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露天訓練場上,一大一小的人影身影相互交錯,在掌心凝聚查克拉,以看上去綿軟的力道揮向對方,那是名為『柔拳』的體術。

和剛猛直接,從外部傷害為主的剛拳不同,柔拳側重於技巧上的實施,也就是所謂的以柔克剛。

看上去綿軟的攻擊,其實力道洶湧澎湃,而且綿綿不絕,一旦被柔拳擊中,就會造成肉眼看不見的內部傷害。

其中以日向一族的柔拳為最。

加上有著白眼這種觀察人體經絡系統的血繼限界,在柔拳一道上,被日向一族的歷代忍者,開發到了極致。而柔拳,也逐漸成為了日向一族的招牌體術。說起柔拳,忍者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便是豪門日向。

站在屋檐的走廊下,身為宗家族長的日足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手裡握著一隻淺綠色的茶杯,茶杯里有半杯的熱茶,冒著白色的熱氣。。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不遠處訓練場上的一大一小人影。

日向花火,以及日向分家的一名特別上忍。

看著場中身體來回交錯,腳步急轉的兩道人影,日足的目光中流露出讚許的色彩,偶爾出現的頷首姿勢,代表著他對次女花火的成長,是十分認可的,並無不滿之意。

「日足大人。」

耳邊傳來了一道相對稚嫩的聲音。

日足轉過頭,一名十三四歲的白眼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恭敬鞠了一躬。正是自己的侄子日向寧次。

作為分家這一代名氣極大的天才,從小就展露出令很多宗家忍者都羨慕不已的天賦,如果不是生長在分家,或許日向一族會出現一位十分了不起的忍者。

但既然作為分家的一員,那麼,再怎麼優秀的才能,再如何惋惜對方的能力,也只能被宗家關在鳥籠之中,被家族的鐵律束縛起來。

「你來了啊,寧次。」

「是的。不知道日足大人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寧次看向日足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但很快隱去,低下頭,避免被日足看出什麼來。

隨著年齡的增長,寧次對於世界觀的認知也越來越成熟,而越是成長,寧次越是能夠感覺到家族對於自己的限制與束縛。

這種束縛,不僅是平時的行為準則,要事事以宗家優先,就連實力想要更進一步,也是受到壓制。

因為在日向一族,只有宗家才有資格學習高深的柔拳技巧,而分家想要學習,卻需要極為苛刻的條件,需要宗家同意才可以學習。

這是為了避免分家掌握太強大的力量,從而威脅到一個家族的良性統治。因為只有宗家占據著絕對者主導地位,日向一族才可以穩定的延續下去。

但是,宗家卻往往要求分家進行保護,又不賜予更強大的柔拳技法,反而處處限制分家忍者的成長……那這樣的保護,又有何意義呢?

對寧次而言,身處這個家族的時間越久,越能感覺到自己家族的怪異。

不僅是家族的規矩,家族的人,家族每一樣擁有『歷史』的存在,都顯得無比荒誕奇怪。

但父親叫他學會『隱忍』,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不要對宗家的一切表露恨意與不滿。

因為反抗會死。

背叛會死。

寧次又想到了自己額頭上,在年幼時種下的『籠中鳥』,即便是面對日足這樣的親人,一方面想要親近,另一方面也覺得這樣的親人過於陌生與疏遠。

因為身處於兩個世界。

他們之間存在著『人格等級』這樣的劃分。

不僅是日足,就連小時候很喜愛的堂妹雛田與花火,在從忍者學校畢業之後,寧次也同樣覺得陌生。

自己這個堂哥,在她們眼裡,算是什麼呢?

工具?護衛?還是親人呢?

「你應該知道不久後聯合中忍考試的事情了吧。」

日足雖是在疑問,但卻肯定寧次知道這件事一樣。

寧次也從胡思亂想中收起心神,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日足大人,這件事凱老師已經跟我們說過了。」

「凱上忍嗎?他是個優秀的上忍。」

日足露出讚嘆之色。

日足的這聲讚嘆,寧次也是贊同。

他的指導上忍邁特凱確實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上忍。

雖然擅長於柔拳相反的剛拳,但在很多時候,也能給他很多柔拳方面的啟發。

畢竟柔拳與剛拳,在一些地方還是很相似的,不過是運力的方式有些不同。

「這次聯合中忍考試,六大國的精英下忍會齊聚一堂。而家族這邊,決定由你和雛田參加。」

日足盯著訓練場的方向,語氣平靜說道。

「雛田小姐嗎?」

寧次臉上微微一動。

「有什麼問題嗎?」

「恕我直言,雛田小姐她……並不適合這樣的考試。」

寧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無論是對雛田抱有『主人』的觀念,還是因為童年時那份還未變質的親情,於情於理,寧次都覺得雛田這樣性格溫婉的大小姐,並不適合中忍考試這樣的殘酷淘汰賽。

尤其是這次的聯合中忍考試,並不是木葉一家舉辦,也意味著這次中忍考試的死亡率,要遠遠超過往屆。

身為宗家的一員,讓雛田參與這樣的考試,實在是過於冒險了。要是對方有個什麼閃失,寧次自覺無法承擔起這樣的責任。

「……其實,這是雛田自己的請求。」

日足沉默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寧次微微抬頭,眼神中流淌著詫異與不解之色。

雛田大小姐……自己的意志?

「雛田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性格我很了解,有時候很柔弱,但有時候倔強的也很讓人頭疼。」

日足苦笑了一聲。

「可是……」

「所以我才叫你過來,就是希望你能夠在考試中,幫我照拂一下雛田。不需要她能通過中忍考試,只要保證她的安全就行了。」

日足這樣說道。

「是,我明白了。」

事實上,寧次沒有拒絕的權力。

日足不但是他的長輩,也是宗家的家主。這既是長輩的請求,但同樣也是命令。

就如同雛田的雙重身份一樣,既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妹妹。

分家存在的目的,便是為了守護宗家。這條規矩,即使在如今這個時代,依然要堅決的貫徹下去。

「另外,還有一件事。這次花火會代表我,在中忍考試時期出使訪問鬼之國。」

日足想起了什麼,接著對寧次說道。

寧次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訪問鬼之國?為什麼花火小姐要……」

不僅是雛田,連作為次女的花火都要在中忍考試期間內離開木葉,宗家那邊難道一點都不擔憂這兩位的安危嗎?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日足轉過頭盯著寧次那張震驚起來的面孔。

「問題?」

「你知道日向綾音這個人嗎?」

「……」

寧次皺起眉頭,在腦子裡竭力思索,發現自己腦海中,並沒有關於『日向綾音』的任何回憶,於是搖了搖頭。

「對於你們這一代的人來說,不知道是正常的。」

日足輕輕一嘆。

不僅是木葉高層進行消息封鎖,日向一族內部,也禁止任何族人私下討論『日向綾音』這個名字。

仿佛把這個名字抹去,就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但可惜,即使把傷疤隱藏起來,也遲早會迎來揭開真相的那一天。

「她是……」

「日向一族大逆不道的罪人。不過,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反正你去了鬼之國之後,也會明白一切經過的。花火那邊我會安排好,雛田這邊就拜託你了。如果事不可為,到時就把雛田的雙眼毀掉。」

聽到日足這番話的寧次,身體一僵,慢慢抬起頭,看到的是日足那張淡漠無比的平靜臉龐,心底寒氣直冒。

「……是。」

沒由來的一陣心痛,寧次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

但他頭一次對家族產生了無比厭惡的感情,讓他一刻都不想要在日足身旁待下去。

「父親。」

「什麼?」

飯桌上,聽到寧次的叫聲,日差微微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

「宗家和分家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寧次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頭一次出現了迷茫。

從宗家那裡回來,他就陷入這種迷茫之中。

以往的他,絕不會問這些無關修煉的話題。

日差察覺到寧次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就知道對方身上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以跟我說說,你聽到什麼了嗎?」

作為過來人的日差,很清楚寧次是察覺到家族裡的一些『骯髒』,雖然這種覺悟覺醒的很晚,但日差更希望寧次不要思考這種東西。

因為明白越多,越能感受到,身為分家的一員,每一天過得是多麼的壓抑與迷茫。

「日足大人讓我在中忍考試中保護好雛田大小姐。」

「還有呢?」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我毀掉雛田大小姐的雙眼。」

寧次實話實說,因為父親是他唯一可以傾訴心中苦悶的對象了。他也希望從父親日差這裡得到答案。

日差聽後,短暫沉默了下來。

「……這是他親口說的嗎?」

「是的。」

「這就是宗家對子女的『愛』。」

日差這樣回答。

「愛?」

「為了避免白眼流失,這是唯一的做法。就好像……宗家在我們額頭上,刻下的咒印一樣。如今只不過是把刻咒印的方式,以另一種形式,呈現在宗家自己人身上罷了。」

日差嘆息一聲。

想要在日向一族生活,就必然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宗家與分家之間,超越『等級』的親情、友情、愛情,存在就意味著悲劇的誕生。

當一方的生命完全掌握在另外一方手裡,即使主導的一方施與了恩情,但在被主導的那一方看來,這不過是對方假惺惺的憐憫施捨罷了。

情感需要憐憫和施捨時,本就意味著不公,也意味著這樣的感情觀念,在成長過程中逐漸扭曲。

那並不是『愛』,而是支配慾。

即使本意不是這樣,也最終會形成這樣的支配。

寧次心裏面一時間五味陳雜。

「寧次,你以後不要對雛田和花火,抱有所謂的兄妹之情了。將她們看做是『上級』,這樣你反而會活得輕鬆一點。宗家有宗家的活法,分家也有分家的活法。雖為同族,但也是敵人。」

日差這樣告誡寧次,在『敵人』兩個字上咬得很重。

寧次吃著米飯,味同嚼蠟般難受。

「父親……接受了這一切嗎?」

寧次有些不甘的問道。

日差嘆著氣,吃了一口飯,微笑著說道:「曾經每一個分家的人,都曾想要反抗過這個世界,但最終卻被這個世界所改變。我們並非是失敗者,只是天生如此。」

「那麼,如果在村子裡獲得話語權的話……」

「你覺得一個生命被被別人掌控的人,有資格成為村子的決策者嗎?從一開始,分家的忍者就不享有正常忍者該有的權力。」

日差毫不猶豫否定。

「可是,這些年來分家對村子也做出了很多貢獻,如果村子肯介入的話……」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寧次,日差依舊面龐平靜,對寧次問道:

「寧次,你認為……我們分家真的喜愛這個村子嗎?」

「什麼……意思?」

寧次看著有些陌生的父親,呼吸有些窒息。

「正如同村子對我們不管不問,分家的忍者,也不會對這個村子產生什麼認同感。分家為村子出生入死執行任務,那只是受制於宗家的命令。你要搞清楚,火之意志那是宗家可能會信仰的東西,但我們分家並不具有信仰火之意志的資格。」

連人權都沒有,哪有資格,有時間去信仰什麼火之意志。

分家只需要跟隨在宗家身後就行了。

就比如分家在村子裡不可能享有決策的機會,那麼,自然而然的,火之意志也與分家無關。

分家之所以為木葉而戰,只是因為宗家罷了。

分家依託宗家存在,宗家依託木葉存在,但不意味著分家屬於木葉。分家只是宗家的私有財產,和木葉無關。

寧次感覺到自己原有的三觀價值,被人放在腳底狠狠踩踏,然後自己重新拾起來,塑造了新的人生觀。

但因為這種新的人生觀太過粗暴和直白,導致他現在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看著平日裡為村子浴血奮戰,戰鬥在第一線的父親,其實內心隱藏著的真實感情,是對村子徹底的冷漠與無視吧。

也只有他這樣看不清真相的雛鳥,才會在那裡沾沾自喜,努力融入這個村子,和同伴們搞好關係。

而這樣的分家忍者,恐怕還有很多。

若是大部分分家忍者,都是表面上對村子熱情,內心冷漠至極,寧次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要想騙過敵人,就要先騙過自己,寧次……你的道路我不想干涉太多,但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對於對未來已經麻木的日差而言,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希望便是寧次這個孩子。

曾經他也奢望過兄弟之情,父子之情,但最終都得到一個無比絕望的事實。

所以他才希望寧次儘早斷掉對雛田和花火的兄妹之情,將她們視為自己的『上級』,對自己,對她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了,父親,我會認真考慮的。」

寧次放下了碗筷,離開餐桌,走進自己的房間。

日差看著寧次那裡剩下來的飯菜,再次輕嘆一聲,沒說什麼,只是期盼寧次能夠儘早認清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村子也好,同伴也好,分家的人,只能抱團取暖。

因為只有從這裡,分家的人才能找到一絲屬於人間的溫暖,證明自己還是個活人的事實。

9月11號,上午。

聯合中忍考試開幕前四天。

雖然距離聯合中忍考試正式開始的日子,還有四天時間,但各國參加這次聯合中忍考試的下忍,早已經提前準備起來。

第一場考試的地點放在木葉進行,換言之,要在九月十五號之前趕到木葉。

距離火之國木葉偏遠的國家忍者,要麼昨天開始動身,要麼今天開始啟程,趕在考試的前一天或者前兩天抵達木葉忍者村,進行聯合中忍考試的第一場考試。

因為是各國聯合考試,所以參加的下忍們,都很激動。對於有些實力自信的下忍,更是恨不得立馬飛到木葉,展示一下自己強大的力量,為自己的忍村爭光。

鬼之國這邊的情況也是相差不多。

在都城紫苑城的列車站台處,已經人山人海,到處是依依惜別的場面。

放心不下自己孩子遠行他國的父母,在站台這裡和自己的孩子進行告別。

在這樣的氛圍中,即便是白石、琉璃、綾音這樣名譽各國的強大忍者,此時也不過同樣是來送行自己孩子的普通家長罷了。

「你們兩個記住,雖然中忍考試的第一場考試是比試,通常也不會很難,但是不小心的話,也會掉入別人的陷阱之中。」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飛鳥和彩,白石語重心長的說道。

雖然對於自己孩子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但此刻的白石,也像普通的父親一樣,開始有點患得患失起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態暴露無遺。

對於做任何事都是習慣謀而後動的白石而言,也能夠說得通。

「知道了,爸爸,這句話你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說。我和彩已經記住了。」

飛鳥嘆了口氣。

這樣患得患失的父親,在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

明明作為當事人的他們都感覺不到緊張,但作為局外人的長輩,卻反而擔心起來了。

在數日前就從外面歷練,回到鬼之國的他們,早已經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完美的程度。

哪怕是前往陌生國度參加考試,內心也是毫無波動。

不管考試怎麼困難,都肯定難不過之前他們和兩名上忍死斗廝殺的經歷。

「畢竟老頭子也老了,這些年做事難免喜歡瞻前顧後。你們別在意。」

一旁的一姬用不客氣的語調說道。

白石不滿的瞪過來。

但被一姬無視了,她繼續對飛鳥和彩說道:「在第三場考試開始前,我會去風之國接應你們。如果到時候你們在第一場或者在第二場考試中,被淘汰的話,就別怪我在你們兩邊臉上用油性筆寫上『雜魚』兩個字,亮給所有人看看。」

無論是飛鳥還是彩,聽到一姬這番話,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知道,一姬是那種絕對說到做到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兩人在第一場和第二場考試中被人淘汰掉,對方絕對會在他們兩邊臉上寫上『雜魚』這樣的字眼。

「哎呀,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呢。那麼,我也來個懲罰好了,如果你們在前兩場考試失利,就在你們額頭上也寫一些有趣的字好了。」

綾音笑眯眯的走過來,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

「您別過來湊這份熱鬧啊,綾音阿姨。」

飛鳥頭疼起來。

「不用聽他們的,你們兩個盡力就好。」

琉璃這時說了一句。

還不等飛鳥和彩感動,琉璃又來了一句:

「要是輸了就把你們的個人帳戶凍結掉。」

「……」

飛鳥和彩身體開始害怕發抖。

比起臉上被寫一些奇怪的字,個人帳戶被凍結這個懲罰怎麼看,都是堪稱魔鬼般的行徑吧。

飛鳥和彩對視了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中的認真。

為了銀行的個人帳戶不被凍結,拿出百分之百的是不行的,必須拿出百分之一千的熱情來認真對待這場中忍考試!

「那和我彩就先走了,快到發車的時間了。」

飛鳥看了看時間,要到列車啟程的時候了。

「去吧,第二場考試小心點。能打過就斬草除根,不要留下任何隱患,打不過就直接跑,不要覺得丟臉。」

白石最後還是囑託了一句。

作為聯合中忍考試的最初發起人,他自然知道三場考試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相比起第一場的筆試部分,第二場考試就是真正的淘汰賽。而淘汰的過程中,必然伴隨著戰鬥和死亡。

只是礙於規則,他無法告訴飛鳥和彩具體考試內容,只能讓他們小心應對。

「是。」

飛鳥和彩鄭重點頭,在白石等人的注視下,背著旅行包,緩緩登上了車廂。

「那麼,我這邊也該啟程風之國了。到時候第三場考試前的交接工作要做好。」

雖然不是作為第三場考試的主考官,但一姬也同樣在第三場考試中,擔任著引渡任務。

通過第一場和第二場考試的考生,會在風之國集合,再從風之國轉移到鬼之國,而到時代表鬼之國負責考生引渡工作的便是一姬。

白石三人沒有說什麼小心之類的話,以一姬已經成型的實力,只要不遇到一些特殊狀況,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一姬和白石三人告別之後,朝著另外一輛列車走去,在那裡,已經有數名鬼之國上忍等待她一起行動,前往風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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