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在七連的第一天訓練日結束後,新兵們都心裡發毛——這強度讓他們無比懷念起新兵連的生活,因為比起七連的訓練,新兵連的日子就仿佛是散心一樣。

但總有人會脫穎而出的。

就如鄭英奇,第一天的五公里越野,他就用全裝征服了所有的老兵,但老兵們還只是認為這小子是體能好而已,可很快他們就知道這看法有多片面了。

五百米障礙,大部分新兵在這裡都摔得叫苦連天,聽到五百米三個字就發毛,後面要是再加上障礙兩字,保准渾身示警的疼痛起來,但鄭英奇卻很快就達到了鋼七連的及格成績,甚至在第十天,就達到了全連的平均成績。

鄭英奇自然很快就成了老兵們口中鄰居家的孩子:「你們看看鄭英奇,再看看你們,都是同期的新兵,為啥你們連人家的尾巴都抓不住?」

「學學人家鄭英奇成不?別再這麼蠢了!」

老兵們教訓著新兵的時候,其實他們自己也在擔驚受怕——這小子這麼邪乎,啥時候會把他們給甩到後面?

被一個新下連隊沒幾天的新兵給爆了,這老兵的臉還往哪呆?老兵們在苛求新兵的同時,對自身也越發苛求了起來,而越是苛求自身,對新兵的苛求自然也就越高——關鍵是新兵中有個旗杆在那杵著!

於是好多新兵都在心中叫苦連天:

別人都說偵察連是煉油,怎麼俺們這鋼七連是把骨頭敲碎了煉骨髓呢?

新兵們都叫苦不迭的訓練強度,鄭英奇卻「享受」了起來這種強度的訓練。

有時候鄭英奇自己都奇怪,以前自己並不是個特別能吃苦的人,怎麼現在對於這種近乎是熬煉骨髓的訓練,竟然變得享受了起來?

「看樣子,是骨子裡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人,所以才能享受這種訓練——差點埋沒了我這顆夜明珠哇!」

鄭英奇自娛自樂的在心裡嘚瑟著,順便給自己心理減減壓。

面對訓練,心態一定要正,千萬不能產生厭倦情緒,否則會越來越嚴重,這是史今特意告誡白鐵軍和鄭英奇的,白鐵軍如何執行的鄭英奇不曉得,但他卻把心態擺的很好,一天天訓練下來,並沒有產生厭倦、畏縮的情緒,因為他總能在心裡自我調節、調劑。

……

半個月的時間,下連隊的這些新兵什麼水準各班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在這種情況下,高城在新兵連時候吹噓的訓練科目終於展開了。

各型號槍械射擊、槍械原理、車載火器掌握、戰車保養和維修、單兵反坦克飛彈……

當時高城說的種種科目,都一一展現在了新兵們跟前,繁複的科目伸出了魔爪,開始蹂躪起了可憐巴巴的新兵們。

但新兵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接這種蹂躪,因為所有的訓練科目都會以班為單位進行比拼考核,木桶理論在這裡被應用了起來,決定一個班成績的就是那個最差的兵,為了班級的榮譽,老兵們都化身成了修羅,一個勁的催促、打磨著新兵。

新兵在這種氛圍下慢慢的成長著、蛻變著。

這一天訓練結束,白鐵軍從七班那邊轉悠回來,帶回來一個讓鄭英奇有些發懵的消息:

「你那個老鄉許三多,被紅三連三排給趕走了。」

一個多月的持續訓練,讓鄭英奇都沒空關注那個被自己改變了命運的「兵王」,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月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這個!

「怎麼回事?」鄭英奇呆呆的詢問白鐵軍。

白鐵軍嘆了口氣,搖著頭說:「聽說是訓練太孬不爭氣,被他的班長給揍了一頓,結果被團部的人給看到了,那個班長直接擼掉了,三連長看許三多更不順眼了,直接給發配去看輸油管道了。」

鄭英奇呆住了,心裡有種澀澀的感覺,沒想到許三多又回歸了自己原來的軌跡,但過程卻這麼坎坷……

「哎,本來就不是個好兵,但偏偏去了紅三連的主力排,這下子遭罪了吧?哎,這人吶還得量力而為……」白鐵軍嘆息著,說的是許三多,但又何嘗不是自悔呢?作為三班最低的那一塊木板,他決定著三班這個集體的儲水量的寥寡——面對神一樣的同期標兵,他的壓力大的離譜。

鄭英奇沒聽出白鐵軍話語中的自憐自艾,但卻不滿白鐵軍這種評論許三多,他冷冷的說:「他是個好兵。」

「你說什麼就什麼唄。」白鐵軍不在乎的應承著。

這時候史今喊起了鄭英奇,鄭英奇急忙應了聲後就跑了過去。

史今的臉色很陰沉,是鄭英奇從沒有見過的陰沉,伍六一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抽著煙,鄭英奇過來後,史今才慢慢收斂起了陰沉,示意鄭英奇坐下。

鄭英奇看著史今的神色,猜想史今應該是知道了許三多的事,才這幅樣子的。

「我向排長請假了,下午你和六一出去一趟,替我看個人。」史今抬眼望著鄭英奇,鄭英奇凝聲說:「許三多?」

「嗯,」史今點了點頭,他明白鄭英奇也知道了許三多的事,用無奈、悔恨的語氣說:「三多又被分到了紅三連五班,你和六一過去看看他吧……」

鄭英奇毫不猶豫的點頭,史今嘆了口氣後拍著鄭英奇的肩膀:「三多的事……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

史今抱歉的說著,他知道鄭英奇和許三多的關係最好,自己這個當初受人所託之人沒照顧好許三多,反倒是鄭英奇在新兵連一直照顧著的,本以為去了紅三連對許三多來說是個不錯的歸處,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他心裡的懊悔就別說了。

「班長,這和你沒關係……那小子……哎……」

鄭英奇只能嘆息一聲,許三多啊,真是命運多桀啊。

嗜煙如命的伍六一將大半截煙蒂拋在地上狠狠的踩碎,像是發泄心中的鬱火一樣,許三多雖然不成器,但畢竟是自己的老鄉,自己還當了他三個月的班長,被人打了還從戰鬥單位一腳踹到了那個看管道的五班,這種憋火讓伍六一恨不得跑幾個五公里發泄發泄。

「收拾下,現在就走。」伍六一連飯都不想吃了,史今攔住伍六一:「吃完飯再去,那裡你去過,上哪整吃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