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也從樹林裡拖出了皮筏子――是閆儒玉、吳錯和大副上島時乘坐的皮筏子。

「你們先走,我和回回留下解救人質。」張隊道。

閆儒玉卻搖頭,「一起走,不用管他。」

「這……」張隊始終記得保衛人民群眾生命安全的責任。

「大副可不是普通群眾,在島上活個把月沒問題。再說了,他要是想躲著咱們,這麼大一個島,就憑你倆上哪兒找他去。」

「那也不能把人扔下啊!咱們是警察!」

「放心,會有人來接他的……快來搭把手。」閆儒玉站在皮筏子上,想將吳錯抬進來。

時間緊迫,張隊還是上前來幫忙了,口中卻仍嘟囔著:「我還是覺得不妥,在我看來他就是個人質,弱勢群體。」

閆儒玉卻不答話了,弄得張隊很是鬱悶。

六人坐在皮筏子上,迅速劃向海警船。

離得老遠,閆儒玉就沖另一隻皮筏子上的三人喊道:「喂!又見面了!」

這一喊,那皮筏子上的三人慌了一下,為首的匪徒也不藏著掖著了,從後腰拔出了槍。

「好小子,沒死?算你們命大!」

「還行吧,重傷了一個,」閆儒玉指了指躺在皮筏子上的吳錯,繼續道:「你們呢?我看好像死了兩個,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呸!晦氣!」匪徒晃著手中的槍大吼道:「別過來!再敢往前我崩了你!」

閆儒玉所乘坐的皮筏子並沒有停下,「警用左輪手槍,總共六發子彈,劫持大副的時候四槍,巨蛇來的時候一槍,你最多還剩一發子彈……哦,不對……從刑警手裡搶來這把槍的時候,對方開槍反抗了吧?

你的槍里,已經沒子彈了!」

「胡說!再過來一步你們試試!」

「要不你開槍試試?」閆儒玉不再看持槍的匪徒頭子,而是對他身後的另外兩人道:「襲擊海警船的事,你們只是幫凶吧?」

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應對。

匪徒頭子卻急了,沖閆儒玉大罵道:「狗條子!別想挑撥我們兄弟感情!」

他又惡狠狠地對那兩人道:「已經走到這一步,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別想逃!」

閆儒玉耐心等他罵完了,才繼續道:「兄弟感情?呵呵,希望夠牢靠吧。

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幫凶得話,本來就判不了幾年,要是主動交代案情,供出同夥,還能酌情減輕,要是有重大立功行為,比方說在抓捕現場幫助警方控制同夥,興許直接就緩刑了,緩刑知道吧?就是判了也不用坐牢,在家呆著就行了……」

「你閉嘴!閉嘴!」匪徒頭子手中的槍始終指向閆儒玉,拿槍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卻始終沒按下扳機。

閆儒玉等人乘坐的皮筏子已經靠近了海警船,他們先是將受傷的吳錯抬上船,其餘五人仍然留在皮筏子上。

「就算你還有一顆子彈吧,打死我,再拋開傷員不說,3對6,你們沒勝算。」閆儒玉說話時,明輝和小白將皮筏子向三人劃了過去。

三名匪徒的神色各不相同,有急得冒泡的,有陷入深思熟慮的,還有看著另外兩人的。

閆儒玉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三小步,張隊和回回則向前挪了幾步,站在了皮筏子最靠前的位置,隨時準備撲過去控制對方。

兩隻皮筏子相隔已經不足一米。

「操你大爺的!老子不玩了!」

罵出這句話的同時,匪徒頭子縱身一躍,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裡。

剩餘的兩名匪徒也想往水裡跳,卻被張隊和回回一人一個撲倒並按在了皮筏子上。

「不許動!老實點!」

張隊和回回以手槍指著兩人的腦袋,大聲呵斥,兩人懾於手槍的威力,老老實實趴著,不敢亂動。

其實兩把槍里也沒子彈了,不過匪徒們並不知道,這就叫:騙人不成反被坑。

被制服的兩名匪徒臉上滿是懊惱。

奶奶的我要是第一個跳水也能逃走!這大概就是他們的想法。

不過,很快懊惱就從他們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早知如此的得意。

嘿嘿,跳水又怎樣?不還是被抓了嗎?

匪徒頭子的確被抓了。

就在他跳下水的同時,海警船上的莊哥也是縱身一躍。

他先是一個深潛撈起被匪徒頭子丟下水的手槍,將槍丟上閆儒玉等人所在的皮筏子,才朝匪徒頭子追了上去。

兩人水性都很好,一下水,隨便游泳了幾下,就纏鬥在了一起,卻也陷入了僵局,莊哥抓不住匪徒頭子,匪徒頭子也無法脫身。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

小白和明輝同時看向閆儒玉,潛移默化中他們似乎形成了「閆儒玉總能想出辦法」的思維。

閆儒玉也的確沒閒著。

只見他將自己手臂傷口上包紮的紗布拆了下來。

紗布上沾著血,放進水裡漂一漂,血紅色淡了許多。

「你幹什麼?你他娘的幹什麼?!」匪徒頭子氣得七魂升天六魄滾地。

「有本事你就游回去,看是你游得快還是鯊魚游得快。」閆儒玉淡定道。

閆儒玉可是見識過鯊魚嗜血的威力,現在還心有餘悸。雖然未必每回都能引來鯊魚,但是很顯然,匪徒頭子更清楚鯊魚的厲害。

這一點從剛才的水中搏鬥就看得出來:即便匪徒頭子腰裡別著刀,也沒敢拔出來使用,無論傷了誰,只要引來鯊魚,兩人都別想活命。

匪徒頭子一下慌了神,走也不是,上船也不是。

沒人攔著他,沒人去追他,人們只是看著他,他卻不逃了。

就在他愣住的瞬間,莊哥一個飛撲擒住了他的手腕。

等他掙扎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手銬銬住了,另一隻手銬就在莊哥自己的手腕上,硬是將兩人捆在了一起。

「靠!」

匪徒頭子猛拍了一下水面,知道大勢已去,只好裝作死豬,被眾人拽上了船。

眾人登上海警船。

莊哥換了件衣服,裹上一條毛毯,和小白一起看守三名匪徒。張隊和明輝負責看護吳錯,年輕海警立即開船返航。

回回不放心地朝著賴頭島的方向眺望,並對閆儒玉道:「那個人,你叫他大副的那個,就真不管他了?」

閆儒玉看了一眼抱頭蹲在甲板上的三名匪徒,「先審他們吧,審完你就明白了。」

「好吧。」回回將信將疑。

「匪徒頭子留下,剩下兩個先關船艙里,分開審效果好點。」

甲板上只剩匪徒頭子一人的時候,閆儒玉才開口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匪徒頭子渾身濕透,被海風一吹直打哆嗦,眼中的殺氣也就淡下來不少。

「李七斤!」他答道。

「李七斤,槍是哪兒來的?」

「撿的!」

閆儒玉看了一眼關著其餘兩個匪徒的船艙,「我說,你也算是個梟雄,等會兒要是讓手下小弟揭謊話可就尷尬了。」

「呸!」匪徒頭子惡狠狠盯著閆儒玉,「說不說都是死,老子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別浪費時間了!」

「必死?怎麼著,身上有命案?」

匪徒頭子惡狠狠的目光躲閃了一下。

「不止一條命,而且死的是警察,對吧?」

匪徒頭子乾脆垂下了頭。

「我把話挑明了吧,」閆儒玉點起一根煙,猛吸了一口,「4天前一艘海警船失蹤,船上有刑警、海警各兩人,只有一把配槍,就是你剛剛拿的這種。

船找到了,人……被你們做了吧?

船上的痕跡,別說專業的痕檢了,肉眼都看得出來。

說得很對,你死定了,因為我們會把證據一條一條地坐實!

第一個審你,就是想讓你死心,你最好什麼都別說,這樣你的手下就有機會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有這麼好的事兒,相信他們很樂意供述』你的罪行』。」

最後,閆儒玉看了一眼吳錯休息的那間船艙,「你應該慶幸,那個嫉惡如仇的傢伙要是現在醒著,一定饒不了你。」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