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川里,公元一八九四年八月三十日凌晨。wwwcom

腳步聲沙沙響動,踏過被血染紅的土地,踏過累累的屍首,踏過折斷的刺刀,踏過丟棄的槍械,只是一直堅定的向前!

數千官兵,上到徐一凡,下到最低級別的士兵,只看見一道道人線,在依稀亮起來的天幕下,向著噴吐著火舌的日軍戰線挺進!

彈雨颳風一般的席捲而過,不時有人栽倒在地,但是這人浪的推進,卻從未停歇。

數面蒼龍旗,舉在隊列前面,迎風獵獵舞動,上面硝煙彈痕無數,但是那舒爪張牙的蒼龍,卻宛然活物,對著對面日軍的戰線展露著全部的身姿!

戰龍在野,其血玄黃。

朝鮮的山川大地,在這一刻,似乎就被這些異國以禁衛軍為名的戰士所占滿。從這個凌晨上溯二千年,無數華夏的戰士就在這片土地血戰,大唐甲士的明光鎧,大明遼東鐵騎的長槍大戟,都曾在這二千年的無數個黎明中閃耀著耀人的寒光,就如同今日這數千把刺刀閃動的光芒一樣!

徐一凡就在隊列當中,幾千人的同時挺進,那種逼人的氣勢,讓他幾乎忘記了初陣必然的害怕,這個時候,他心中有的只是怒火。

好吧,只有我一個人在孤心苦詣的籌措軍費,編練新軍,死死捍衛著朝鮮,殫精竭慮的想帶給這個民族一個不一樣的甲午。

好吧,我沒有料到楊士驤和葉志超他們居然能在這國戰關頭做出這樣的事情。

好吧,是我還有我那個年輕的參謀部對於日軍從東線的挺進太過於輕視了一點。太想殲滅第五師團,儘快的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力量用大,反而有點過猶不及……

可是為什麼加上他禁衛軍足足有近五萬完全近代化裝備的陸軍,被兩個師團的日本陸軍逼到了如此地步?比東鄰這個小小日本足足大了幾十倍,在過去二千年一直將這個邊陲小島吃得死死的中央帝國,卻在這個甲午年面臨到了如此境地?在他那個時空,再過幾十年。民族地氣運幾乎觸及到了谷底?是我徐一凡錯了,還是這個所謂的煌煌大清錯了?

我堅信自己選擇的道路沒有走錯!

這條道路走到了此處,已經讓他不可能有絲毫地退縮!

不一樣的甲午。未來百年的民族氣運,也許就在這刺刀閃耀的寒光當中!他是如此生而有幸,從一個滿心不合時宜的廢柴白領,來到這個浩淼激盪的三千年未見之大變局當中,並且和如此優秀的這個時代的青年為伍,走在同樣的衝鋒隊列當中!

他身邊地戈什哈,禁衛軍軍官,早就在前進中拚命擠到了他的前面,超越他這個隊首標兵。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線。他開始還奮力的朝前趕,緊接著就發現前面的人群故意地將他擋得死死的,不住的將他在密集散兵線的位置當中越擠越後,他的戈什哈們幾乎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圓陣,溥仰虎彪彪的緊緊跟著他。前面還有一個陳德不住回頭,似乎隨時準備將他撲到在地一般。放眼前後左右望去,全是涌動的禁衛軍大檐帽,和一張張年輕堅定的面孔。頭頂是嗖嗖掠過地彈雨,對面是飄動的硝煙和大大小小的閃光——被人擋得幾乎看不見。

在人潮當中,他視線有限得幾乎象一個瞎子,被保護得踉踉蹌蹌的擠來撞去。

前面子彈鑽入人體撲撲地聲音突然變得密集起來,溥仰猛的一扯徐一凡。就要將他按到。徐一凡奮力的一甩胳膊:「你***朝前沖!拉著老子幹什麼?怎麼還在便步前進,鬼子的槍都快頂著咱們腦門打了!」

溥仰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全是血絲:「大人,用不著你上,您是咱們大清地架海紫金梁!賣命的活兒。有人干!」

徐一凡不理他,在密密地保護著他的人堆當中大聲喊道:「張旭州,你***不上,老子上!」身邊的戈什哈只是緊緊的擠著他,死死的圍住他。以最慢的速度向前挪動。急得徐一凡是又踢又打。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隊列的前面一聲大吼:「禁衛軍,前進!挑死他們!為了徐大人。前進!」

一聲大吼猶自未落,周圍應和的吼聲同時響起,都是從胸腔裡面擠出來的。這一層層的密集散兵線最前面已經到了日軍胸牆前不過六七十米,已經在山坡上面。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微亮,可以看到密密的人群就在山坡上面,前面是蒼龍旗飛舞,子彈席捲過來,一排排的禁衛軍滾落在地上。而張旭州高大的身影,已經越眾而出,接過了蒼龍旗,振臂大呼!

呼嘯的聲音從隊頭到隊尾,山鳴谷映的響起,震得人頭腦發脹,渾然忘記了一切,最前面的密集散兵線已經從便步變為襲步,人群象向上崩塌的雪崩一樣,轟鳴著以自己能達到的最高速度向上衝鋒!日軍胸牆的射擊仿佛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瘋狂了,從上面飄下各種各樣撕心裂肺一般的叫聲,彈雨傾瀉而下,但是在這個時候,不管有多少人栽倒滾落,更多的人卻在不停的向上涌動!

這是生生拿命填出來的一條血路!

徐一凡給擠在後面,既然前進不得,就只有呆呆的看著他的禁衛軍拚死向前,這時又看見幾個黑糊糊的飛雷冒著火花滾下來,轟的炸開,震得所有人都是一抖,後面的人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衝進了還在瀰漫的硝煙當中,徐一凡徐大人都在和他們一起衝鋒,每個軍官都站在了前面,大家還有什麼後退的理由?

大清唯有此禁衛軍!

飛雷才滾落的時候,溥仰已經將徐一凡一腳踢到,接著就壓在他身上,陳德他們也緊跟著撲上,爆炸濺起的碎石泥土撲簌簌了落了這裡不少。爆炸才消,徐一凡已經在底下掙扎著要爬起。幾雙手已經手忙腳亂的來拉他:「大人,沒事吧?」

這個時候。上面已經傳來了雙方的喊叫廝殺聲音,混成一團,籠罩整個戰場。刺刀碰撞的聲音驚天動地的響起。已經分不出雙方呼喊的是什麼,有地只是從胸腔裡面擠出來的咆哮聲音!

徐一凡才被拉起,幾雙手就要扯著他朝後跑,徐一凡狠狠的踢了離他最近地溥仰和陳德兩人幾腳,吃奶的氣力都拿出來了。這兩個傢伙挨了大頭皮靴,還是哼也不哼的按著他腦袋就要把他朝後扯。幾十個戈什哈死死的圍在外圈,腰板挺得筆直,盡力的在擴大他們的被彈面,也不要徐一凡挨上一星半點的東西。

徐一凡叫罵幾句。吼出來了仿佛才冷靜了一點。剛才胸頭涌動的熱血,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就在這衝鋒的隊列當中,而這是他不折不扣地第一次親身上戰場!回頭看看,人潮還在無窮無盡的向前涌動,這些疲憊到了極處的禁衛軍官兵。無人回顧,爭先恐後的只是向前。

等明白了自己怎麼也上不去了的時候,徐一凡早就被扯出去兩百多米,當間這些戈什哈也不知道被徐一凡踢了多少腳。到了最後,連他手裡地槍都被搶過去了。到了一處有條自然淺溝的地方,他們才忙不迭的把徐一凡按在溝里,幾十人蹲跪著擋在他的前面。

徐一凡*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直直指向前方:「上去,每一把刺刀都用上,徹底把鬼子打垮!溥仰,陳德。你們再守在這裡,老子二話不說斃了你們!一個給我挑十個鬼子!」

這時能看見這幾個傢伙脖子上面的青筋都突突亂跳,轉頭向上望去,硝煙已經散去不少,禁衛軍官兵已經越過了日軍的胸牆射擊工事。就連傷兵都在拚命朝那裡爬!人群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吶喊著湧上。黃色軍服的禁衛軍和黑色軍服地日軍已經混成了一團,一方拚死要突破。一方在做絕望的抵抗,禁衛軍的蒼龍旗幾次要在突破口處豎起,幾次又被推下來。

溥仰大吼一聲:「留一半人看好大人,其他的人跟我上!姓陳地,敢不敢上去?」

陳德在徐一凡身邊一直沒露過什麼臉,本來就是好勇鬥狠的練家子。如此戰場,如此血戰,早就已經是按捺不住,一挺步槍,已經不管其他人,自己就沖了上去!溥仰罵了一句,帶隊跟上。徐一凡這個時候才喘息著*著淺溝壁,叫罵著讓他的戈什哈讓開點兒。從他這個距離看去,戰場就在眼前,天色已經越來越亮,滿山坡的都是刺刀的寒光在閃耀,戰場四下,累累地都是屍首。

禁衛軍左協,真地是一點兵力都沒留了,全部填進了這兩個最多不過容納兩千人的高地當中。從軍官到戰兵,馬夫雜役,機關槍射手,通訊兵號兵,全部都填了進去!戰場上地喊殺聲音仿佛讓整個朝鮮都在顫抖,在蒼龍旗的指引下,禁衛軍拚死的要越過這兩處高地的稜線,將日軍推下去,壓個粉碎!白刃戰在每一處都在爆發,日軍慘叫著,漸漸被禁衛軍席捲吞沒,他們也的確盡了自己最大努力在拚死戰鬥,他們也知道,在這裡一退,到安州已經無險可守,幾個小時就能奔襲而到,而第三師團主力,就要被禁衛軍壓迫在這個狹小範圍,予以殲滅!

在徐一凡的親眼注視之下,日軍終於緩慢而不可抑制的崩潰了,他們漸漸的被推上稜線,接著就被壓了下去,接著就是整個陣線的崩潰,曾經那麼凶頑戰鬥的日軍官兵丟下了步槍,掉頭就跑。一個失魂落魄,渾身血污的日軍軍官,呆呆的站在稜線上,在幾把刺刀伸向他之前,舉起手槍對自己腦袋來了一下。

就在那日本軍官倒下的地方,一個旗手舉著蒼龍旗插在那裡,這旗手已經重傷了,已經沒有力量再前進,為了不讓旗幟倒下,他用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將旗幟牢牢的插在地上,而整個人,就有如一尊凝固的雕塑,和山嶽成為了一體!

更多的禁衛軍官兵越過他。呼嘯著越過曾經擋在他們面前的高地,而日軍,在崩潰。在逃跑,在被粉碎!

肅川里要隘,被禁衛軍一舉突破!

川上操六按著胳膊,在一群雜亂的軍官士兵的保護下,倉皇后撤,在他們身後,一些十八聯隊還未破膽的官兵在軍官地指揮下,進行著牽制射擊,掩護這點不多的敗兵撤退。

禁衛軍殺紅了眼睛。一直在跟蹤追擊,向安州方向席捲而來。少量的幾支勉強組織起來地牽制掩護的分隊,轉眼間就被大隊的禁衛軍淹沒。到了後來,日軍已經再無半點抵抗的勇氣,只是如同當日盛軍一般奪路狂奔。

在他們心目中。還有最後一點指望,安州這個時候也許已經被桂太郎指揮的兩個聯隊陷落,依託那裡,他們還能重整防線,擋住這些戰鬥意志瘋狂到了極處的清國禁衛軍!

川上操六隻是昏頭昏腦的跟在這散亂的隊伍裡面,放眼四顧,還能朝安州方向逃跑的日軍,不過只有二三百人。幾乎都喪失了所有抵抗地意志。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是怎麼被架下來的,又怎麼被保護著朝後退。

他有整整一個聯隊,彈藥還算不少。工事也構築了。對面的禁衛軍怎麼算也是疲憊之師,第一次攻擊被打退,為什麼這麼快又發起了第二次衝擊。而且比上次還要兇狠,仿佛擋在面前的是座山,他們也能推倒!那些飄動的蒼龍旗。還有旗幟下波浪一般湧來地刺刀。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太了解清國的軍隊了,為了研究這個對手。他花了十餘年最好的時光,全身心的沉浸其中,搜集,整理,觀察,分析,計算。對面那個老大帝國和他的軍隊,他太了解是什麼貨色。盛軍——哪怕是聶士成的奉軍,都在他完全的預料當中。為什麼,這個禁衛軍就是不一樣,短短兩年,就崛起海東,是這麼可怕的一個敵人?

難道帝國從一開始,就是錯了?只要對面那個民族,還有一個人醒著,就是他們賭上了一切地帝國,都無法撼動的?他們過去是東亞的主人,未來不管如何艱難,如何昏睡,只要一旦醒來,就還是東亞的主人?

想到這裡,川上操六就覺得了無生趣,只是麻木地跟著人流在撤退。子彈嗖嗖的在他們頭頂掠過,他管都懶得管。

安州如何,他可沒有周圍那些逃兵的幻想。桂太郎一直沒有派傳騎來通報安州攻陷的消息,想必還在戰鬥。禁衛軍又如此快的突破了肅川里,第三師團主力已經被壓迫在這個狹小地域,禁衛軍緊緊地咬著他們,就算敵前撤退,第三師團主力遭到殲滅性打擊已經無可懷疑了。

在朝鮮,日軍全敗!

想到這裡,他就恨不得摸出腰裡地手槍,給自己腦袋來上一下。賭上一切,卻什麼都輸光了…………不知道伊藤閣下,還有沒有回天之力?

真想看到呀…………

子彈越追越近,禁衛軍的喊殺聲也越來越大。他身邊地小小隊伍,也開始崩潰,越來越多的人丟下一切,朝四下逃去。川上操六緩緩站定,轉過身來,看著他曾經據守的高地,在那上面,飄動著小小的蒼龍旗幟,而黃色軍服的禁衛軍官兵,已經逼近他不過百餘米的地方,沖在前面的是個軍官模樣的青年,袖子高高卷著,渾身浴血,疲憊得似乎連腰也直不起來,但是仍然握著步槍,向著他們這裡衝擊!在他身後,是同樣疲憊,卻同樣堅忍的士兵!

大隊大隊的禁衛軍,已經不分建制,在風一樣的向安州方向挺進。

敗得真丟臉啊…………

公元一八九四年八月三十日,被稱為徐一凡一生敗將的日本帝國陸軍參謀次長川上操六中將,戰死。肅川里日軍第十八聯隊近乎全滅,聯隊旗落于禁衛軍手中。

而禁衛軍左協突破肅川里之後,不顧傷亡疲乏混亂,繼續向安州挺進!此次攻擊,左協傷亡一千六百餘人,元氣大傷。

「大人,大人!」

一騎快馬飛也似的馳來,奔向正在道左休息的徐一凡。

肅川里突破。左協毫不停頓的向安州方向攻擊前進,左協的戰鬥力,已經使用到了極限。李雲縱以降。已經顧不得整理建制,各帶能抓在手上的單位,督促他們繼續挺進。徐一凡也拚命想跟著,可是他帶頭加入衝鋒的那一幕,當時大傢伙兒都血上腦門了還沒覺得什麼,現在除了徐一凡以外,個個兒都覺出後怕出來,李雲縱出發前給溥仰他們下了死命令,就算他們全死了。也不能讓徐一凡再接近前線!

這些戈什哈保護著徐一凡,不管他再怎麼罵,怎麼打,掏出槍來威脅要斃人。就是護著他慢慢前進,幾個鐘點過去了。離安州還有十幾二十里。

而徐一凡,也的確疲倦到了極處。他比不得那些天天磨練的官兵,這麼長時間都沒休息,又經歷了那麼慘烈地一次攻擊。自己越走也是越慢,除了周圍的戈什哈和一隊專門留下來保護他的步兵之外,前面人影也看不見了。再記掛安州地安危,這個時候也只能想想了。後來乾脆拋開一切。

「老子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帶頭衝鋒這麼王霸的事兒都頂硬上了。其他的,無非看命就是…………」

他一要休息,提心弔膽的戈什哈們高興得跟什麼似的。溥仰和陳德將繳獲的鬼子十八聯隊聯隊旗墊在地上給他坐,又到處去找水。凌晨那次衝擊。這倆小子都挑翻了幾個鬼子,陳德還多殺一個。本來在溥仰面前有點直不起腰板的他,現在也敢有的時候搶在前面了。

徐一凡才坐下來,就看見傳騎奔來。他刷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那個騎兵。看看那小伙子激動的神色。他腦子一暈。難道安州還在?肅川里有一個完整聯隊擋住去路之後,他就一直在死馬當作活馬醫。在他設想當中,最壞情況,就是安州陷落,但是不給鬼子在安州站穩腳跟的機會,怎麼也要保住後路的暢通——至於安州地物資,隨他去吧,只求禁衛軍一個進退自如就好。依託安州影響國內戰事的打算,再慢慢籌劃吧。

一路行來,已經隱約聽得見遠遠的槍聲密集,卻不知道戰況如何。他也疲憊得再也無法多動一點心思。

難道,安州居然在兩個日軍聯隊的攻擊下保住了?

那騎兵跳下馬,奔到徐一凡面前,雙手遞上一張紙。徐一凡一把搶過來,睜大眼睛想看,卻覺得眼前一片小黑點亂飛,怎麼也看不清楚。他按著自己太陽穴,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眼睛湊近。

「…………職於十一時抵達安州,城猶未陷,軍資無恙!袁大人先於倭部進抵,收拾軍心,整頓戰備,收攬盛軍餘燼,以一千新卒御數千敗部,血戰數場,值我部進抵之際,城頭猶蒼龍旗飄揚!慰亭大人裹創數處,斷指以激勵所部,得保我禁衛軍後路要隘!敵第三師團,在我部迫近攻擊下,只得取後衛掩護作戰態勢,取道東北,繞路而退,其倉皇狼狽處,近於崩潰!我部已疲,而倭殘兵不足二千,縱能與朝鮮萬山之間,退回攻擊出發地域,所能存者,未知幾何!我軍隳突我東線,連破數隘,摧破聶部,盛軍所部之虎狼之師,已再無作戰能力!朝鮮戰局,我已取全勝之勢,可南可北,而日軍再無騷擾阻擋我部之半分能力矣!

職於安州,整頓久戰之軍,如何進取,謹奉大人後命…………

禁衛軍,常勝不敗!」

紙上筆劃,如欲破紙而出,似乎還有硝煙的味道。徐一凡手一抖,又牢牢的抓緊了這一張紙,分量沉重得他似乎都有點握不住。

他終於擊破了兩個日軍師團,將朝鮮戰事的主動權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至於怎樣利用這個優勢地位,對國內戰事政局施加影響,他現在根本不願意取想。腦海裡面只剩下一個聲音。

這場戰事地勝利,是老子親手爭取來的!是無數禁衛軍弟兄死傷換來的!他沒有做錯,他真的帶給歷史一個不一樣地甲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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