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墨很不喜歡花花的這個姿勢,想把它拎起來丟下地。但看到江意惜睡著了還把它摟著,小東西的眼神似比平時溫柔得多,也就沒動它。

孟辭墨坐去床沿,憐愛地看著江意惜,大手把她濕漉漉的頭髮掛去耳後,手指從耳邊滑向唇角。

吳嬤嬤低聲勸道,「世子爺,大奶奶受苦了,一直沒歇息好,莫把她弄醒了。」

想到江意惜痛苦的嘶喊聲,孟辭墨也是心疼得心都抽緊了。他把手縮回來,又向黃媽媽攤開大手。

黃媽媽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那兩隻大手上。

孩子挷得像個小紅辣椒,一隻眼睛睜著一隻眼睛閉著,靜靜地看著孟辭墨。

看著這個小小的人兒,孟辭墨的心無比柔軟。自己已經走上那條路,任重道遠,必須要更加謹慎謀劃,護好妻子兒子,不能讓他們吃一點點苦……

不多時,江家幾人起身告辭,說好後天來吃洗三宴。

臨香低聲提醒孟辭墨道,「世子爺,老國公讓你去外書房議事。」

孟辭墨看看江意惜和孩子,再不舍也得去商議那件大事。

他俯下身親了親江意惜的臉頰,輕聲道,「等著我。」

就急急去了外院。

江意惜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睛,垂下的琉璃宮燈亮著。

已經晚上了。

她側過頭,黃媽媽正坐在牆邊的椅子上喂存哥兒奶。

站在床邊的吳嬤嬤見江意惜醒了,笑道,「大奶奶餓了吧?」

一旁的水香笑道,「我去拿飯過來。」

吳嬤嬤又笑道,「哥兒長得漂亮,像世子爺多些,八斤半呢。哎喲喲,趕人家兩個了。聲音大,又能吃……珠子都找齊了,十三顆,又給大奶奶套上了。菩薩保佑,大奶奶和小哥兒大小平安……世子爺有要事被老公爺請去前院了,說不定就快回來了……」

江意惜聽吳嬤嬤念叨著,抬起胳膊看珠串,手腕扭動著,看到那顆避香珠夾雜其中。

她又看向胳肢窩處的花花。

它小腦袋的下半部擠著江意惜胸部側面,眼睛露在外面,呆呆地看著黃媽媽和她懷裡的小照存。

江意惜還感覺到,自己胸部側面有一團濕,定是小東西流出的口水。

江意惜剛想把花花扔下地,又想起小東西在最關鍵的時候不怕死地跳上自己的床,用它身上的避香珠護住自己。

她怕小東西出意外,結果是自己出了意外。還好小東西一直呆在外面,又聰明,否則不知會出現什麼後果。

江意惜又輕聲說道,「謝謝你。」

花花的眼睛終於從黃媽媽身上移開,沖江意惜喵喵叫道,「我要喝奶,喝娘親的奶。」

江意惜給它眨了眨眼睛,無聲說了兩個字,「等等。」

她知道小東西一直想品嘗一下當兒子的滋味,也想小小地滿足它一下。不過,她真的做不到讓小東西直接趴在胸口上喝,就把奶擠到茶碗里讓它喝。

花花理解錯了江意惜的意思,眸子一下亮了起來,流著口水喵喵叫道,「娘親娘親你真好。」

江意惜知道小東西誤會了,也不好多做解釋。她坐起身,由於下身疼痛,她皺了皺眉毛。

黃媽媽起身把小照存立起拍了拍背,小傢伙打了飽嗝,才交到江意惜懷裡。

孟照存像是認識娘親一樣,張嘴向她吐出一個奶泡泡,在燈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斕,瞬息即逝。

江意惜的眼裡湧上淚意,俯身親了一下孩子,「娘的寶貝,娘的小照存……」

重生一次,今生有你們作伴,真好!

水香端了一個托盤進屋,黃媽媽把孩子接過去。孩子已經睡了,黃媽媽就把他抱去對面的東廂歇息。

吳嬤嬤和臨香把飯菜放在床邊的小桌上,一碗人參燉雞湯,一隻蒸乳鴿,一小碗蒸蛋,一小碟炒雙菇,一碗米飯。

江意惜餓壞了,吃了一大半。

飯後,江意惜又困倦起來。吳嬤嬤已經累了兩天一夜,讓她回家歇息。值夜的丫頭去了廳屋,臥房裡只剩一人一貓。

花花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意惜胸部。

江意惜笑笑,伸手拿過一個茶碗,背過身往裡擠奶。

花花看出來了,娘親跟原主人一樣,還是介意自己是只貓,不願意自己趴在她們胸口直接喝奶。

看看那一世的馬霽朝,再看看現在的孟照存,誰不是趴在胸口喝奶的?

它又難過起來,蹲坐著流眼淚。

娘親跟親娘不一樣,沒親娘的孩子像根草……

江意惜好不容易擠了小半碗奶水,轉過頭看見花花在流淚。

她知道小東西的想法,解釋道,「花花,娘親這樣不是不愛你,實在是人貓殊途,不能那樣。你是靈物,說不定將來能幻化成人。若是咱們還有緣做母子,一定親自哺育你。喏,這是我的奶,小照存都沒喝到,只有你喝到了。」

說完,把茶碗伸到它的面前。

花花慫了慫鼻子,這是它想了好多年的味道。它已經顧不上其它,伸出舌頭快速往嘴裡卷著奶水。

小半刻鐘就喝完了。它舔了舔嘴唇說道,「明天還要。」

江意惜答應得痛快,「好。」

一人一貓合好如初,躺下睡覺。

孟辭墨半夜回來。

他看到花花睡在江意惜的枕頭邊,小身子直直的像根筷子。就拎起它脖子上的一層皮,丟去廳屋。

花花喵喵叫著抗議,還想衝進臥房,門已經被孟辭墨關上。

花花氣得喵喵大罵,「孟壞蛋,孟鴨蛋,孟八蛋……」

值夜的水香趕緊把它抱起來哄,「噓,明天讓水珠姐給你做清蒸桂魚……番茄上個月就種下地了……」

江意惜被吵醒,坐起身說道,「辭墨回來了。」聽到花花的叫罵聲,又道,「不要怪花花,它那樣,或許是怕我有危險,不願意離開我。」

孟辭墨似一下明白過來,喃喃說道,「玄雕在我們府的上空盤旋那麼久,難道是聞到了花花的味道,只不過花花還沒達到它的標準,又飛走了?」

江意惜心裡有病,搖搖頭表示不知。

孟辭墨坐去床邊,又道,「聽說,玄雕在離咱們府不遠的一處民宅中抓了一隻巨形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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