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老廳長執意挽留幾人吃飯,還熱情地安排住宿,讓計劃去吃獨食的幾人挺不好意思。

吳錯都有點不忍拒接他了,閆儒玉卻是義正言辭。

「我們聯繫到一位目擊者,約好了今晚見面。住的地方已經解決了,飯也不吃了,以後有得是機會,既然咱們一起查案,您也大方分享了調查結果,咱們就不用客氣。」

老廳長拗不過,又說了好幾次「麻煩了」「不好意思」,這才作罷。

回酒店的路上,吳錯對閆儒玉道:「你扯謊的本事越來越大了,張口就來,咱們哪兒有什麼目擊者?」

「當然有,我可從不說謊,你還不了解。」

吳錯撇嘴,搖頭,表示反駁,又問道:「目擊者是誰?」

「秦守如。」

「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當然算不上目擊者,不過……他倒真能幫上忙。」

「怎麼說?」

「等會你就知道了,」閆儒玉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明輝,問道:「明輝要是穿上一身校服,你們會覺得她是學生嗎?」

「……」

車裡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被閆儒玉問懵了。

閆儒玉繼續道:「要挖到非常的信息,自然就得用非常的手段……」

酒店。

秦守如果然如其所承諾地設了宴,不過,這回與幾人私下裡的小聚不同,飯桌上還有別人。

不僅有人,還都不是普通人,這從幾人一回來就被秦守如攔回房間,讓每人都換上一身「像樣」的衣服,就足以猜出對方的身份。

吳錯本是排斥的,他不覺得自己的穿著寒磣到見不了人的程度,可一看閆儒玉並未發作,他便只好也忍了下來。

進得房間,換衣服的時候他低聲問閆儒玉道:「這賣得是哪壺藥?」

閆儒玉道:「從現在起,我們都是紈絝子弟,你家是做房地產的,我家做外貿,小白他爹是某手機品牌的高管,小金子家裡開風投公司的,明輝最簡單,秦守如女朋友,能裝得像嗎?」

不等吳錯回答,閆儒玉又道:「秦守如平時是怎麼犯二的,咱們就翻著倍地來,這總會吧?」

「那個……」吳錯覺得有無數問題,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最後總算從一片混亂的大腦中拎出來一個問題。

「明輝跟禽獸,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閆儒玉哈哈一笑,「想把咱們的……該怎麼形容明輝?團寵?小公舉?小仙女?……總之,想把她追到手,不得經歷九九八十一重考驗啊?沒那麼容易。」

「今兒究竟要跟誰吃飯?這麼隆重?還得搞一套假身份。」

「一群富二代,張宇翔原先的酒肉朋友,秦守如幫著把這些人組織起來的,能不能挖出來點有價值的線索,就看咱們裝得像不像了。」

「怪不得,」吳錯點頭,「合著禽**際這麼廣啊?」

「人託人唄,都是靠家裡關係亂花錢的主兒,難免有熟人。

秦守如家的酒店開業,來了不少當地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佬,就算不認識,相互也打過照面。」

「得嘞,明白你的非常手段了。」

飯桌上,秦守如給雙方做了介紹,為了避免穿幫,他特意強調重案一組的幾人是他在京北市的朋友,家業也都在京北市。

大家裝模作樣地客氣寒暄,互表敬意,酒過三巡才真正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家裡經營冷庫,做海鮮生意的傢伙摟著秦守如的脖子,一口一個兄弟叫著,說以後要搞合作,給秦守如家的酒店供貨。

另一個則一個勁兒巴結金子多,忽悠他合夥搞直播平台,吹得天花亂墜。

金子多倒是淡定,全程盯著手機螢幕玩遊戲,偶爾嗯嗯啊啊答應一聲,十分高冷。

小白也被人拽著探討科技問題,好在他本就喜歡旁搜雜學,倒是應對自如。

與他們相比,閆儒玉和吳錯就顯得沒什麼市場了,兩人又不能像明輝那樣作矜持狀,實在有些彆扭。

好在,閆儒玉有辦法。

酒又過了三巡,閆儒玉看了一眼手機,突然樂了。

有人問他:「你樂啥?」

閆儒玉道:「一哥們兒的馬子,主動聯繫我,說那哥們兒對她不好,想分手,你們說,這女的什麼意思?」

問話的人瞬間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對你有意思唄。」

眾人大笑,閆儒玉也跟著笑,笑得亦正亦邪。

果然,女人是大家共同的話題。

吳錯怎麼也沒想到,閆儒玉這個冷場王竟然還有找話題的能力,一定是以前的開打方式不對。

很快又有人問道:「長得好看嗎?」

閆儒玉聳聳肩,「一般般吧,約幾次玩玩還行。」

眾人又是心領神會,有人起鬨道:「別光說不練啊。」

「就是就是,別光顧著自己約,給兄弟們看看啊。」

一直巴結金子多的人道:「你們起什麼哄,就算閆哥找馬子,肯定也在京北市,輪得著你們摻和嗎?」

矛頭就此指向這人。

「蛋蛋,你這就不對了,你那破直播平台都快黃莊了,還拉人投資呢。」有人拆台。

「就是啊,蛋蛋,你搞一群色情主播,一到晚上就脫衣服,不給你查封就不錯了,少在這兒拉人下水。」有人落井下石。

「你那兒有幾個主播長得還行啊,叫過來玩玩唄。」當然,還有人發現能找樂子。

外號蛋蛋也不介意,哈哈一笑道:「她們?算了吧,天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長成什麼樣兒我能不知道?真好看還能輪到你們惦記?」

有人附和道,「現在這些女的也太厲害了,又是化妝又是磨皮又是美顏,連她媽都認不出來……」

「別扯沒用的,」蛋蛋道:「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咱們找個地兒玩去。」

閆儒玉就等他這個提議。

「我聽說有家叫ladyfirst的夜店,挺有意思,要不咱們去那兒?」

此話一出――雖然十分短暫,但閆儒玉能感覺到,對面幾人楞了一下。

那正是張宇翔出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飯桌上的幾人和他一起去的。

職業本能告訴閆儒玉:這幾個人隱瞞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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