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記耳光甩了過來,打得盛軍儘先副將,葉志親葉忠君身子一個搖晃。捂著臉不敢吭聲。

「荒唐!還要讓楊大人等你!給你下的是軍令,喝點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誰知道你鑽了哪個朝鮮婊子的褲襠!違反軍令是什麼罪過,你自己明白…………來呀,請大令出來,老子砍了你這六斤四兩,為後來戒!」

話的自然是葉志。

三百多人整整齊齊的站在大院君府邸前的街道shàng

miàn

,擠得滿滿當當的。原來大院君的八匹馬拉著的車馬也重新彩畫過了,和道台儀仗一起在隊伍當中。三百盛軍馬隊精挑細選出來的騎兵,眼睛也不敢眨的端坐在馬背shàng

miàn。每個人都是號服鮮明,大背著最新式的洋槍,單看mó

yàng

兒,真有個剽悍勁兒。

葉志也是一身官服,靴子馬刺踩得咯吱咯吱作響,滿臉鐵青的看著自己侄兒。楊士驤站在他身邊,臉色還有點青白,換了一身道台行裝,揚著臉只是淺笑。

在他們身後,是滿滿的淮軍將佐,不過大家衣服可就沒這兩位穿得整齊了。有戎裝,有行裝,有武官朝服。有的辮子還散著,不問可知都是匆匆趕來的。

楊士驤昨夜接風兼送行宴會shàng

miàn

,當不住鹿血的腥氣吐了。當場就扶進後院高臥,據說半夜還噁心難受得不行。武們一邊暗笑書生不中用,一邊就打算明兒楊士驤怎麼也無法起身上路了。說什麼也要歇個三兩天啥的。喝了鹿血身上燒,一個個都找婊子瀉火去了。葉忠君副將也是這麼一個心思,謝天謝地地平地一溜煙兒鑽婊子被窩去了。

沒想到天明楊大人卻掙扎著起來準備出,問儀仗,問車馬,問護兵。伺候的人一問三不知。按照官場的規矩,早就該在儀門外面伺候著才是!

他可是淮軍堂堂的營務處總辦!

逼得楊大人找到了葉志,葉軍門大怒之下連傳軍令。將派定的隊伍將佐一個個拉回來。在傳各將官來送行——丁汝昌沒來。他已經連夜去龍口。說要回兵船布置軍務。

等不知道從哪個被窩將葉忠君掏出來。楊蓮房和葉曙青已經溜溜的等到了快中午。

軍將如此驕惰,讓楊士驤心情也大是惡劣。淮軍不大頂用大家也都知道,每年北洋6師會操,三年一督撫大閱,營務處楊總辦也要收武不少孝敬。可是這次是中堂,是北洋大事,他們還如此驕頑。武如此輕視文官。如此不恭敬。就讓翰林風度的楊大人心裡很有一把火兒了。

葉志揍侄子,要請大令。他也就揚著臉裝沒看見,讓這老丘八尷尬一會兒在說。

兩個六品頂子的戈什哈上去架住葉忠君,一隊戈什哈亮出火炮火繩,準備升炮請大令。可都眼巴巴地看著葉志,葉軍門背後武官,包括被架著地葉忠君都看著楊士驤。

這事兒還不是撒土迷人眼,楊大人說一句話就算完。就憑昨兒晚上大家喝那麼高興。你楊蓮房也該賞葉軍門一個面子啊!

楊士驤心裡有氣。又實實在在瞧不起這些武。打仗不行,粗鄙無文,就會撈錢……連辦差謹慎。伺候上官都不會了!

看著楊士驤不吭聲,葉志臉色由青轉紅,大聲下令:「升炮!快升炮!老子今天要大義滅親!」

看著戈什哈抖著手擦洋火湊火繩,大令請出來轉就難。葉忠君已經傻了,葉志地戈什哈隊長踩了衛汝貴一腳,衛總兵才反應過來。飛撲過來抱著葉志的腰:「大帥,使不得!使不得!葉副將也就是八十軍棍,了不起插箭游營的罪過,不當死,不當死啊!」

說著就是聶士成左寶貴馬玉昆等人都衝過來,拉手的拉手,行禮的行禮。葉志只是臉色通紅的不住朝楊士驤那裡瞅,這些混久了營伍的軍官們別看識字不多,粘上毛比猴都精。馬上轉身都朝楊士驤行禮:「楊大人,楊總辦!標下等願保葉副將戴罪立功!求楊大人賞臉!」

架子繃到這兒也差不多了,楊士驤也本來就是想小小出口惡氣。昨兒葉志那麼意氣風地樣子,他這也是幫中堂大人馭下了。讓這些武知道,到底誰是他們的主子。

還有,朝鮮事情,中堂這麼大歲數,撲上去忙得個臭死。他楊士驤穿風破浪東奔西走,這些武還這樣兒戲,也該jiào

xùn

jiào

xùn!

當下就笑著朝葉志拱拱手:「曙青…………我瞧著,就算了吧!也怪兄弟我昨兒身子太不爭氣,才讓各位誤會的。我來替葉副將作保,保他戴罪立功如何?」

葉志忙不迭的還禮:「蓮房大人勤勞王事,標下佩服!實在是這些混蛋太不爭氣,掃了咱們北洋的面子…………」

楊士驤寬容的笑笑:「都是北洋一家人麼!大家記著這是在替咱們北洋辦事就成了!所以兄弟才不敢給徐一凡容出半點時間,要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前方我去闖,後續事情,就拜託曙青兄和各位老哥了…………」

一眾武官紛紛還禮。葉志一擺手,戈什哈就放了葉忠君。他忙不迭的拜倒行禮,砰砰砰磕了好幾個脆的,就要起身伺候楊士驤上馬。沒料到葉志卻獰笑道:「怎麼,還想戴著頂子去平壤威風一下?拿來,我替你保管一下!回來在憑功勞來取!」

葉忠君白著臉,將頭上頂子旋下來,雙手交出。在不敢多說什麼,扶著楊士驤就上了車馬。頓時號炮響亮,軍樂聲聲。長把苗子隊為前導,三百騎士拱衛著全套道台儀仗,迤邐而去。噼里啪啦地鞭炮聲中。武官們恭送如儀,而楊士驤也不住回顧拱手。賓主一團和氣。

等到楊士驤去遠,葉志才掂著手裡地頂子,冷笑了一聲:「威風個什麼!要不是老子兩萬兵撐著,你能去脅迫徐一凡那個傻大膽?老子跟進稍微遲點,你小子就要吃癟!」

說罷他跺跺腳,朝自己心腹衛汝貴對視了一下,大家看來都心思相同。對楊士驤想爭這平朝功。這麼不給葉志面子都有些不爽。

「也好。咱們倒是要瞧瞧。這平朝功,到底是落在誰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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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麒麟他們歇馬的地方,叫做高家窩棚。招撫杜麒麟時站在他身邊行禮的,就是高家窩棚zuì

地糧戶高濤。當年是在關外塞上跑單幫的,被杜麒麟救過。單幫商人,其實論起來真說不準算不算土匪馬賊。一幫子人湊得多了,照樣敢劫道兒。

次大難當中領了杜麒麟的恩情回關外。左踢右打居zuì

的糧戶。捐了一個七品縣令的官銜兒,也算士紳。黑白兩道通吃,掙下了好大家業,為人也講義氣。杜麒麟關外復仇,得他幫助不少。所以和徐一凡接頭,也選了這麼一個最可靠地地方。

這次瞧見杜麒麟居然被欽差招安,還是他女婿。直恨自己怎麼沒個漂亮女兒,現生也來不及了。只好擺下酒席。左一碗右一碗地奉上賀酒。

杜麒麟是心愿得償。看著女兒出落得大大方方,和幾個心腹手下高興得來不拒。老頭子看樣子是準備收山享福了,已經向徐一凡言明。他這幫弟兄。蒙大人收編,以後什麼事兒,都和姜軍師——現在得叫官名兒,姜子鳴交代就成。

徐一凡和他們也算打了交道了,也知道姜子鳴在隊伍當中有著極高威信。又是文武都來得地人物,也打算好好栽培他。

酒宴雖然熱烈,燒鍋上了一棒子又一棒子。席間也全是山珍河魚,都是全天然無污染。可是徐一凡心裡全是心思,朝鮮那頭記掛,收編馬隊要給他們行險的任務,還莫名其妙遇襲。現在還弄不清來由——叫他怎麼有心思喝酒?略略應酬了幾下,還要守著上下的規矩,喝到一半,看著徐一凡沉著的臉,氣氛已經jiàn

jiàn

冷淡了下來。

高濤敏捷,四下瞧瞧,朝徐一凡打了個千:「大人,小人去催催酒菜…………這通遼府的大馬哈魚運來還是活的,可不要給那些廚子弄死了!」說罷就退了出去,廳堂之內只剩下杜麒麟,姜子鳴,戴君等馬隊重將,還有徐一凡楚萬里等人。

戈什哈們,都肅立在門外等候。馬賊們在屯子裡大開宴席,拉他們去,戈什哈們自李星以下,無一答應。緊緊守著徐一凡,肅然的mó

yàng

,讓這些新鮮出爐地官軍們都不敢放開吃喝了,屯子裡安安靜靜的。

章渝大管家,去安頓內眷們休息,順便看管那對朝鮮小丫頭,也不在身邊。在說了這種要談軍務的場合,他一個下人,也根本沒資格參合。

看著屋子裡面冷靜下來,姜子鳴瞧了徐一凡一眼,又和杜麒麟對視。一拉戴君。兩人走到下,啪的就是一個千打下來:「大人!既然投效,我等又受大人天高地厚之恩。自當供大人驅策!大人不會平白無故穿行數百里來招撫我等,我等也思量著怎麼報答大人的愛重…………說白點,咱們要給禁衛軍一個投名狀!才能讓大人的老部下瞧得起咱們,咱們也在大人麾下呆得安心!有什麼差使,就請大人吩咐。咱們水裡火里,都不皺一皺眉頭!」

徐一凡淡淡一笑。

杜麒麟是他丈人,他對這些馬賊又有厚恩。和尋常官府招撫土匪,雙方互相猜忌大不相同。他只帶三十人親身而來,就證明了他的誠心!加上這些馬賊們剽悍輕捷,天不怕地不怕,正是他弄險計劃的最好人選。他不怕這些馬賊不為他所用,唯一擔心地,就是這些新招募地手下有沒有那麼熱切的功名心!

只要有這心思,怎麼樣也能融合進禁衛軍當中。怎麼樣也能執行他那弄險的計劃了。

現在看來,正是最好地預期。那姜軍師眼中。熱熱的閃動著的都是企圖。雖然一時不明白他企圖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有就好…………

而且,他也很聰明。和聰明人打交道,的確比較省力。

他想說話,突然又沉默了下來。屋子裡面一片死寂,徐一凡只覺得自己一陣心慌氣短。這計劃要進行下去,可就沒法後退了。現在自己退讓,不失富家翁身份。但是堅持下去。就只有朝著最後目標邁進!而面前。也的確是刀山血海!

猶疑不過短短一瞬。徐一凡猛的咬了咬自己牙齒。自己只要爭取這半年時間!不管出盡任何手段,不管後果如何,也只要這半年!

唐紹儀他們大概還以為自己的所為是爭權固位。大清自末世以來,帶兵地大員,爭權固位地手段多了。他雖然有點無法無天,但是也是情理之中地事情。在加上至不濟,還有南洋這麼一個退路。所以默默的贊同了他瘋狂的想法。卻沒有想到,徐一凡這次舉動,是準備提前戳破滿清中央所謂威權最後的顏面!

滿清末世,對於那些有自己軍隊體系的督撫大員,現g

lái

是無法殺,無法管。就算諭令下來,這些地方諸侯zàn

shí

回家修養。但是軍隊和地方政權,還是本體系內的文官武官自己掌握。兵不是朝廷的兵。官不是朝廷地官。自認都屬於各自的團體。

要不是當初céng

胡左李四大名臣都是受經世學派影響太深,真說不定在從龍部下的攛掇之下,就結束了大清的國運!

哪怕是賢如彭玉麟。這位céng

國藩手下第一水師重將,被稱為當世完人,為剛直的他也céng

試探過céng

國藩有沒有逐鹿的心思。

李鴻章,鼎盛時期,劉銘傳和程學啟等大將也有黃袍加於其身的秘密議論。

湘淮兩帥,都自解其權。但是朝廷仍然不能重振威權,對於獨立成體系的這兩大團體。現g

lái

在他們各自地地盤——湘是兩江,淮是直隸等地。只能由他們自己做主,等著老成慢慢凋零,在想辦法收權。

湘系老成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淮系還盤踞直隸。哪怕李鴻章最落魄地時候,朝廷也沒想過將直隸從北洋手中奪過來,拆散了北洋團體!

而他徐一凡,現在雖然才是起步,但是他都是駢手砥足,一直在自己經營這一個團體!而不是在滿清官場體制正常升遷!

只要一個理由,只要有個理由。讓朝廷有藉口不對他下手。朝廷已經沒有能力,沒有資源完全管制這些自成團體的地方諸侯!

中央威權,已經一碰就破。但是céng

李忠心耿耿,讓這威權在歷史上一直延續到了庚子年八國聯軍入侵。東南五省督撫自保扯掉了這最後一塊遮羞布!中央播遷西安,而地方政權卻宣布中立自保,也不勤王也不朝見。反而和侵略打得一團火熱,和談之後,也對這五省督撫無能為力。什麼大清中央,簡直是活見鬼!

在往下,李鴻章故去,重臣不在。滿清似乎還迴光返照,收了一下權。但是紙老虎既然已經被戳破,就在糊不起來了。北洋團體依然,辛一聲炮響。幾乎所有省份獨立,而最後是北洋篡了滿清的tiān

嚇!

其中道理,徐一凡都已經是反覆思量。一夜一夜地睡不著覺。他的行為雖然弄險,但是朝廷想弄明白,決定是拉下臉還是怎麼。半年說不定早就飛快的。甲午炮聲一旦如期響起,朝廷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朝廷名分大義,他賴在朝鮮,對付北洋進逼還是有兩下散手的。大家都是地方團體對地方團體,大哥不要說二哥。老子就耍賴了,你還真能開兵打仗?

風險是有,還很大。但是必須冒,不得不冒————事到臨頭,放膽而已。真正篡了清的袁老哥都下了決心,他還有什麼說的?自己這個後來穿越客跟著雄起唄。

他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姜子鳴,目光逼人。而他身邊楚萬里也悄悄站了起來,洒脫如他,也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他可不像徐一凡,有那麼多的歷史經驗,可以將大清分析得跟沒穿褲衩一樣。不過這種好玩刺激的事情,怎麼少得了他楚萬里?

「我要你率領馬隊。劫殺朝廷命官。封鎖南北之間消息,我還會給你增派人手,在朝鮮北部各地扯旗,殺官造反都由得你們。只是一點,完全要奉命行事,一個漢人都不許枉殺。也只許扯著朝鮮東學黨,花馬隊地旗號…………你,敢不敢?」

徐一凡目光如電一般的看向姜子鳴。霎也不霎。

叮噹一聲。卻是旁邊一直在笑眯眯聽著的老丈人杜麒麟手中酒杯落在了地上。

~~~~~~~~~~~~~~~~~~~~~~~~~~~~~~~~~~~~~~~~~~~

姜子鳴身子猛的一晃。他身邊的戴君已經傻了。

杜麒麟想起身。一下卻覺沒了氣力。

他們馬賊是馬賊,但是可沒扯旗造反。自從打算歸了官里,無法無天的事情都少做了。徐一凡如此話語,難道是他反而想反了這大清的tiān

嚇?

屋子裡面只剩下喘氣的聲音,一陣緊似一陣。徐一凡反而好整以暇地坐下,看也不看姜子鳴杜麒麟他們,拈起酒杯。看著眼前不動聲色陪著他地楚萬里。兩人還輕輕碰了一下杯子,有滋有味地喝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子鳴才低聲道:「大人,你想造反?」

徐一凡頭也不回:「老子是大清的禁衛軍總統,是欽差大臣,老子要保住的也就是這麼一個團體而已!你們橫行江湖,沒了手下還混個屁,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在說我想造反。老子先關了你!」

姜子鳴臉上全是冷汗:「大人。這團體大人有信心保住?」

徐一凡一臉不屑:「這是我的事情,你們只管聽令行事就成。」

姜子鳴腮骨咬得緊緊的:「大人,您到底想要什麼?」

徐一凡一笑。這才回頭:「céng

文正公,左文襄公的功業,難道你不想要?我這是想給大清當擎天保駕的功臣嘛!沒建成功業之前,你看他們哪個想自請退下來地?」

姜子鳴越逼問越緊:「大人如果——假若建了如此功業,又將怎樣?」

徐一凡靜了半晌,只是瞧著姜子鳴。好一會兒之後,他才一字一頓的道:「那時,醒掌的是tiān

權,醉臥著的是美人膝。恩仇快意了,抱負實現了,或進或退。命繫於天……你們都是苦出來的人,杜大當家和心腹弟兄是被逼落草的。你們真覺得,大清就這樣,能成麼?是聽我徐一凡的號令,還是一拍兩散,咱們一言而決。」

冷汗涔涔的從姜子鳴鼻樑兩側滑落,他身邊地戴君只是瞧著他,杜麒麟閉目不言。

杜麒麟女兒都給徐一凡了,又身受重恩,自己還殘廢。徐一凡就算去菜市口開刀問斬,他也只有兩個字,奉陪。

戴君則聽得渾身熱,他正是年富力強地時候。一路給楚萬里已經扇乎得一腦門子熱切,又是馬賊出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去朝鮮這樣鬧事,還有徐一凡罩著,正對了心思。又立功又爽,還要怎麼著?大清的威權,在這一匹馬一顆槍,tiān

去得地前馬賊骨幹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跟對有種的老大就成。不過現在既然他們馬隊以姜子鳴為主,只好強捺著不說話,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冒熱汗。

姜子鳴木然半晌,輕聲自語:「快意恩仇……快意恩仇……」他抿住嘴唇,莊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半晌也不起來。

「大人,咱們這些人的命,就當真賣給您了…………」

~~~~~~~~~~~~~~~~~~~~~~~~~~~~~~~~~~~~~~~~~~~~

徐一凡和楚萬里對望一眼,都覺得渾身軟。他忍不住還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當初布了杜麒麟這麼一個閒棋冷子兒,現在正派上用場!收服這些馬賊去做這些賣命的勾當,別看雙方辭鋒你來我往,比起讓自己禁衛軍去做這件事情都容易百倍!

禁衛軍想真正完全成為他的,而不是滿清的,還有路要走呢。

兩人同時起立,要去攙扶姜子鳴。門外突然傳來了喧譁的聲音,隔得遠遠兒的。聽得清楚的就是李星斬釘截鐵的語氣:「大人在議事,不得入內!」

一個聲音嚷嚷著些什麼:「那也是我的大人!光你一個人就把大人占著了?什麼玩意兒!老子探消息回來了,要稟報!」

戴君低聲道:「是陳兄弟!他查到伏擊大人的那幫孫子的消息了?」姜子鳴一下跳起,看了徐一凡一眼,徐一凡擺擺手。姜子鳴頓時大聲對外喊道:「奉徐大人的示,傳陳彬進來!」

門外喧譁立止,就看見李星陪陳彬進來。陳彬已經跑敞了懷,辮子盤在頭頂,騰騰的冒熱氣兒。看著徐一凡站在那兒,也不懂得行軍禮。咚的一聲就跪下來了。就差送徐一凡叫三老四少啥的。

「大人!我……標下已經探到了那幫孫子的來路。是棒子的花馬隊,還有百多號人,離這裡不過三十來里路。只要大人一聲吩咐,我們這就去滅了這幫不長眼睛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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