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目瘡痍的別墅,我的心情難以平復了,有一種無非的哀傷讓我感覺特別的難受。

今天的這件事,聽起來滑稽,說起來悲傷。

從何沐他們那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我們可以斷定我們是被蔣東齊給耍了,從他自發的請求去錢府送雞之時,我們就已經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他知道他死了我們會發怒,我們的怒火會不顧一切的把敢向他伸手動刀子的人給撕成碎片,他也知道我們一動就會牽動整個海東省,整個海東省就會變得無比的混亂,可是他們的目地到底是什麼?這個我們怎麼想都想不通,他蔣東齊背叛了我們,殺了兄弟們之後,他能得到什麼?

另外,他跟余傑跟吳邪他們怎麼搞到一起了?

說真的,我到是真的希望是吳邪用什麼邪法把他給控制了,可是我問過了何沐他們,世界上並沒有什麼邪法可以把一個人給完全的活生生的控制住,死人還差不多。

而且,何沐他們都說了,蔣東齊的樣子絕對不會像是被操控了的,何沐有些話不太好說,比如說蔣東齊罵她的那些話,但是潘天賜就完全沒有問題了,當他咬牙切齒的把那些話說給了我聽的時候,我的拳頭握緊得不知不覺的已經露出了條條青筋了。

「畜生啊!」我跟潘天賜兩人同時罵了起來,罵完了之後,我們又對視著嘆了口氣。

現在的我們除了罵兩聲貌似就已經沒有別的什麼辦法制裁蔣東齊了,媽蛋,說真的,我真的很不甘心啊,被人利用事小,但是兄弟的背叛卻給我的心窩子裡狠狠的插上了一刀,這一刀,很狠,猛得讓我連每時每刻的呼吸都在痛啊。

這白天的時候我們都努力的保持著讓自己看起來特別輕鬆的樣子,但是一到了晚上,不管是我還是潘天賜,又或者是喬青峰,都會陷入到最最痛苦的境地里,一閉上眼,死去兄弟的就會爬到我的面前來問我為什麼放走蔣東齊,或者,他們也會問當初為什麼會瞎了眼把蔣東齊收作兄弟。

這些問題,我沒法回答,潘天賜跟喬青峰一樣沒辦法回答。

三天,三天時間,我們幾個就身形消瘦了下來,在給死去的兄弟舉行的集體追悼會上,我跟潘天賜跪在兄弟們的靈前哭得不成人形了,只有喬青峰沒哭,我們說好了的,以後我們兄弟不管如何的傷心難過,都必需要有人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所以,我們哭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紅著眼睛像是一隻逗逼請來的猴子一樣面對著大家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兄弟們沒有罵的,有罵的也沒有人當著我們罵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憤怒,他們難過,但是我們比起他們來更加的憤怒難過,因為,那背叛是我們最親最敬的兄弟!

死了二十八個人,前所未有的重創,全部都是逆戰的核心成員,雖然在這一次的海東省大動亂之中,我們逆戰的人死得最少的,但是我們依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追悼會上,馬天昊攜帶著猴子,冷子夕,劉傑等人親自到場了,對於死去的兄弟表示了由衷的敬意。

他現在是整個海東省的一哥了,他的兄弟開追悼會的時候我們是沒有去人的,但是我們的兄弟開追悼會他卻來了,從這一點上來看,馬天昊還是給足了我們面子的。

唐佳喜,莫亦這些人也都全部來了,甚至已經傳出了消息說羅湖的人已經開始跟我們逆戰的人結盟了,將要成為海東省的第三大勢力。

現在第一大勢力顯然就是馬天昊了,然後第二大就是郝學彬,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不過如果唐佳喜真的跟我們逆戰合而為一的話,他郝學彬就不太夠看了……

整個海東省都處於一種宵禁狀態,海東省的格局大變,馬天昊上位,錢多的全部勢力他一部並接手了,烈源跟蒼耳成為了他的坐上賓,玉馬的勢力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沒有人敢跟他們叫板了,我們也不行。

不過馬天昊到是給足了我們的敬意,玉海里除了他原本的地方,他現在又把西區劃給了我們逆戰,也就是說,現在半個玉海就是我們的了,只要我們逆戰的兄弟過了這段時間就可以去接手那邊的生意了。

追悼會搞得特別隆重,也算是給了這些死去的兄弟最後的一道榮光了。

他們的家屬會得到超過一百萬的撫恤金,這筆錢將由潘天賜親自發放,發錢那天,我都是跟他一起挨家挨戶的送的,百萬的巨款送到他們家屬的手上,那些叔叔阿姨還對我們感恩戴德的。

他們可並不知道他們的兒子是黑社會火拚死掉的,我們,還有公安機關給他們頒發的死亡原因是意外或者工傷至死,有的是車禍,這種事情都是由警方善後的,但是也是有條件的,善後一家人三萬塊,這是警局的勞務費。

以前都說警察匪是一家,我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現在我卻是信了,因為我們本身就已經跟他們警察快要成為一家人了。

辦完了追悼會,我們的目子也消沉了下來。

潘天賜強撐著把逆戰的地盤消化完了,把一切都經營到了盈利的正軌,而我卻覺得整天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兄弟們已經走了半個月了,感覺他們隨時都還會出現在我們的身邊似的,這種錯覺很要命,何沐跟我說了,其實他們都已經渡過了陰陽之門,走的時候還跟何沐說讓她轉話告訴我,他們能為逆戰,能為兄弟而死,這是無上的榮光,就只是叫我們幫忙照看好他們的家人……

所以我開始償試著接觸離得最近的兄弟們的家人,其他的一些兄弟的傢伙也派人過去查看情況了。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了玉海的一個兄弟家裡不太乾淨。

那個兄弟叫許清寒,是個很俊俏的小伙子,家裡有一個媽媽一個妹妹,還有一個繼父,以前到是聽他說過,這個繼父對他們還是不錯的,平時繼父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唯一的不良嗜好應該就是比較喜歡打牌吧,但是也打得不大,平日裡在一個超市上班,月薪,也有三千塊左右。

發現他不太乾淨的原因是,有兄弟發現了許清寒的這個繼父開始在我們的酒吧里進進出現的,還發現他在一個外面是遊戲,裡面是賭場的場子裡賭錢,那裡……可是一個高級場所啊。

把手裡的二三八的懶牌扔到了桌上,高天國有些煩燥的看了看自己面前手機下壓著的錢,那裡只有一百多塊了。

他喜歡炸金花,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敢玩兒大的,因為工資不允許,這一次走了狗屎運,那個便宜兒子死掉了之後居然賠了有足足一百萬!

高天國一下子就覺得從地獄裡一下到了天堂了,從老婆那裡哄騙來了十萬塊,還沒有捂熱就輸掉了,高天國不服氣,回去接著要,可是許清寒的母親怎麼肯給,她記得很清楚,那兩個年青人紅著眼睛把錢交給她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錢,是清寒留給她老人家的生活費還有十一歲的小妹的學費,小妹喜歡彈鋼琴,許清寒覺得應該花幾萬給他妹妹買一架上得了檔次的鋼琴,可是許母窮了一輩子,又哪裡捨得這錢呢,給高天國的十萬塊,其實也就是想要跟他撇清一定的關係而已,可是沒想到高天國居然得寸進尺。

許母不給,左右討好都沒拿到錢,賭癮又犯了的高天國開始動粗搶了,這個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大男人發起火來一巴掌就將許母半張臉打腫了,然後搶走了二十萬,不到兩天又輸了個精光。

已經拿上癮了的高天國又回去拿錢,許母誓死不給,這一次,高天國下了重手,把許母打得住院了,頭上縫了三針,高天國甩了三千塊住院費給許母之後就丟下小女兒看著母親,他自己拿著最後的幾十萬又去了賭場。

今天,他已經輸得只剩下幾百塊了。

在向賭場借了十萬塊水錢也依舊打了水飄之後,高天國就徹底的廢了。

由檢入奢易,則奢入檢……難。

已經賭得成魔了的高天國惡向膽邊生,從醫院裡騙回來了十一歲的小妹,然後騙到著名的紅燈區。

紅燈區的媽媽桑看著這個水靈的小姑娘,只開出了一萬塊的價錢,這點兒對高天國來說連還利都不夠的,於是他跟媽媽桑說好了,賣完了處之後,小妹還可以天天來,他只要抽成……

「嗚嗚嗚,爸爸,我不要在這裡,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我想媽媽了,媽媽一個人在醫院裡沒有照顧,連飯都吃不到啊……。」小妹哭花了媽媽桑給她化的妝。

高天國反手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住嘴,你那個老媽死了活該,誰叫她不給老子錢,就是因為她阻礙老子拿錢,所以才會那麼倒霉把錢都輸光了,如果她大方一點兒的把一百萬直接給老子的話,老子怎麼可能淪落到借水錢呢?快點進去接客,你的第一位老闆才四十多歲,雖然人胖了一點兒,但是勝在人有錢,你要給老子表現得好一點兒,爭取多弄點錢來,否則的話……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小妹被哭哭啼啼的帶進去了,臨進屋的時候,她尖厲的哭聲仿佛能勾動九幽,讓整個紅燈區的都披上了一層陰雲……

說:

這種事純非杜撰……有些爆發戶就是這麼家破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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