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沉重,呼吸斷續。

一幫工人,扶持著幾位文弱的技師,腳步踉蹌的向著大同江方向狂奔。道路崎嶇,周圍也都是山頭,每個人衣衫都給草叢灌木掛得稀爛,但是沒有人敢於停住腳步。

他們是勘察大同江北岸一處金礦的隊伍。技師是從江南製造局附屬學堂招來的老師和學生,工人們也多是從江浙一帶招來,都是難得的有點文化的人才。這些日子在大同江北岸風餐露宿,測地找礦苗,雖然辛苦,但是都工作得興高采烈。詹天佑不是好政客,但是絕對是個好的建設領導,對於自己手下,他給予了zuì

的尊重和關照,方方面面都照應得很周到,而且處處以身作則。他的全面工業化夢想也打動了這些背井離鄉千里之外的人們。yuàn

在他手下干出點事業出來。

要知道,國內那個死氣沉沉,官威十足的洋務格局。比起在朝鮮的心身放鬆,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努力的場面,當真是天上地下。

在朝鮮數月,可以說個個都是樂不思蜀,全身心的撲在工作shàng

miàn。徐一凡憑藉著幾千桿槍,威震整個平安道。搞點工業建設工作,朝鮮地方政權,哪裡敢象國內那些衙門可以大施官威,橫加掣肘?充足的物資經費保障,讓他們可以僱傭大量的朝鮮民夫,幫助他們進行後勤保障,轉運器械物資。那些朝鮮民夫,在上國這支技術隊伍面前。也都顯得畏縮沉默,恭敬有加。畢竟平安道的朝鮮人都知道。站在他們背後那支武力相對於朝鮮武力地強大。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還有這麼一天!

昨夜生的一切,簡直是場血淋淋地噩夢。

他們山間的營地,聽到了山外隱約傳來了呼嘯的聲音,從山頭向下望去,就看到大同江兩岸的平原shàng

miàn。星星點點散步的村莊,本來都沉寂在黑暗當中。jiàn

jiàn

兒的,一個村莊燃起了火把,火把組成地蜿蜒曲折的長龍,又奔向下一個村莊。夜色中的大地上,一處處的村莊漸次亮起,直到將大同江兩岸照得通明!

帶隊的技師立即下令,徹夜保持警惕,在派人連夜奔向大同江南岸的基地,和基地取得聯絡。詢問一下生了什麼事情。這些技師工人,在沒有想到這種景象。代表了生什麼事情,也更沒有想到,警惕身邊的那些一直表現得溫順服從的朝鮮民夫!

時間從上半夜慢慢的到了下半夜,提心弔膽的技師工人們,根本沒zhù

到有朝鮮民夫偷偷地溜下山。到了天快放亮的時候兒,一大隊揮舞著各種農具。各種兵刃,頭上扎著紅布條地朝鮮暴民,從另外一條山路,撲進了他們的營地!

在那一個刻,遭受劫難的人們。分明的看到了,那些往日毫無表情麻木著的扁臉上,有著一種扭曲的嗜血地瘋狂!

不少人頓時北狂暴的人潮淹沒,刀槍齊下,只怕連完整的屍都找不到了。剩下的人呼喊著,慌亂著一邊奮力抵抗。一邊向南而逃。這個時候,只有自己同胞組成的軍隊。才能保護他們!

不知道是誰在慌亂中大喊了一聲:「走山路,走山路!」這個吼聲救了大多數人一條命,他們跌跌撞撞的順著山路逃跑,要是這個時候出了山,恐怕就要碰到更多的暴民!

幾十人的小小隊伍沿著山路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後面緊緊跟著的是成百上千,大喊大叫的暴民。不斷有人掉隊,rán

hòu

給殘忍地殺掉。剩下的人就只有一個念頭:「跑!跑!死也要和自己地同胞死在一起!」

山路已經到了盡頭,喘著粗氣的人們奔上了山和江之間的小小平地。腳下的路已經從土路變成了鵝卵石塊密布的平地,抬眼看去,眼前就是夏季漲水的大同江。

天色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大同江仿佛也變得暴躁了起來,江水將江岸拍擊得浪花四濺。原來已經看得習慣的這條江流,也gǎi

biàn

了mó

yàng!

不時有屍體,順著江水飄下來。都已經脹鼓鼓的,分不清是朝人還是清人。這支已經筋疲力盡的逃亡隊伍,只zhù

到了背後隱約傳來,又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音。只是從單純的朝語變成了整齊的漢語:「殺絕清人!殺絕清人!」

江水寬闊,卻是一葦難度。人們跌跌撞撞的撲進了江水裡面,看著南岸幾乎渾身脫力。一個眼鏡已經跑掉,長衫下襟撕得稀爛的年輕技師,臉上還有學堂學生的稚氣。猶自不死心,大聲的向同難的人們喊:「找木頭!我們漂也要漂過去!咱們不能死在這兒!」

他的吼聲讓癱軟的人們精神振奮了一下,掙扎著想從江水裡面爬起來。這個時候卻隱隱約約,聽到對面也有狂暴的叫囂聲響起。他們愣在那兒,呆呆的看著對面的山口,就看見突然從裡面,湧出了一大群同樣頭上扎著紅布條,舉著木叉鋤頭菜刀棍棒的傢伙!

最先湧出來的人,多是身上朝鮮傳統的白色服裝shàng

miàn

,都是血跡斑斑。後面更是只能看見舉起的各種wǔ

气。江岸對面,湧出來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只能看見他們向江岸衝來,幾乎站滿了視線所及的地方!

看到江對岸這些拖著辮子的清人,暴民們興奮的出了更大的吼聲,一個接一個的衝到了江水裡面。直衝到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裡,才停下了腳步。整個場面,就像是一場嗜血的狂歡!

那年輕技師緩緩的回過頭來,他們逃出來的那個山口,也開始零星的有暴民沖了出來。他習慣性的想扶一下眼鏡,卻摸了一個空。苦笑一下,對著身邊人輕聲道:「拜拜西面吧。咱們回不了家啦…………」說著自己就已經跪了下來,朝著西面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頭。rán

hòu

咬牙站了起來,摸起地上石塊:「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拖著他一起跳江,江水會把我們衝到海上,龍王爺保佑地話。咱們的屍身還能歸鄉!」

身邊筋疲力盡地人們站直了身子,也默默的在地上抓起了石塊。對面山口,湧出的暴民越來越多,一江之隔,卻是更多的暴民在搖旗吶喊。兩方的歡呼聲連成一處,幾乎要將頭頂陰沉沉的天空擾動!

烏雲翻滾,暴雨突然瓢潑而下。雨幕轉瞬如織,將天地間所有一切籠罩,江面水霧激起,更是肅殺。逃亡地所有人們緊緊的靠在一起。

面暴民的逼近,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所有人都~要在這些棒子麵前留下最後的尊嚴。

啪的一聲焦脆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很快就淹沒在雨聲和喊殺聲當中。所有人都沒zhù

到。稍稍停頓一瞬,卻是一排整齊的噼啪聲音!

對面的暴民們疑惑地停下腳步,連手裡的那些雜亂地wǔ

都挺直舞動了。技師和工人們卻恍若未決。只是死死的盯著他們。

大同江南岸,轉眼間槍聲就已經響成了一片。在槍聲響起的同時,是一片軍靴敲擊大地的聲音,壓過了江水滔滔,壓過了暴雨聲聲,似乎整個大地都同時在顫抖一般!

一個人回過了頭,接著又是一個,直到這不屈的小小隊伍全部轉過頭來。

這時候,大同江北岸的慘叫聲才接地連天地響了起來!

雨幕當中,江對岸的暴民們騷動著推擠著。已經完全亂作了一團。哭喊之聲大作,越來越多的人被擠進了江水裡面。隊伍後面。本來一排排高高舉起的鋤頭木棒,一層層一片片的倒下,槍聲已經連了起來,分不開個數。到了後來,這些暴民都喊叫著被逼近了江水裡面,咆哮的江水裡面,浮動的都是人頭!

雨幕之中,一支黃色軍服的軍隊,象一堵牆一樣沉默的向前推進。軍官走在前面,西洋式指揮刀shǐ

zhōng

指著前方。軍靴整齊的敲著大地,雨水順著他們地大檐帽流下,漆皮帽檐之下,是一張張年輕jiān

rèn

的面龐,有著朝鮮人所不具備地深深輪廓。

是我們的軍隊!

一排排步槍舉著,隨著軍官們每一揮刀,就是整齊的齊射,白色硝煙一排排的從隊伍中升起,和大雨混成一團。密集的子彈下,江水中浮動的人頭一個個沉下。血水不斷的冒出,被江水一卷就不見了痕跡。子彈比雨點還要密集的打在江水當中,滿江浮動的,就只剩下哀嚎慘叫!

那技師身子一軟,一下跪在水裡,接著又一下跳起,不顧子彈同樣在他們耳邊呼嘯,捏著拳頭聲嘶力竭的大喊:「打啊!打啊!給咱們報仇!」

大同江南岸,已經是一片人間地獄景象,江岸之上,到處是屍體層層疊疊,軍靴踩過,濺起的都是血水。江里那些人頭,不斷的被打沉下去。第一排士兵的已經踏入水中,仍然在堅持射。那些暴民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屠殺,掙扎著想從江水中爬出來。軍官們一聲聲上刺刀的口令頓時從隊列那頭傳到了隊列這頭。

刷的一聲,雪亮耀眼的刺刀上了起來,在江岸上形成一道刺刀的叢林。雨水打在刺刀形成的叢林鋒尖上,加倍的冰冷肅殺。

一個暴民拖泥帶水的從江水中掙扎出來,正正走到一個軍官面前。剛才的殺戮已經讓他魂飛魄散,一點氣力都沒有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那個比他高了大半個頭的軍官。軍官冷冷一笑,手中指揮刀一下通進他的胸口,在加一腳,將他屍體踹倒水中。

「向前******刺!」

一個個暴民從江水中爬起,又一排排的被刺倒。有的士兵開始嘔吐起來,但是仍然沒有停下刺擊的動作。他們是向大同江南岸一路掃蕩過來的,看到了太多華人被虐殺的屍體!

對這些暴民,沒人有絲毫的憐憫。

無所謂對錯,每個民族的武力,當然扞衛地是自己民族的利益。特別在十九世紀末期這個人類歷史上空前地叢林法則時代,更加如此。

大同江南岸的這場一邊倒的殺戮。已經震傻了北岸那些暴民。不知道是誰,先丟到了手中雜亂的wǔ

,掉頭就跑。在暴雨泥濘當中摔了幾個跟頭,爬起來的時候嘴裡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無意識地哭叫,幾個人的行動驚醒了已經嚇傻的人群。那些鋤頭棍棒頓時丟了一地,所有人雪崩一樣冒著大雨就逃。方向各異,他們徹底的給對岸那場無情的殺戮給嚇得失去了理智了!

那個技師從江水裡面向北追了幾步,大吼起來:「記著吧!這場殺戮會讓你們記一百年!」

暴雨如注,這喊聲迴蕩在大同江兩岸。

北岸,軍隊的刺刀叢林如山。

男兒,當殺人啊。

******

清洲郡城之外,血水和雨水,已經攪和在一起,將地面變成了猩紅的泥潭。大暴雨下得接地連天,似乎也不忍目睹剛才生的血腥屠殺。

作為在平壤西南面六十里外的郡城。離禁衛軍營地不過四十多里的直線距離。從昨夜開始,6續有數萬暴民集中。準備攻打郡城,但是遭到了禁衛軍左協二標地奔襲,幾個營的部隊都在朝這裡集中,最後地結果,當然是毫wú

問的一邊倒的屠殺。

戴著紗帽的清洲郡曹,臉色蒼白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血水泥潭當中掙扎。每一個穿著軍服地士兵從身邊經過,他和他的從人都趕緊點頭哈腰的行禮。士兵們卻理也不理他,沉默的從這些朝鮮官吏身邊經過。

這些沉默的士兵,無法不讓他們感到恐懼。幾萬人接地連天般的塞滿了當時在城頭的這位郡曹的視線,現在的結果,卻是眼前這一片修羅地獄!

一具具的屍體被抬著拉著,不少人都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mó

yàng。雨水沖刷之下,身上已經沒有血跡,只有著黑洞洞地傷口,被扔到了越來越高的屍堆shàng

miàn。無數放下wǔ

地暴民。正被士兵們用槍看著,用雙手在刨坑。因為恐懼。他們都拚命的幹著,坑越刨越大,但是同樣是因為暴雨的原因,刨出的大坑,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水潭,只是水除了黃泥的顏色,還有血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位郡曹才走到了一個高級軍官mó

yàng

的附近。那個高級軍官在士兵們的簇擁下,筆直的站在暴雨當中。他手上還戴著白手套,一點血跡都沒有沾上,在滿眼的紅色和雨霧蒙蒙的陰沉天氣中,顯得是那麼的耀眼刺目。

郡曹自然不知道,這位軍官就是禁衛軍第二標的標統陳金平。當年鄧世昌致遠艦上的管駕大副。

陳金平低頭看著地上一排已經不**形的屍體。身邊的營官低聲道:「這些是清洲郡坐催糧餉大使和他的隨員…………一個人是硬

拴在馬上拖死的…………」

陳金平哼了一聲:「好好的埋了,三十個人…………找三百俘虜吊起來,釘木架掛在他們墳頭。掛三天,命大死不了,在讓他們滾蛋!」

身邊營官敬禮而去,懂得漢話的郡曹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迎過去:「大人……」

陳金平看也不看他,只是又注目另外一個營官。那營官豎立報告:「大人,武裝偵察的隊伍已經冒雨出,追著逃散暴民的行蹤掃蕩,只要找到他們集結的地點,我們就立即出!」

陳金平擺擺手,又哼了一聲:「這些暴民在城下面,居然還有組織的沖咱們的方陣……徐大人的命令,一定要找到他們的指揮機構,查查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在背後煽動。抓到了一個個弔死為止!」

「是!」那營官肅立敬禮。

這個時候陳金平仿佛才zhù

到了身邊那個彎腰幾乎彎到了泥水裡面的郡曹:「什麼事?」

郡曹頭都不敢抬:「卑職多謝上國大人解圍之恩……上國大人和弟兄們辛苦了,卑職在郡城裡備有酒宴,請上國大人賞光…………」

陳金平冷冷一笑,慢慢的摘下手裡地手套。握在手中,隨意的敲了敲他紗帽地帽翅:「嗯。灌醉了我們,好在來一次?和躺在這裡的幾十個上國使臣隨員一樣?如此大的暴亂,為什麼事先沒有徵兆,沒有你們朝鮮地方官的知會?嗯?」

最後一聲嗯兇狠無比,那郡曹腿一軟整個坐到了泥水裡面。帶著哭腔都不知道在分說些什麼。

陳金平一巴掌拍掉他的紗帽:「這裡開始軍管!你給我老實回家!後續的事情,我們會和漢城協商處理!」

沒等那個郡曹回答。一個軍官突然在遠處高呼起來:「大人!那個在城下指揮抵抗地傢伙,屍體找到了!」

陳金平一震,在也不理那個郡曹,冒著大雨就跑了過去。後面隨員也稀里嘩啦的淌水跟著。走到那個現屍體的小軍官面前,就看見泥水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一具短小結實的給壓在最底下,每個人都被打得象馬蜂窩仿佛。那個短小屍體下面,還露出了一角旗幟。陳金平微一示意,隨從們就將幾具屍體都踢得翻身過來,一個人還將那面旗幟扯了出來。雙手呈給陳金平。

不過是一面很簡陋的土布旗幟,shàng

miàn

用硃砂寫著東學道三個大字。雨水一,早已模糊得不成樣子。陳金平輕蔑的將旗幟丟下,踢了踢那句屍體。

屍體四仰八叉的躺在血泥水中,嘴巴微微張著,露出一顆焦黃的金牙。臉上都是雜亂的鬍子。陳金平突然了一聲,低頭仔細地看著。他身邊的標本部副官。是和他一樣從北洋水師投效過來地。遲疑的道:「大人,這有點像…………」

「有點象什麼?」陳金平頭也不回,蹲了下來仔細打量屍體。

「前幾年我們致遠來遠抵達長崎,不是總有幾個人守在碼頭,打量了我們兵船幾天麼?都穿著和服,咱們水兵上街,他們也有人跟著,這個傢伙,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陳金平站了起來,冷冷道:「小日本!」

大人在他們出之前。就一直叮囑,一定要著力觀察搜索這次突如其來的變亂背後的蛛絲馬跡。沒想到才一開始,就果然如大人所言!

他大聲的對著雨中部署傳令:「部隊都撒出去,加大武力掃蕩範圍!總能揪出那些傢伙到底藏在哪裡!派人,回報大人!說這裡現了有日本浪人的蹤影!」

天空一亮,接著就是雷聲。

這大雨,也愈地狂暴了起來,視線所及,一片雨霧茫茫。

******

殺戮,在暴亂剛起的時候,就在每個地方如雷霆一般的降臨。大同江被鮮血染紅的江水,清洲郡城下的屍堆,只不過是集中體現之一二罷了。這樣的場景,在整個平安道都在上演。禁衛軍出動了六七千的軍隊,分散成一個個支隊,向著每一個暴亂的地方挺進掃蕩,擋在道路前面的人,都遭到了火力無情的殺戮。wǎng

wǎng

是步槍齊射之後,繼以刺刀。

這些打著東學黨旗號,到處揭竿而起地百姓,抵抗是微弱的,雖然偶然有一些朝鮮人拚死反抗,但是實力對比實在是天差地遠。禁衛軍這支新鑄利劍,在遍布大同江兩岸地血火中開始第一次淬礪。各地零星華人遭到的虐待屠殺,也讓他們刺刀捅出,沒有絲毫的猶豫。生在遍布仇視異族的土壤,反而能激作為一個整體的民族意識。這些都是自然而然會生成展的東西。

這也是徐一凡在這次鎮暴當中最想得到的東西。

暴民們還在拚命掙扎,雖然有不少人已經放下wǔ

,四散溜走,重新去做順民。但是還有很多站在東學道旗幟下的暴民四下拚命躲閃著禁衛軍開始的兜剿,並且被趕得jiàn

jiàn

的彙集了起來。

在狂暴的潮流當中,一騎騎快馬飛也似的拚命向漢城趕去。這幾十萬被追趕,被屠殺的暴民,不過是一場精心布置的大局中的一部分。禁衛軍全軍主力出動,開始鎮壓,朝鮮北面的局看來已經成功!

生命,在國與國之間的博弈當中,從來都是最不重要的東西。更何況只是一個夾在兩大勢力之間的一個小小國度?

局勢,仍然在如火一般的朝下進行著,朝鮮三千里河山,即將整個的震動起來!

眼前的鮮血,不過只是個引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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