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

陸晨對開車的專員道,神情陰冷,不過倒也沒有慌亂。

他不相信米蘭拉這樣的A級精英在有防備的情況下會被對方用迷、藥弄暈,並不是他身處獅心會就對獅心會的成員有更多的讚美欣賞,而是這種小伎倆就連一個B級混血種都不該中招!

米蘭拉是個膽大的女孩兒,她當然察覺到了出風口中混合了別的東西,但她沒有驚慌,反而在緊張過後陷入了平靜,屏息後立馬將計就計,要將艾布納直接逼出原形,想看看對方後續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單憑艾布納的這種行為,直接將其抓捕,就算不是Slaughter,也冤枉不了他。

執行部若不是怕打草驚蛇,早就直接行動了。

但如果她此時睜開雙眼,見到艾布納的黃金瞳,就會高呼收網了。

…………

「那她跟著那些壞小子一起欺負你,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恨她嗎?」

「……也會感覺很氣憤無力吧,但我又能做什麼呢?我打不過那些壞小子,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那如果你很強壯呢,你會教訓那些壞小子嗎?」

「我……不知道,即使教訓了那些壞小子又能怎樣呢,她也不會喜歡我。」

「那她有和其他壞小子們戀愛嗎?」

「……」

「看來是有?那她有和那些壞小子們,做那些你渴望的事嗎?」

「……我渴望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問我這種問題……這,太……」

…………

艾布納架著車開入了小道旁的樹林中,夜幕降臨,車燈關閉,只有他那閃爍的黃金瞳是唯一的光源。

因為這片道路過於安靜,直接驅車追蹤太容易被發現,楚子航等人飛奔趕上,潛伏在一百多米外,借著夜色藏身,緩慢的移動。

米蘭拉的呼吸頻率傳來了信號,她確實沒有真正昏迷,但下面很可能是一場戰爭,她一個人打不贏。

帶著陸晨的那位專員也快趕到了,針對艾布納的將是執行部最強戰力的圍殺。

「啊,多麼柔嫩的肌膚,像是上帝的親手繪製的面孔。」

艾布納將米蘭拉搬出車內,放到引擎蓋上,顫抖著用手去撫摸米蘭拉的肌膚。

…………

「……有,他們有做!行了吧!!!」

「那麼他們有當著你的面嗎?」

「……」

亞伯沉默,一雙手攥成了拳頭。

「亞伯,你當時一定很氣憤吧,卻什麼都做不到。」

「……」

亞伯眉眼低垂,長長的劉海下無人知道他的眼中流露出怎樣的悲傷。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璐緹希婭突然的一句話,宛若響徹在這寂靜楓林中的一道驚雷。

亞伯抬頭眼神中閃爍著疑惑和驚訝,「璐緹希婭姐姐,你在說什麼!?」

然而璐緹希婭卻只是撩了撩耳畔的髮絲,正直天空雲層散開,月光灑下,臉龐美的虛幻。

「我和她長得像嗎?」

「……是、是有點像,不過我對璐緹希婭姐姐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哦。」

亞伯羞澀的辯解。

「之前被你殺掉那九個人,是不是也很像她?」

璐緹希婭又問。

「璐緹希婭姐姐,你、你現在的樣子好嚇人,你都在說什麼啊,你、讓、讓我來這裡,難道……」

亞伯神情驚恐,步伐後退。

…………

陸晨皺著眉頭,認為璐緹希婭的行為太過激了,為何要刺激一個自卑靦腆的少年,還是說她真的發現了什麼疑點?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要先解決這邊的事,他已經快到米蘭拉這裡了。

米蘭拉躺在車前蓋上,艾布納俯身想要親吻她時,他怔住了。

因為他見到了一雙黃金瞳,原本淺藍色的瞳孔此時流淌著耀眼的金。

艾布納第一時間抽出懷中的折刀,但下一刻便躬身後退,那是米蘭拉的一記高踢,暴擊!

米蘭拉雙手和腿部發力,車前蓋都被按出了印記,縱身而起,凌空又是一記踢擊,正中艾布納握刀的手腕。

單腳落地藉助慣性旋轉時舞裙宛若盛開的蓮花,伴隨著布料撕裂的聲音,修長筆直的玉腿帶起凌厲的風,又是一記迴旋踢,艾布納額骨開裂的聲音響起,原地起飛三米,落在泥濘中,再起不能。

米蘭拉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嫌棄的將已經因為她劇烈運動開叉的禮服下擺撕去,又脫下了高跟鞋,扔到一旁,用力極大。

因為這該死的高跟鞋,她腳崴了!

但做這些動作時,她的嘴並沒有停下,第一時間在公頻中大喊:「不是這邊!師姐有危險!」

米蘭拉雖然自信,但不會認為Slaughter只是這種水準的傢伙,這不過是個隱藏在社會中的低級混血種!

其實不用她喊,剛剛下車的陸晨就已經色變了,因為璐緹希婭那邊後續的對話簡直是圖窮匕見!

而執行官也菲利蒙也在全頻道通告,「警視廳最新消息,發現了第一作案現場,是紅山公園後的別墅區!死者有五名少年,還有一名少女,死狀吻合特徵!」

…………

「那這樣呢?和上周你殺掉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像多了?」

璐緹希婭點燃了黃金瞳,亞伯一退再退,神情驚恐,簡直像看到了怪物。

「你、你倒底是、是什麼,你是女妖嗎!」

亞伯尖叫。

「讓我猜猜,聽你所說,她或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那些壞小子們家裡也挺有錢吧?」

「……」

「那所謂的Party並沒有『外人』,只有那幾個壞小子,她帶著你去了。」

「……」

「那些壞小子在你面前……哎,這種詞就不要讓淑女來說了,總之你懂。」

「……」

「你可能還遭到了毆打,行動也遭到了限制,讓我猜猜,是把你困在椅子上?」

「……」

「來自伯明罕周邊鄉下的少年,看見自己傾慕已久的女孩兒,竟是如此放、盪的貨色,又這般侮辱你的人格,屈辱、憤恨、無力,這些情緒聚集在一起,你終於爆發了,你掙脫了繩索,你不再是那懦弱的孩子,而是變成了手握暴力的君王。」

「……」

「你殺了他們,或許還品嘗了心儀已久女孩兒的味道,即使她是那麼的放、盪可恨,你還是沒能忍住,你體會到了權與力的快感,將忤逆你的統統處死,將侮辱你的一一行刑,將你渴望的通通實現!」

「……」

「多麼可悲,而又『熱血』的故事,如果故事到此為止,站在姐姐的角度估計都懶得理你,但後面的呢?」

「……」

「你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那個暴虐瘋狂的夜晚,那一夜,你第一次品嘗到的權與力的甘甜,如度品一般深入你的骨髓,你從此再也戒不掉。」

「……」

「你瘋狂的迷戀那個女孩兒,但你又痛恨她,所以你侵犯她,又肢解她,或許你在事後還會痛哭懺悔,可神聽不到,祂也不想聽罪人惡臭的言語。」

「……」

「你想找回那一夜的感覺,於是你一次次尋找和她相似的女孩兒,一次次重複那晚做過的事,仿佛你就能讓時間停滯,那個女孩兒還活著,你總能遇到她。」

「……」

「亞伯,在拉丁文中有生命、呼吸的含義,你有個好名字,但在那一晚你才真正體會到了生命,呼吸的暢快。」

「……」

亞伯終於不再低著頭了,他抬起頭來,伸手將自己長長的劉海捋到腦後,一雙刺目的黃金瞳不可直視,臉上帶著半哭半笑半瘋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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