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聽著杜仲平的一番講述,秦忠培、何志軍、蘇七月都是微微頷首。

見他們三個若有所思的樣子,杜仲平就是一樂。

「我說忠培、志軍,你們有什麼想法,也都說說。」

斜睨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蘇七月,這位大佬就咧嘴笑道:「咱們這邊早點確定下來,七月他也好執行嘛。」

杜仲平這話一說,秦忠培、何志軍對視一眼,都是啞然失笑。

毫無疑問,杜這麼說,是將蘇七月當成「免費勞力」了。

這也難怪,畢竟這個年輕人的能力擺在這兒。

總部作戰部這邊,只要把指示精神傳達下去,然後讓他執行就妥了。

無論是軍事理論方面,還是軍事技術方面,想來都難不住這個年輕人。

「杜,我有一個想法。」

秦忠培沉吟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

杜仲平聞言,就唔了一聲伸手示意道:「忠培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如果七月他實際操作起來有難度,咱們也好給他提供援助嘛。」

再次被杜diss了一下,蘇七月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多少有些無奈。

之前他倒是沒看出來,杜還有這樣風趣的一面。

對於杜的性子,何志軍自然要比蘇七月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何副很清楚,首長今天如此開心的原因。

一個自然是演習的順利完成,以及演習期間藍方一系列出色的表現。

另一方面,蘇七月剛剛在復盤會議上的一些論點的拋出,並且被各支部隊的幹部們全盤接受,也是首長高興的原因之一。

想到蘇七月這次演習期間所做到的事情,何志軍不禁暗暗感慨:這世界上,還真不知道有什麼事兒能難住這個年輕人呢。

「杜,通過這次演習,我們已經清楚看到了陸軍空中協同作戰能力,對戰場勝負的巨大影響。這其中,特種作戰又占據了其中很大的比重。」

轉頭看向蘇七月,秦忠培接著說道,「特種作戰學院那邊,七月同志已經完成了前期的大量工作,在緊鑼密鼓地籌建之中。」

「估摸著下半年9月份,第一期學員就能招收了……」

聽著秦忠培的侃侃而談,杜仲平就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裡不禁露出了一絲異彩。

停頓了一下,秦忠培繼續說道:「作戰部這邊,成了新的部門之後,肯定需要不少人手。我看是不是可以這樣,咱們在特種作戰學院招收第一批學員的時候,就將相關專業增加進去。」

「這樣的話,未來這批學員畢業之後,我們作戰部這邊,就可以從中擇優選取了。」

秦忠培的這番言語,讓杜仲平十分滿意。

他連連點頭道:「這個想法很好,很有前瞻性和建設性!」

側過身看向蘇七月,杜就笑呵呵地發問道:「七月同志,你這個特種作戰學院的首任院長……對秦的提議,你怎麼看?」

聽了杜的發問,蘇七月當時就有些愣神。

按照總部的指示精神,新組建的特種作戰學院,應該是副軍級建制。

而蘇七月目前算上其兼職中職務最高的一個,也還只是正師級的幹部。

距離副軍級,還差了一級。

要知道,正師級到副軍級,這可是軍中三大難跨越的門檻中,最難那一道。

有三分之二的正師級幹部,最終都是止步於這道門檻的。

雖說以蘇七月的能力,以及他被首長們認可、看好的程度,未來跨越這一級大有機會。

但是從年齡和軍齡這兩道坎來說,蘇七月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更進一步的。

特種作戰學院還有幾個月就要正式成立。

可聽杜剛剛這話里的意思,自己即將以正師級的級別,去擔任這個院長的職務。

這個消息,實在讓蘇七月有些驚訝。

相比蘇七月的愕然,秦忠培、何志軍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似乎他們倆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難得見蘇七月這個「老成持重」的年輕人露出的錯愕的神色,杜仲平就有些得意。

他滿不在乎地對蘇七月擺了擺手:「沒什麼好奇怪的,你的任命,早在特種作戰學院計劃籌建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再說了,軍中雖然對於幹部的任用、提拔,有硬性的規定,卻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想當年戰爭年代中,我們不一樣有二十多歲的縱隊一級指戰員嗎?」

「不拘一格降人才,這話什麼時候都是對的。」

聽著杜的解釋,蘇七月總算是回過神來。

確實,七十年代老山戰役的時候,前線就有一名表現出眾團長,直接提拔為了師長。

並且老山戰役結束之後。

甚至在三年後,這位英雄人物又更進一步,。

並且因為其職務上升太快,難得地出現了軍銜倒掛的現象――

至於建國之前,這樣的例子就更比比皆是了。

首長們既然都已經決定了的事兒,自己自然沒必要再謙讓什麼。

唯一要做的,就是儘自己最大努力將事情做好,不辜負首長們的厚望。

所謂當仁不讓,就是這個道理。

看到蘇七月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一旁的秦忠培、何志軍都是暗暗稱讚。

他們倆雖然比蘇七月大了二三十歲,但是這一年多時間相處下來,二人在探討工作的時候,已然將蘇七月當成了同齡人。

只有偶然看到對方年輕的面龐,才會想起來他的年齡。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特種作戰學院的籌備工作,杜這才結束了這次談話。

並肩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秦忠培笑呵呵地對蘇七月說道:「七月,提醒你一件事兒。今天晚上,N軍區這邊的某位領導,可能會請你吃飯哦。」

聽了秦的提醒,蘇七月就有些疑惑。

看著他不明就裡的樣子,旁邊的何志軍就笑著做出了解釋。

「嗨,這事兒七月你就別琢磨了,的提醒肯定沒錯。至於為什麼請你吃飯,晚上你去了就知道了。」

很顯然,何也知曉了一些什麼。

兩位領導打了幾句啞謎之後,就先回了。

蘇七月目送著二位上車而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定定站了一分多鐘,身後就有腳步聲傳來。

蘇七月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名三十多歲的中校站在自己側後方。

看到蘇七月望過來,中校連忙敬禮道:「蘇旅長,田讓我來接您上車。」

蘇七月應了一聲,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家C軍區的幾輛車正停在外面呢。

快步跟著中校走上近前,車門已經被人從內推開了。

「上來吧,七月。」

田似乎有些抱怨地說道,「杜說是簡單聊幾句,怎麼一聊就是半小時啊!」

首長對杜的抱怨,蘇七月只能當做沒聽到。

上了車,蘇七月自然是坐在副駕駛。

後排的兩位領導,分別是田和副參謀長向強軍。

見蘇七月坐穩之後,田松仁就對駕駛員吩咐了一句:「開車吧。」

車子發動之後,神情振奮的田松仁就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七月,可以啊,這次演習你真是表現太出色了。以絕對弱勢的兵力,能打成這個樣子,事先連我們都沒想到啊!」

聽著田的喟嘆,旁邊的向強軍就笑著附和道:「是啊,田說得是。我看不光是我們,就連杜,可能事先都沒料到是這個結果。」

杜仲平唔了一聲,點頭道:「說得沒錯!至於紅方B軍區、N軍區的領導們,就更想不到這個結果了。」

面對兩位大佬的交口稱讚,蘇七月連忙解釋道:「田,副參謀長,這次演習能打成這樣,是群策群力的結果,和我個人關係不大。」

「尤其是奠定局勢的那場『黑夜行動』,我更是只給了一個大概的作戰思路和方向。」

蘇七月坦誠地表示道,「最終我們的幾個特戰中隊能夠出色地完成任務,更多是隊員們的臨場發揮……」

聽到這裡,兩位首長就都樂了。

「得了,七月,自家人說話還用得著謙虛嗎?」

田松仁笑容滿面指了指後方的一輛車,言道,「剛剛杜拉著你談話的時候,我和副參謀長就仔細問過范天雷、尹愛勇他們幾個了。整場演習期間,所有的作戰方略都是你事先擬定好的。」

「即便那天晚上的突襲沒能完成『斬首』這個意外事件,在正面戰場的包夾攻擊之下,機步旅也很難抵擋得住。」

摩挲著下巴,田松仁志得意滿地說道,「機步旅一破,紅方三麵包夾之勢頓時瓦解。我方有要塞做基礎,後續的戰局,保平是鐵定沒問題了。」

田副說完之後,向強軍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七月。你這次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相比演習結果,可能大家更看重的,是你在戰略上的領先一步。」

「不誇張的說,對現代化、信息化作戰的領悟,你比我們每個人都要高出一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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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田松仁,向強軍就試探著說道,「,我估計杜留了七月這麼久,也是在這個問題上想多了解一下。」

田松仁釋然地點頭道:「是啊,杜和秦他們都是目光放在全局,最在意的就是這種能提升全軍戰鬥力的改變。」

「你的那套戰略打法,已經證明了能有效對抗美式、前蘇式兩種陸軍配置。杜如此看好你,也是理所應當的。」

兩位首長這邊輪番誇獎蘇七月的時候,叮鈴鈴的電話聲突然響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田松仁就是眉頭一蹙。

不過,他還是按下了接通的按鍵。

「喂,老鍾啊?」

「怎麼,這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你就想起我老田了?」

田松仁的問題,自然得不到答案。

電話那端,鍾元年的聲音很快響起。

「老田,我可沒閒工夫想你。給你打電話,是找七月小朋友,想請他晚上吃飯來著……」

「不過,你老田如果有空過來的話,我也同樣招待就是。」

田松仁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他抬眼看了看前排的蘇七月,哼哼著說道:「喂,老鍾,你啥時候這麼不講究了?現在演習已經結束,咱們兩邊的參演部隊都該各自集合,回去休整了。你這突然找我們藍方的指揮吃飯,你打的什麼主意?」

「沒什麼,就是想和七月聊幾句,多了解一下他的戰術體系。」

鍾元年解釋道,「老實說,今天在會上七月講得太快了,我這老人家可是有好多東西都雲里霧裡呢。」

鍾元年這話說出來之後,田松仁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心說:老鍾這傢伙哄鬼呢?會上他有不明白的,不能直接向蘇七月問出來嗎?他提問的話,就是杜也不可能打斷啊!

不過,田松仁也知道,鍾元年肯放下臉面來請蘇七月吃飯,肯定是不可能讓自己一句話打回去了。

就是自己不同意,回頭他也有其他辦法找到蘇七月。

與其那樣,倒不如自己也陪著一起去。

至少,也能讓N軍區的人他們歇了挖人的心思。

其實今天的會議上,田松仁心裡就有些擔心了。

蘇七月在這次演習中的表現太出色了。

甚至可以說,他的一些戰術思路,都是超越大家想像的。

這樣一個優秀的師旅一級指戰員,肯定哪一個軍區都想弄到自家來。

相比之下,N軍區比B軍區的威脅性,要稍微小一些。

畢竟B軍區可是蘇七月的老部隊。

真要是人家反悔了,想將蘇七月要回去,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想明白這一點,田松仁也就不墨跡了。

他唔了一聲,故作姿態道:「本來嘛,這事兒是沒得商量的。畢竟七月同志忙活了五天時間,我這總得放他個假,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看在你老鐘的面子,今天晚上這個飯局我們就勉為其難一起去一趟吧。」

鍾元年見目的達到,也不再聒噪,直接拍板道:「成,那就這樣說定了!晚上軍區第一招待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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