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盤了一下午的貨又累又餓,實在是不願意打口舌仗,「殿下怎麼忽然來了,可是有事兒?」

什麼事兒值得這位尊貴的大人物親自來。

「哎,你有這麼當主人的嗎?我等你這麼久肚子都餓了,都不知道宴客的嗎?」

傅元令驚愕的看著對方,還想在這裡吃飯?

看著肖九岐兇巴巴的眼神,她默了一下,吩咐人擺飯,「那您稍等,我先去更衣。」

肖九岐這才隨意的點點頭,一副隨便的樣子。

傅元令心裡嘆口氣,行吧,這樣的肖九岐才是夢中的那個煞神。

方才抱怨的那個,怕是自己眼花了。

換了一身輕便的春裝出來,花廳里飯菜剛上桌,香氣溢了出來,肚子裡早就唱空城計,聞到這香氣,真是更讓人覺得餓。

傅元令坐在肖九岐對面,笑著說道:「粗茶淡飯,殿下別嫌棄。」

肖九岐看著桌子上的山珍海味,這還叫粗茶淡飯?

傅元令餓得很了,也顧不上儀態,說了句請,自己就動手了,管他呢,肚子為大,吃飽了再說。

看著傅元令的動作,肖九岐驚呆了,這都不等他一下,她就先開吃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也是沒把他當外人吧?

不然以傅元令那龜毛的規矩,肯定要裝模作樣謙讓一二。

這麼一想肖九岐就有了吃飯的心思,也不讓人伺候,自己伸筷子加了一片似肉非肉的薄片,放進口中嚼了兩下,眉峰微挑,問道:「這什麼菜?」

「鰒魚豆腐。」傅元令看著肖九岐的神色不由得笑了,「殿下出身尊貴,想來沒吃過這種民間食物。」

肖九岐的確沒吃過,頗有興趣的問道:「這是何物?」

「鰒魚一種是鮑魚,一種是整體腌制曬乾的臭鹹魚。鰒魚最妙的吃法就是炒薄片,然後放入雞湯豆腐中?再澆上陳年糟油,用火煨上三天,才稱為美味。」

聽到臭鹹魚三個字?肖九岐整個人的神色都不好了。

傅元令沒忍住拍桌笑了起來?「放心吧?這裡用的鮑魚。」

肖九岐難得囧了囧,方才滋味甚好,還是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入口。

好吃。

傅元令就看著這一碟鰒魚豆腐都進了肖九岐的口中?她慢悠悠的吃著別的菜?笑著開口,「這是用火腿、雞湯加上鮮筍、冰糖煨爛的魚翅,殿下嘗嘗。」

「這一道野鴨團?將野鴨胸前肉片下剁細?放豬油和芡粉。調勻之後揉成團?然後放進雞湯中煮?肉團鮮嫩?鮮滑可口。」

「這道將腐皮捲筒切斷?油中微炙,再加入蘑菇煨爛,這味道簡直了。」

然後肖九岐吃撐了!

傅元令細嚼慢咽,看著肖九岐挺著肚子癱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樣子,既覺得稀奇?又覺得世事難料。

誰能想到夢中那樣古怪暴戾的肖九岐?眼下會有這般模樣。

「飯也吃了?茶也喝了?殿下現在能說今天來到底什麼事兒了吧?」

肖九岐並不想說,他就是收到她的禮物,就想來看看她。

騎著馬從東城一路飛奔過來?哪裡有為什麼。

但是,傅元令問了,他不能這麼說,多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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