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儒玉挑挑眉,「難題誰不喜歡,快說來聽聽。」

「你們……如果有時間得話,能不能……幫我去見一個人?我……見不到她。」

「誰?坐牢了?」

這是吳錯的第一反應。

「不是坐牢,也差不多了吧,」周天嘆了口氣道:「我的一個朋友,突然被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也沒聽說她受什麼刺激啊,實在是……太突然了,然後現在就一直是失聯的狀態,我……有點擔心。」

這樣的請求的確令兩人意外,說白了,她是想讓兩人以辦案的藉口去探望一個瘋子,畢竟,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探訪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

但這也令兩人疑惑,管理再嚴格,朋友探訪也是允許的,難道,她的朋友發病症狀已經到了想要隔離的程度?

「額……恕我冒昧,」閆儒玉道:「這種事……怎麼沒去找你爸?畢竟家人比兩個陌生人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能不了解我老爸,他早就給我們約法三章――我們,就是我,我媽,還有我弟,結果我弟一當上警察立馬變臉,跟我爸一樣約法三章,實在是……算了不扯這個――總之,我爸絕不動用職權幫家裡辦事,七大姑八大姨要是求到加來來,我們最好一口回絕。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臨到我爸快退休了,我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哦?跟我們你就能開口了?」閆儒玉嘴上不饒人,被吳錯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他直接瞪回去:「踢什麼?我說的不對?」

正是因為沒什麼不對,才顯得尷尬。

吳錯只好無奈地沖周天笑笑,讓她別往心裡去。

「是,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周天乾脆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其實我跟她只是同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突然間……多少總有點蹊蹺吧,我也說不上……算了,你們要是沒興趣,就當我沒說吧。」

「好,那吃飯。」閆儒玉嫻熟地給自己夾了一塊肉。

吳錯也趕緊岔開話題,轉移尷尬,他指著閆儒玉,對周天道:「你看這傢伙,吃那麼多肉,還瘦得跟猴子似的。」

周天配合地笑了笑,閆儒玉剜了吳錯一眼,對周天道:「看清楚了,以後找對象千萬不能找他這樣的,吃點東西全長膘了,別看現在人模狗樣,再過兩年,什麼禿頭謝頂、大肚腩、脂肪肝、要血壓……說的就是他。」

吳錯苦笑,「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閆儒玉又一指自己,「還是得找我這樣的,吃完全補了智商。」

周天一臉嫌棄地看著閆儒玉,「少自戀,從科學的角度分析,你這樣的就屬於……吸收功能障礙……」

「噗……」吳錯口中的啤酒直接噴了出來,「老閆!哎媽呀!老閆被人嫌棄了!……功能障礙……哈哈哈哈!」

閆儒玉的臉瞬間綠了,揮著手臂強調道:「什麼嫌棄?哪兒有嫌棄?!……我擦還有!是吸收功能障礙!你這斷章取義是幾個意思?!」

周天調皮地吐了一下社嘔吐,這回,三人總算捨棄了前嫌,又吃喝聊了一陣子,互換微信以後,各自回家交差。

臨走前,周年沖閆儒玉道:「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啥事兒?」

「徐叔叔是不是老逼他相親?」周天沖吳錯努了努嘴。

「是啊,沒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拿繩子捆著他。」

「我的情況跟他差不多,所以……要不這次乾脆騙騙徐叔叔,就跟他說相親成功了,你們準備交往一陣子試試,免得他老是催這催那,我們還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這事兒……你問我?」閆儒玉很是詫異。

「你們?……你不是當家的?」

「啊?」

周天又是捂嘴一笑,她轉身走了,留下閆儒玉和吳錯在火鍋店門口凌亂。

兩人愣了一會兒,吳錯突然道:「老徐太雞賊了,說好的他請客,最後還是我買單。」

「就是就是,下次讓他請一回,咱們吃回來。」閆儒玉附和。

兩人若無其事地坐進車裡,全程滴酒不沾的閆儒玉開車。

車子一啟動,閆儒玉突然道:「老吳,我們看起來不正常嗎?」

吳錯終於也忍不住道:「誰說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額……彎,都是那群腐女鬧的,別理她們。」

閆儒玉如釋重負,「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你垂涎我的智商和……呃……美色來著。」

噗――

吳錯打開車窗,做嘔吐狀,「就你,嘖嘖嘖……」

嘔吐了幾秒,他又回過身來,緊盯著閆儒玉的臉看,閆儒玉只好從後視鏡里斜了他一眼。

「我臉上有菜葉?」

「不,測試一下我自己而已。」

「測試什麼?」

「就你這張臉……我是真下不去嘴。」

「去你大爺的!」閆儒玉一把將吳錯推開,緊接著在路邊的緩衝區一腳剎車,「滾后座上去!」

「我擦不是吧你!」

「再廢話你就滾後備箱裡去!」

「得,我錯了,我去后座。」

「錯哪兒了?!」

「我……呃……不該覬覦您的美色……」

說笑了一陣子,吳錯又嚴肅起來,問道:「你剛剛對周天,是不是也太……苛刻了?不幫忙就不幫忙唄,何必把話說得那麼尖銳?」

「我只是覺得她爸爸的做法有道理,要是所有的刑警都去接私活兒,等兇殺案來了誰管?」

「可她說的那件事……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當然好奇,但還沒好奇到亂用職權的份兒上。」

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件被調侃而過的小事,三天後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原本相親是件好事兒,尤其是認識周天這樣大方的姑娘,兩人甚至還騙過了徐行二,再也不必被逼去相親了。

事情的開始,是閆儒玉收到了周天的一條微信消息。

那是兩條語音消息,周天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她死了!我那個朋友!上次跟你們說過的,突然被家人送到精神病院了那個,她死了!」

閆儒玉首先思考的問題是,周天為何要給自己發消息?

相比較而言,分明是吳錯更好說話,他有點揣摩不透這個女人。

閆儒玉回了一條語音,「說說你認為有疑點的地方吧,如果理由夠充分,我可以考慮幫你查。」

對方的微信狀態一會兒是輸入,一會兒又停下,看起來很猶豫的樣子。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終於發來一條文字消息。

她欠債,巨款!

做刑警的嘴上常說一句話:錢乃萬惡之首。多少人犯罪都是為了錢,多少人送命也是因為錢。

不得不說,周天的理由已經算是充分,尤其是巨款二字,令人有些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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