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到了暗殺鐵銀松的那一天了。

烈源遞給我一把刀,「暗殺這一行當,啥玩意都沒用,只有刀子最管用。一刀下去割斷聲帶,割斷動脈,人直接掛了,又發不出多大的聲音,又好攜帶。」

我接過刀子在手裡把玩了幾下,看著窗外漂浮在藍天上淡淡的幾朵白雲。

這一走,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上了停在總部外的麵包車。

好多兄弟來給我告別,瞧他們那樣,有種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似的。

何沐同樣也來了,她趴在車窗,「實在要是真遇見什麼不可避免的危險,那就躺著地上等著人家來殺你,之後,激發出那個騎都尉吧。」

我點頭說好。

和兄弟們一一告別,麵包車緩緩發動,緩緩加大油門。

我趴在後車窗望著車外我的兄弟們,看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出我的視線。

一路無話,我和烈源都各懷心事的靠在車窗,觀望著那急速倒退的風景。

到了海北,鐵雲的保鏢來接的我們,保鏢先給我們安置在距離鐵銀松總部很近的一家小旅館裡,他對我們講著今天刺殺具體時間,「晚上八點,有一波守在後門的小弟換班去吃飯,有一波一群吃好飯的小弟來守住後門。由於這是後門,加上鐵銀松在海北隻手遮天,這幾年幾乎沒外人偷偷溜進他總部,所以後門看守很鬆散。兩波小弟交班,有三分鐘時間後門是沒人守著的。你們完全可以趁這個空檔,跑到東牆角找到地道入口,切記,入洞口後一定要把地道入口再掩蓋上。」

我點頭,表示明白了。

「接著,你們就等吧,等到鐵銀松玩完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呼呼大睡的時候,你們出招就行。最好在十秒內不發出一點動靜的幹掉他。因為他門外站著十二個實力和我差不多的保鏢,那幾個保鏢的耳朵很靈,一旦驚擾住他們,你們想逃,那就難了。」保鏢繼續講著,「還有最重要一點就是,如果你們被抓,千萬不要把我們賣出來,懂了嗎?」

我和烈源都沒異議。

之後,保鏢和我們告辭,臨走的時候還多看了我一眼,喃喃的講,「哎呀,今晚可有熱鬧看了。不是海北扛把子被暗殺,要麼就是海東扛把子栽坑。哥們,我真佩服你的勇氣,當老大的居然敢這麼冒險,佩服佩服啊!」

「為了海西海東的兄弟們,為了我身邊的這位兄弟,一切都值得。」我很堅毅回了句。

晚上七點五十,我們出了旅館。

天已經黑了,雨季將近,天氣變的暖和起來了。

我們一身漆黑,都快和這黑夜融為一體了。

到了鐵銀松總部正好八點。

此時鐵銀松總部後門安謐極了,大鐵門裡面沒有一絲動靜,鐵門裡一個高過鐵門的小閣樓里也沒有一個人。

我們非常成功的在東牆角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入口先是被雜草覆蓋,隨後是被一層泥土蓋住。撥開雜草,隨即又把泥土撥開,打開地道入口的小木門,烈源率先跳了下去。

這是我們商量好的,到時候烈源第一個從床底鑽出來,由他出招,一刀KO了鐵銀松。我還是不行,心理素質方面,出招速度以及準確度方面,比烈源差太多太多了。

烈源順利鑽進地道,我簡單的把地道入口掩飾一下後,也鑽了進去。

下面陰涼陰涼的,入口邊上的泥土已經風乾,但越往深走,濕潤的泥土越來越多。泥沾了我們一身,很影響行動速度。

爬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我們停下了。

已經到盡頭了。

我和烈源靠在地道兩邊摳掉衣服褲子上的泥巴,一點擦著汗。這地道不透風,憋的難受死了。

我們足足在地道里待了一個半小時才聽到上面的聲音。有人進這個屋子了,估計是要打算睡覺了。

要是開睡,那等鐵銀松睡熟了,用不了多久時間的。但要睡覺前辦一辦那事兒,那老子可有的等了。

一男一女在嬉笑著,女的聲音很騷,很媚,男的聲音很粗獷,一聽那聲調,就知道是鐵銀松。

很快,嬉笑聲音變成了女人嬌喘,男人野獸般喘息。

鐵銀松的喘息聲很重,顯然,他已經飢餓難耐了,後媽的嬌喘聲有些悽苦,因為鐵銀松此時正在罵人。

「你他娘的能不能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後媽嬌喘依舊,但越聽這聲音就越像是哭,「老公,我們今天別那個了,好不好,我來姨媽了……我給你吹,還不行嗎?」

「吹你媽了個比吹,快點,別磨嘰,你不知道老子我對午夜生活需求次數多嗎?每次你他娘的來姨媽總跟我磨嘰,每次都是揍完你了,你才甘心的讓老子我玩,今兒個,是不是又想挨揍啊?」鐵銀松咔嚓咔嚓掰動著手指。

我也算是明白了,為啥鐵雲他後媽能和他搞上,還敢和他裡應外合搞死他爹。正常人,誰都受不了他爹啊!

後媽可能擔心我們在地道里憋時間久,再出什麼事兒,所以只能忍耐著答應了。

接下來,響起的便是後媽的慘叫聲。

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啊。

此時我和烈源沒心情去聆聽慘叫,因為我們哥倆都快憋死了。渾身汗噠噠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濕透了,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我乾脆扎進了土裡,吸著土壤里的空氣。

一個多小時後,上面的才完事。

隨後,十幾分鐘,便響起了鐵銀松呼呼大睡的聲音。但後媽卻沒喊我們,估計她是怕此時鐵銀松是潛意識的睡。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馬上就要到凌晨一點了,這個時候人是睡的最熟的時候。

上面咚咚咚響起了三聲。

我和烈源在黑布隆冬的地道里對視一眼,烈源用很輕很輕的動作把頭頂的地道入口支開,隨即爬了上去,我緊隨其後。

此時,床上一張秀氣精緻的女人臉垂下,用嘴型對著我和烈源講道,「快出手!」

緊張,緊張。

今日暗殺,要是成功,海東海西會來個絕地大逆轉。要是失敗,海東海西徹底淪陷。

烈源一咬牙,『蹭』的一下滑出床底,用衣服划著地磚鑽出床上,抽出刀子,對著熟睡鐵銀松脖子狠狠來了一刀。

鐵銀松脖子被劃開一個非常大的口子,他張嘴嘴巴慘叫一聲。慘叫的聲音剛剛發出一點聲響,就被烈源捂住了嘴巴。

鐵銀松睜開了眼睛,眼裡流露憤怒,隨即便是恐懼,他終於知道脖子那一處非常涼,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瘋狂的揮舞拳頭攻擊著烈源的肚子,鐵銀松張開嘴狠狠的咬著烈源的手掌。烈源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不得不用兩隻手捂住了鐵銀松的嘴。

控制住了鐵銀松的嘴,但卻控制不住鐵銀松來回揮舞攻擊的手。

一隻手狠狠攻擊烈源,另一手在摸索著,似乎想發出響聲。

後媽死死按住鐵銀松另一手,可以說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但還是被那隻手狠狠掙脫,並且狠狠掐了一下雪白雪白大腿。

「啊!」後媽忍不住叫出了聲。

「怎麼回事?」門外一個保鏢非常警惕問了聲。

掐著後媽大腿的手掌還在用力,後媽疼的都苦了出來,「沒……沒事……你老大,又要做那事了……」

烈源只能把目光投向我,用非常非常輕微聲音說,「有點緊張,又太缺氧,失手了,聲帶被刀子劃到了,但卻把聲帶劃斷一半,沒全劃斷!」

此時,我早就爬出了床底。

接下來,看我的了。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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