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尊者在等什麼?

自地陰夫人出場拿住兩個土匪的時候,他就準備從後圍上去找找樂子。

但他才將十七個麻袋放下,準備離開,立刻就被纏住了。

地上的一個麻袋忽然散開,麻袋如同柔軟的絲綢,如同觸手了一般將天陽尊者的腳踝纏住。

天陽尊者拔腳受阻,才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麻袋裹腳,麻袋裡裝著的人,卻化作一個岳府神兵。

天陽尊者心頭一驚,正要化風而去,那腳踝上的麻布卻好似流水一般流淌著,將天陽尊者全身都包裹起來。

天陽尊者驟然遇襲,立刻化作無比熾熱的火焰,燒得麻袋吱吱作響,如同活物一般。

麻袋被無窮的熱風和火焰撐開一條縫隙,天陽尊者立刻從縫隙中逃離出來。

但眼前已經不是在洞窟之中,而是在洞窟之外。

十六桿旗幡化作囚魂法陣,接引著明月高高垂下,月光垂落,堵死了天陽尊者逃離的可能性。

一個銀甲小將拎著麻袋,麻袋在他手中化作一面小旗,被他拿在手中。

天陽尊者看著旗陣之下的岳府神兵,感受到了深深的愚弄:「小小陰兵,也敢算計我!」

那銀甲小將笑道:「區區孽鬼,也大放厥詞。」

小將肅容道:「孽鬼,我乃岳府輯魂司卞飛熊,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去泰山受審!」

天陽尊者呵呵笑了起來,聲音在胸腹間迴蕩:「你等陰魂,卻敢那我天陽尊者,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天陽尊者猛地吸氣,周身火焰如同烈陽的一般燃燒起來,並著熾風迴旋,緩緩旗陣的鎮壓緩緩逼開。

小將冷笑一聲:「果然如宮仙所料,陽鬼如斯,驅使風火。」

「變陣!」

小將一搖手中小旗,旗陣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陷入純白,唯有明月高懸,灑下清輝無量。

月光垂落。

照得地陰夫人越發白皙,她的尖嘯聲遠遠傳開,仍舊不見天陽尊者答覆。

那赤甲小將道:「不必等了,那陽鬼自身難保,你還指著他來救你?」

地陰夫人看向赤甲小將,細長的眼睛中,一對青色的眼珠子充滿了陰毒:「沒有天陽,你們就以為能拿下我了嗎?」

赤甲小將道:「我叫卞飛虎,記住我的名字,以免下罪魂司後不知如何敗於誰手!」

「殺!」赤甲小將一聲令下,岳府神兵立刻殺上前去。

兩個手持追魂索岳府神兵立刻將追魂索扔起,套向地陰夫人的脖頸。

地陰夫人身形龐大,但此刻卻顯露出難以捕捉的靈活。

她拆開發髻,堆疊在頂上如同層雲的頭大立刻生長起來,以柔制柔,攔住了追魂索。

好似千萬細小的黑蛇同兩條巨大的黑蛇相互絞殺,彼此纏繞,但不論是大蛇還是小蛇,都滑膩異常,無法真正鎖死。

破解了追魂索之後,地陰夫人向殺來的神兵沖了過去,一張拍向一個持槍甲士,就要將其擊殺。

手掌落下,轟然巨響,將這甲士的頭顱拍進胸腔。

這甲士深受重創,卻反手一槍,挑破了地陰夫人的手筋。

地陰夫人一聲痛呼,頓時露出破綻,被數杆大槍刺穿身體,帶出青黑的肉塊。

軀體受創,地陰夫人狂性大發,雙手連連拍出,將這些甲士拍得倒卷而回。

但這些甲士只是打了個滾,又再次爬了起來。

「怎麼可能!」地陰夫人睜大眼睛,卻只見得月光之下,岳府神兵莊嚴又肅殺的姿態:「你們哪裡奪來的軀殼,竟有不死之身!」

「殺!」

又是數杆大槍帶著一往無前的可怕鬼氣狠狠刺來。

地陰夫人一腳跺在地下,土浪翻湧,推著地陰夫人避開這一輪刺擊。

地陰夫人陷入迷茫:「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容不得她細想,那赤甲小將已親自殺來,他的槍閃爍著寒光,槍傷的紅纓似乎有難以洗去的血腥味。

地陰夫人雙掌一合,將赤甲小將的大槍夾在手中。

但隨後,就有岳府神兵趁機一槍刺破地陰夫人足跟,將她的腳筋直接挑開。

地陰夫人痛呼一聲,一腳踢去,頓時將這神兵踢飛,化作一個草人,在地上打滾。

那陰兵的魂體被打出草人之外,但下一刻,陰兵合身一撲,再次化作鐵甲兵,只伸手將壓扁的身體整一整,就恢復了戰鬥力。

地陰夫人這次終於看清,但她已被赤甲小將抓住機會,一槍刺穿喉嚨,釘在地上。

地陰夫人的手筋腳筋迅速長好,她被釘在地上,立刻伸手去拔喉嚨上的槍,好似全然沒有受創。

兩道追魂索纏在地陰夫人的手上,讓她無法去拔喉嚨上的槍。

赤甲小將冷笑一聲,道:「不知道卸了你的腦袋,你還能不能長回來。」

「不!」

荒林之外,甄道長正與護衛一起,盤問著今夜的事情。

區區一個能卷陰風的女人,幾個面黃肌瘦的土匪,只能給陰陽二鬼添一些樂子,發泄發泄凶性。

但未有多時,甄道長就臉色大變,往林中趕去。

月光下的林中並不完全漆黑,月亮投下來的枝葉的影子又淺又淡。

被陽鬼燒出來的一段路焦黑一片,滿是刺鼻的青煙。

甄道長輕身而行,臉色鐵青,既是惶恐,又是震怒。

陰陽二鬼於他而言干係重大,是萬萬不能有失的。

他一路飛縱,但很快就發覺了不對勁。

這條路太長了。

他立刻停下腳步,手搭在布囊上,道:「裝神弄鬼,還不滾出來!」

青煙繚繞。

一個容貌昳麗,赤衣碧眼的少年在煙氣中顯形,他身後一條尾巴掃開晦氣,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來:「甄道長,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

甄道長大怒:「小小狐妖也敢作祟!」

他一拉布囊,一道紅線立刻刺出,紅光一閃,將這少年刺個正著。

似乎是泡沫戳破的細微聲響,少年的身形一下子散開,又化作裊裊青煙。

「原來甄道長除了陰陽二鬼,還養了一柄飛劍。」

那聲音在甄道長不遠處的樹後傳來,卻見忽地白光一閃,那焦黑的樹被懶腰斬斷,倒在地上。

斬空了!

甄道長心中一突。

這少年再次從青煙深處走來,笑道:「果然是兩柄飛劍。」

「既然有陰陽二鬼,怎麼會沒有陰陽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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