來,他身上簡直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好在大夫給他吊著止疼泵,要不然這會兒早就嗷嗷叫娘了。

「行了,你少說話吧!」老田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嘴。反正他說話滿嘴漏風,說出來也聽不清楚,倒不如聽別人說。

說完,他指了指旁邊病床上的那人,呵斥道:「你來說。」

那人嗷嗷叫喚了兩聲,然後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總之說的他們多麼高大,多麼英偉,就跟英雄一樣。甄佑才反而成了千夫所指的混帳小子。

「我要聽實話!」跟他兒子玩的這幾個人什麼尿性,老田心裡門清兒著呢,哪會不清楚,他這些話里的水分?

所以聽到他一邊遮遮掩掩,並且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以後,老田便開口制止了對方的YY行為,「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田總……」

那人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又把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了,他們調戲良家婦女的事情只是簡單帶過,反而他們動手打人的事情說得就比較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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