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一時不明白,看著桌子上的請帖問道:「誰的帖子?」

傅元令往前推了推,但是沒有解釋的意思,肖九岐只好自己拿起來看。

翻開一張看了看扔在一旁,又拿起一張看了看,然後看著媳婦,「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但是人家給我送了帖子上門拜訪,是為了選秀的事情。」

肖九岐:……

「你又不管這個。」肖九岐不知道怎麼吐槽,這是一群蠢蛋吧。

為了選秀的事情,找他媳婦做什麼,去找李路他媳婦才對吧。

「你不覺得奇怪嗎?陛下立了太子之後,朝堂上的重臣,原本打算送女兒參選的人家,現在一個比一個快的給孩子訂了婚事,怎麼外地的反而擠破頭的要參選?」傅元令指著桌子上一堆的帖子,「這些都是進京參選的人家送來的拜帖。」

肖九岐這回耐著性子把帖子都翻了一遍,果然是這樣,想了想才說道:「你懷疑什麼?」

「倒也不是懷疑,就是覺得很有意思。」傅元令輕輕一笑,「這些人只怕不只是盯著後宮還盯著東宮呢。」

肖九岐的臉色就沉了起來,聽著自家媳婦說道:「東宮的慣例,若是立太子時太子已娶妻就罷了,若是太子未娶,東宮需要先選良娣二人入宮服侍太子。選秀當前,很有可能在良娣的人選上李太后會做點手腳。」

太子妃現在陛下沒有賜婚的意思,就只能先從良娣開始。

「你猜的?」

「是皇后娘娘透露出來的消息,但是還不是很確定,讓我提前做點準備。」

傅元令沉默的看著媳婦,「你的意思呢?」

傅元令還能有什麼意思,兒子做了太子,他的婚事自己就不能插手了,但是幫著選看人選還是可以的,只是也只能私下裡悄悄的。

「皇后娘娘圈了幾個人選給我,讓我斟酌一下,或者是咱們有看好的姑娘也成跟她知會一聲。」傅元令道。

這意思就是陛下會給肖翀指良娣進東宮。

「你有看好的嗎?」肖九岐問。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我想問問兒子的意思,看他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你找個機會讓他出宮一趟行不行?」

「行!」肖九岐一口答應下來,「晚上吧,我跟陛下說一聲就成。」

傅元令點頭,「那就先這樣吧,咱們夫妻能做的極少,至少給兒子挑個他自己喜歡的品性的。」

肖九岐做事很快,當天晚上肖翀就回來了。

肖翼跟肖熙玥都來用膳,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好不開心。

等吃完飯,肖翼帶著肖熙玥就先走一步,知道王叔跟王嬸跟弟弟有話說,他們就不在這裡杵著了。

倆人一走,傅元令就看著肖翀笑著說道:「你哥哥跟妹妹倒是識趣。」

肖翀也樂了,「娘,您最近身體怎麼樣,兒子不能常常回來探望您,您自己要保重。」

「有你爹在,我能有什麼事情。」傅元令看著兒子,「娘就是想問問你東宮良娣的事情,你心裡有數了吧?」

肖翀愣了一下,隨即就有些不好意思,好一會兒才說道:「兒子暫時不想東宮進人,原是想著娶了太子妃之後再說的。」

傅元令點頭,「我知道,你是我跟你爹帶大的,你心裡想什麼我明白。」

他跟肖九岐夫妻和樂,肖翀也想能找個情投意合的妻子,這無可厚非,只是現在可不允許。

肖翀臉上的笑容淡了淡,「皇后娘娘已經跟我提過此事,只是讓我做好準備,有可能會送人進東宮,但是也有可能不會。」

「皇后娘娘自然不會把事情說的太絕對,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娘娘完全做主。」

肖翀明白母親的意思,這是怕太后那邊插手,「您的意思呢?您叫兒子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傅元令就道:「我是想著你先告訴娘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好替你在秀女中看一看,這樣也省的真的要往東宮塞人,不是你喜歡的樣子那也不好。」

這次肖翀沉默的時間很長,傅元令看著兒子心裡就有些擔心,這孩子想這麼久,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傅元令又看著兒子,「你要是有哪家心儀的閨秀,你告訴娘,娘替你周全。」

「這倒沒有。」肖翀笑了笑,「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這很難說,娘,遇到爹之前您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嗎?」

傅元令愣一下,那倒也沒有。

肖翀就樂了,「您看,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能預想的,您還是別操心了,真到時候再說吧。」

傅元令:……

自己被兒子給套路了。

「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成。」傅元令並不想為難兒子,「那你跟我說說上回那個小宮女的事情。」

肖翀:……

看著兒子這樣子就不像是沒事,傅元令立刻說道:「怎麼,還真的有事情?」

肖翀想了想說道:「有件事情我沒跟您跟爹爹說,上回在壽慈宮的宴會上,那小宮女不是撞翻了我的桌子嗎?後來查出來,當時我桌上的酒壺有點問題。」

傅元令跟肖九岐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不好看,「有問題是什麼意思?」

「就是酒壺裡被人摻了些令人興奮的東西,雖不致命,但是若是入了口,也很難說宴會上我會不會因為太興奮而出醜。」肖翀沉聲說道。

傅元令的臉色這會是真的難看了,「這事兒你跟皇后娘娘說了沒有?」

肖翀搖搖頭。

肖九岐看著兒子,「跟陛下也沒說?」

雖是疑問句,但是但卻已經有了。

肖翀笑了笑,「發現此事的是我身邊的小太監,因為沒有證據,便是說出來這事兒也不好宣揚。」

「那小太監怎麼會知道酒中有問題?」傅元令問道。

肖翀就道:「說起來您可能不信,他家裡原是釀酒出身,後來他父親好賭敗了家業,但是他自幼跟著家人里釀酒,所以對酒的氣息十分的熟悉。那天就是他幫著宮人收拾被小宮女打翻的桌子,手上沾了那壺酒,所以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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