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現在回答你的問題,仇鸞的面具我在出發前就準備好了,就是為了緊急時候用上的。至於他的盔甲,我可根本沒有來得及換,只是在沙里戴上了他的頭盔,順便把他的將袍扯了下來,罩在外面,你們自己沒有看仔細罷了。」

屈彩鳳定睛一看,果然天狼身上穿的乃是一開始李行天穿的那種普通護衛的魚鱗鎖子甲,並非大將所穿的明光大鎧,只是給那身將袍罩在外面,而且屈彩鳳本人也並非精通軍中的盔甲戰械,加之當時情況緊急,夜色幽暗,天狼又是從沙中鑽出,這才給天狼矇混了過去。

屈彩鳳恨恨地說道:「你這狗賊一肚子壞水,老娘哪有你這麼多花花腸子。不過你過於託大,居然解開了老娘的穴道,就算你有什麼狗屁前世記憶,僥倖會了幾招天狼刀法,又怎麼可能跟老娘這樣從小就開始練的相比?」

屈彩鳳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開口說道:「剛才一直是你問我,現在換我來問你了,免得一會我殺了你以後,無人可問。」

天狼微微一笑:「屈姑娘儘管開口,在下知無不言。」

屈彩鳳輕啟朱唇:「你現在怎麼入了錦衣衛?而且剛才你胡扯些什麼要把我們剿滅之類的話,可是你的總指揮陸炳現在卻是跟我們聯手,甚至這幾年錦衣衛一直幫著我們看守總壇,李滄行。就你也能代表陸炳作決定?還是朝廷現在對我們巫山派的態度有了變化?這件事你要給我說清楚。」

天狼正色道:「那天其實在小樹林裡,除了你我二人外,陸炳也一直在一旁潛伏。後來我離開樹林後他就尾隨而至,你知道我跟陸炳的恩怨的,見了以後二話不說就開打,我當時身受重傷,沒有迅速地擊倒他,被他所擒。」

屈彩鳳冷笑道:「就你這身皮糙肉厚的,畢竟不是鐵打。給老娘打成那樣還能跟陸炳過招,實在是不自量力。」

天狼搖了搖頭:「屈姑娘,我一直很奇怪以你的聰明。為什麼會恩仇不分,殺你師父的是錦衣衛達克林,你不去向真正的仇人復仇,卻一直跟錦衣衛為伍。與伏魔盟為敵。究竟是為什麼?」

屈彩鳳咬了咬牙,幽幽地說道:「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了,或者是我死在你的手下,告訴你也無妨,我何嘗不想向錦衣衛報這大仇?只是我個人恩仇事小,巫山派數萬弟兄,數萬老弱婦孺事大,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已之私就置他們的生死於不顧。向錦衣衛復仇。」

「落月峽一戰,我們巫山派已經和伏魔盟結下不解深仇。被迫投向魔教和錦衣衛,尋求他們的幫助,如果沒有錦衣衛的幫助,可能我們在幾年前就被伏魔盟消滅了,不會有今天。即使先師在世時,也多次教導我一定要以大局為重,不可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廢了大事,一定要保護好巫山派,必要時不惜犧牲自己。所以我這樣做,我想師父的在天之靈也能理解的。」

天狼點了點頭:「這麼說你跟錦衣衛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若是有機會,還是要考慮報仇的事,對不對?」

屈彩鳳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點了點頭:「不錯,至少我一定要找機會手刃達克林,以他的人頭來祭奠師父的在天之靈,不過這一切肯定是消滅伏魔盟以後的事了,現在我還不能跟錦衣衛翻臉。」

「跟伏魔盟戰鬥了這些年,雙方已經結了無數的仇,根本不可能化解了,就連我,就連我和徐林宗的感情,都只能無奈地割捨。李滄行,這點你應該清楚。」

天狼忽然心中一動,沉聲問道:「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錦衣衛為什麼要保護你們?要說以前你們力量弱小,非要錦衣衛的護衛才能抗住正派的攻擊,可現在你們已經緩過了勁,為什麼錦衣衛現在還在幫你看家護院?」

屈彩鳳冷笑道:「李滄行,你跟了陸炳這麼久,又是他倚重的心腹,難道他從來沒跟你透露過此事嗎?」

天狼搖了搖頭:「我加入錦衣衛也才一年,而且執行過的任務從來和你們沒有關係,但我以前聽說過,好象你們巫山派有什麼太祖錦囊,那又是什麼東西?」

屈彩鳳哈哈一笑:「李滄行,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哼,還說什麼以誠相待,弄了半天,就是想騙我的太祖錦囊,我告訴你,休想!」

天狼嘆了口氣:「當年我在三清觀的時候,聽說過這個什麼太祖錦囊的事,傳說當年寧王起兵,就是靠了這個太祖錦囊,幾乎奪取了天下,而之所以令師能從容建立巫山派,這麼多年官兵不敢圍剿,也是因為太祖錦囊,看來傳言是真的,陸炳跟你們合作,一直派人駐守在你們總壇附近,只怕也是為了尋機奪取此物。」

屈彩鳳冷笑道:「李滄行,被我戳穿了你的詭計,現在就開始王顧左右而言他了嗎?告訴你,你的那點伎倆都逃不過我眼睛,陸炳這些年一直派那些駐守我總壇的部眾們暗中搜查,就連他本人也明察暗訪過多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天狼搖了搖頭:「你和陸炳的事情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屈彩鳳,你應該知道我一向對權勢沒有興趣,加入錦衣衛只是想實現我師父的遺願,報國保民,造福天下蒼生而已。」

屈彩鳳語帶譏諷:「是麼?我看你當年鑽進尼姑堆,出入花叢,倒也是造福峨眉眾生啊,怎麼,把那些騷尼姑們玩膩了就出來拯救世界了?」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閃:「屈彩鳳,說話別這麼難聽,我李滄行做人俯仰天地,無愧於心,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我若真是個淫賊,你早就**了,還會等到現在?當年我加入峨眉是為了破解陸炳的那個青山綠水計劃,我在三清觀,武當,都是做同樣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瞞你,當初加入峨眉之前,我還考慮過想辦法加入你們巫山派查內賊呢。」

屈彩鳳眼波流轉,上下打量著天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姑且信你一次,不過我們巫山派你就不用考慮了,我們這裡都是多年的老部下了,尤其是在總壇,不會象那些偽君子門派為了收徒不擇手段,才會混進姦細的。」

天狼哈哈一笑:「我看你真的是太低估陸炳的手段了,他那個計劃全是二十年前就訓練各種孤兒和精英,進入正邪各派當臥底了,就連我師父澄光真人,都是他派進武當的臥底。」

屈彩鳳也聽得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

天狼想到自己的師父,就一陣心痛,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又怎麼可能加入錦衣衛?師父的遺書里讓我要珍惜自己,為國效力,我進錦衣衛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能成為師父教導的那樣,一個對國對民有用的人。」

屈彩鳳半晌無語,最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們男人一個個都是這樣,總是心裡又是國家,又是蒼生的,再不濟也是什麼門派,師弟師妹,就是從來不考慮自己,李滄行,還好沐蘭湘沒有跟你,不然她也是一輩子受苦受累的命。」

天狼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屈彩鳳,不要跟我提她。我也不會跟你提徐林宗,這件事上,我們最好都別互相揭傷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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